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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了。 沙漠里的天美得不甚真實,今天的天空有云,總說萬里無云才是好天氣,可最美的天空,總要有幾朵云才可以。 太直白的天空得缺乏層次,有云才能顯得天空更湛藍,就像是經(jīng)歷過痛苦的人,才知道幸福可貴。 地平線的天空因為太陽角度的變化,一直變幻著顏色,從金色變成紅色,一會兒又像是被燒紅的鐵。 戈壁深處的無人區(qū),筆直的公路直直地通向天邊。一輛孤獨的黃色越野車停在路邊,兩個坐在車頂?shù)娜?,并排看著遠方。 如果此刻有一架相機,應該能拍出一張最好的照片。 然而人生最美好的東西,大概都是無法用影像文字留住的,只能留存在眼睛里,記憶里,心里。 “每次當我看到這種太自然瑰麗奇幻畫面的時候,我都忍不住覺得,活著真好?!币氈槿滩蛔⌒纳袊@。 李滄漠挑眉,看姚寶珠一眼,笑著問:“這話意味深長啊,你平時是覺得活著不好嗎?” “也沒有不好吧……”姚寶珠想了想措辭,輕笑一聲道:“只不過也沒什么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發(fā)生,就那樣吧……” 無悲無喜,心如死灰。 “談了幾次戀愛???”李滄漠忽然問。 “???” 姚寶珠莫名其妙,怎么話題忽然就扯到這里來了。 “你這話題轉(zhuǎn)換太快了吧?” “什么沒有值得開心的事情,你這是戀愛談多了,麻木了吧?活著好事情多了去了,你要去發(fā)現(xiàn)?!?/br> …… 得,姚寶珠忍不住嗤笑一聲,搖搖頭。 李滄漠對她的印象也是真的很頑固了,他大概覺得她就是除了談戀愛和買包包,也沒有別的人生追求的女人了。 所以她不開心就一定是因為談戀愛談麻木了。 姚寶珠忽然舉起兩只手,左看看,又看看。 “你在做什么?”李滄漠一臉疑惑。 “你不是問我談過幾次戀愛嗎?” “嗯?” “我看看我兩只手能不能數(shù)不數(shù)得過來,比較我這種智商不高的人,數(shù)學也不好,超過兩只手就數(shù)不清了。” …… 李滄漠噎了噎,雖然知道姚寶珠是在開玩笑,但是心里又不爽了。 他也是,明知道答案會讓他不舒服,他何必非要問? “呵,看來你的經(jīng)驗挺豐富的啊?!?/br> “那肯定的,3000一晚你以為是白花的嗎?金主爸爸又不傻。再說了,沒點業(yè)務能力,我哪好意思收你的奶茶店積分卡?” “是啊,你還差我一晚呢,打算什么時候還?” “看時間吧,我業(yè)務很忙的。”姚寶珠又看一眼李滄漠,也問:“我回答了,是不是該你回答了。你呢?身為堂堂亞洲炮王,你是百人斬啊還是千人斬啊?” “那我可真數(shù)不清?!崩顪婺畵P了揚下巴,拽得要命地地說:“你也知道我的,擁有這張顛倒眾生的臉,和性感又危險的body,多少女人前仆后繼地往我身上撲,我擋都擋不住的?!?/br> 姚寶珠白李滄漠一眼,冷笑一聲。 “哦?你嘲諷我?” “你裝。” “我裝什么了?” “裝能唄?!?/br> 明明是個好人,非要裝作很壞的樣子,明明心里是個純純的小男孩,非要表面裝一下自己壞的多么有魅力,多么的不在乎。 “我覺得你不是。” “你覺得不行?” “不大行。” 李滄漠垂眼看著姚寶珠,笑了,笑得又壞又痞。 “你知不知道,我最聽不得別人說我不行?!?/br> “那我可不知道?!?/br> “要是男人說我不行,我他媽上去就是一拳。”李滄漠拽得要命地說。 “哦?這么兇的呀?” 姚寶珠可不怕他,她就是相信,李滄漠不會傷害她,明明不過認識了一天而已,他卻給她一種沒來由的安全感。 姚寶珠挑挑眉,笑容嫵媚,又問:“那要是女人說你不行呢?” “那就看好不好看了?!?/br> “像我這種呢?” “像你這種好看的女人要是說我不行,那我可就要請她吃東西了?!?/br> “吃什么?” “大香蕉啊。” …… 李滄漠點了跟煙叼在嘴邊,又是他那標志性的痞里痞氣的壞笑,笑得讓壞女人想為她收心,好女人想為她墮落。 姚寶珠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回過神來,撲哧一聲就大笑了起來。 她笑著搖頭,這個李滄漠,言行舉止,說話用詞,怎么看都是一個流氓、痞子、大壞蛋,壞得坦坦蕩蕩,壞得純真無限。 姚寶珠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當偶像的。他的個性一看也不是那種會裝乖的人,想想也知道他平時的說話做事的作風,大概能把他的公司高層給氣死。 姚寶珠橫李滄漠一眼,呸他一聲道:“臟!” 活該跟她一起淪落到這世界盡頭來。 李滄漠也笑了笑,抽了一口,聳聳肩,從姚寶珠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遠方,繼續(xù)看著難得的日落…… 明明是每天都會經(jīng)歷的景象,周而復始、生生不息,這卻是他人生第一次這樣認真的去看、去感受。 姚寶珠卻無法把目光從李滄漠身上移開。 她真的對這個男人很好奇,她從前的印象里,那些偶像都是那種乖乖仔,就算有長得壞壞的類型,本質(zhì)上也是乖乖仔,像李滄漠這種一股社會人痞氣的還真沒見過。 李滄漠這一身習氣到底是哪里來的? “剛看你修車挺熟練的,原來修過啊?”姚寶珠忍不住問道。 “修過啊?!?/br> “還真修過?”姚寶珠有些驚訝地問。 李滄漠難得嚴肅點,點點頭,語氣平淡地說:“是啊,原來出道前我什么工作都做過的?!?/br> 這已經(jīng)不是姚寶珠第一次聽李滄漠說這句話了,雖然他滿口花花,感覺十句話有十一句都是假的,其中還包含了一句潛臺詞。 但是姚寶珠卻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是謊言。 “你都做過那些工作?” “你能想過的,能掙錢的工作,都做過?!?/br> “嗯……總統(tǒng)?” …… 李滄漠噎了噎,叼著煙瞥一眼姚寶珠道:“小姚,咱們能說點實在的嗎?” “律師?醫(yī)生?警察?” 李滄漠知道姚寶珠是故意的。 “喲,還看不出來啊,我們小姚是個制服控啊?可以啊,知道了,記住了。” 李滄漠反將姚寶珠一軍。 姚寶珠又笑起來,這個李滄漠,跟他聊天永遠都不會無聊。 李滄漠慢慢地吐出眼圈,又說:“我可做不了那么高端的事情,我這種小痞子,二流子,亞洲炮王,也就只能做做底層的工作,什么端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