為什么還能這么平靜？

第十六章林清的鬧劇

"你……"戰(zhàn)揚終于開口了，但說了一個字之后又閉口了，似乎不知道該對林清說什么。

"袁驍，你說。"他最后轉(zhuǎn)向悶笑的袁驍。

"戰(zhàn)哥……"袁驍哭笑不得地看著戰(zhàn)揚，"好吧，那天榮里貴帶了人來店里，我看見他與榮昌碰了頭，就跟上去問問情況。"

他這番話完全是對著林清說的，說完之后，袁驍看了看戰(zhàn)揚的臉色，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繼續(xù)解釋："榮昌是顧德兵的人，我只是例行公事。"

林清所謂的證據(jù)，正是那天晚上他與榮昌談話的視頻，其余的，是幾份路線圖和寫滿數(shù)字的紙片。

"胡說！那你為什么要秘密跟他見面？"林清臉色鐵青，他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那樣篤定了。

袁驍鄙視地看著他："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說'我懷疑你'？"

"你！"林清憤怒地瞪著袁驍，他忽然想起什么，慌張地看向戰(zhàn)揚，見對方依然面無表情，他的心忽然涼了。

"你不信我？"

袁驍翻了個白眼，嘲諷道："你還是去演戲吧，害人的事兒真不是你這智商能做的。"

林清的臉因為憤怒變得通紅，他固執(zhí)地看著戰(zhàn)揚，希望他說句話。

"行了。"戰(zhàn)揚站起來，"林清，不要忘記我的話，生意的事兒，你不能插手。至于袁驍……"他忽然笑了一下，"我看著呢。"

袁驍不正經(jīng)地笑了，"讓戰(zhàn)哥費心了。"

這番話里的暗潮洶涌，只有袁驍和戰(zhàn)揚清楚。

在林清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極了，特別是袁驍?shù)男?，那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他垂在身側(cè)的拳頭握得死死的，因為用力，指甲劃破了掌心，傳出尖銳的疼痛。

"好了，沒有別的事兒就回去吧。"

戰(zhàn)揚一句話結(jié)束了今晚的鬧劇，誰也沒有意料到，看起來毫無戰(zhàn)斗力的林清會忽然拿著匕首沖過來。

"你去死！"他尖叫著朝袁驍沖去，后者回頭，朝他投去一抹憐憫的目光，然后慢慢屈起腿--踢出！

考慮到對方是個小白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袁驍收了七分力。

可就算這樣，林清還是被他踹飛起來，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而他用于行兇的兇器順著地板滑出很遠……

"咳--"林清死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

"呃……"袁驍特不好意思地看著戰(zhàn)揚，解釋道，"沒想到這么不禁打。"

戰(zhàn)揚瞇了瞇眼，他立刻小跑著過去將林清扶起來。邊替他拍身上的灰邊假意問："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

"滾開！"林清一把將他推開，踉蹌著站穩(wěn)，眼神悲涼地看著戰(zhàn)揚。

后者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林清自嘲地笑了笑，默默離開了。

"戰(zhàn)哥？"阿德征詢地看向戰(zhàn)揚。

"隨他去。"戰(zhàn)揚面無表情道，"終止對林清的一切投資，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允許他再到別墅來。"

"這么狠？"袁驍驚訝。

戰(zhàn)揚斜看他一眼，袁驍立刻改口："戰(zhàn)哥果然英明果斷！"

袁驍以為戰(zhàn)揚叫他來就是為了看笑話，沒想到林清離開之后，他直接將榮里貴手里的生意轉(zhuǎn)交給自己。

從別墅出來，袁驍臉上的笑立刻散去，一雙眼睛在黑暗里危險地瞇起來，神態(tài)表情與之前判若兩人。

戰(zhàn)揚的心思他一直摸不清，既懷疑他，又將這么重要的生意交給他。還是說……這是考驗他的新手段？

"袁驍。"黑暗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清慢慢從樹后面走出來，"做的不錯?。?

"什么？"袁驍環(huán)抱著手臂，依靠在長滿爬山虎的墻壁上。

"你少跟我裝蒜！"林清冷哼，"你別高興得太早，戰(zhàn)揚對我都這么無情，何況是你！"

袁驍收起笑，眼神冰冷地望著林清，"我勸你最好不要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怎么，害怕了？"林清露出分快意的笑，"想一想，要是被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會是什么下場？"

"看來你還沒吸取教訓(xùn)。"袁驍掏出煙點上。

想到今晚的屈辱，林清怨毒地盯著袁驍："別讓我找到證據(jù)，倒是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袁驍深深吸了一口煙，照著林清噴出去，輕笑一聲："好啊，那我一定小心做人，我還不想死呀！"

看著他囂張的樣子，林清下顎繃緊，轉(zhuǎn)身一拳砸在墻上。粗劣的墻面將他的關(guān)節(jié)磨破，鮮血涌出來，在地上留下幾朵盛開的血花兒。

十六歲到如今，林清從來沒有像今晚一樣狼狽過。一想起戰(zhàn)揚冷漠的臉，他的心跟被針扎了一樣疼。

恍恍惚惚回到家，在門外等了一晚上的李亭儀尖叫一聲跑過來，顫抖著捧起他血rou模糊的手，"林清，這是……這是怎么了？"

女人的聲音喚回林清的神智，他雙眼無神地看了李亭儀一眼，揚手將她推開，"滾開！"

"他們打你了？"李亭儀又湊上來，拉著他坐在沙發(fā)上，邊哭邊為他處理傷口。

"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兒。"

酒精的刺激讓林清打了一個哆嗦，他煩躁地踢翻腳邊的醫(yī)藥箱，一把扯掉剛纏了一半的繃帶。

"死女人，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他朝滿臉淚痕的李亭儀吼。

李亭儀震驚地看著他，她很難想象，眼前雙眼赤紅暴跳如雷的人是那個溫潤儒雅的林清。

"看什么？被嚇到了？"林清神色瘋狂，低聲笑了，"那我告訴你，知道為什么我愿意跟你上床？不知道吧？"他俯身與李亭儀面貼面，聲音詭異地溫柔下來，"因為你是顧珉看上的女人，我需要情報……"

李亭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說……那是因為在乎我的過去……"

"嗯？"林清忽然放聲大笑，"不這樣說，你會告訴我？哈哈哈……傻不傻??？"

林清笑得停不下來，李亭儀臉色慘白，手腳發(fā)軟，好半天才站起來。

"知道真相了，恨我了？那還不快滾！"林清忽然一聲暴喝。

李亭儀被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看著喜怒無常的林清，本能地感到害怕。

"林清……你別這樣，我、我……"

"還不走？"林清轉(zhuǎn)頭看她，此時從他眼里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感情。

李亭儀大驚失色，調(diào)頭就跑。

可惜已經(jīng)晚了，林清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狠狠一拽，將她扔進沙發(fā)，"你不是說愛我嗎，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安慰我？"

"林清，你住手！"李亭儀不停掙扎，兩人的打斗撞翻了茶幾上的酒精，刺鼻的味道更加刺激了情緒失控的林清。

被狠狠甩了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