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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從小到大他受過那么多傷,還不是自己搞定自己的。正在撈紗布的一只手臂,忽然被另一個微涼的溫度覆住,“奴才為您包扎吧,若是不適,您就推開奴才?!?/br>傅辰邊說,邊輕柔地綁著,邵華池卻忽然安靜下來,他輕輕嗅了下傅辰的味道。嗯?剛彎起的嘴角,垮了下來。這惡俗的香氣是什么東西!“你出去見了誰?”“奴才去了趟監(jiān)欄院,看望劉總管。”“那老東西還沒死?”“還沒?!?/br>“哦,命真硬。”邵華池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撒謊,你又撒謊,撒得面不改色!真當我那么蠢,隨便糊弄糊弄就行了?忍住,對他,不能再強硬。看著傅辰身上一直掛著的荷包,像是隨口問道:“這荷包倒挺別致,誰給你的?”“奴才也記不清了?!边@是小央在和王富貴快要結(jié)為菜戶前,送他的感謝荷包,一直掛在身上。只是傅辰不欲多做解釋,將身邊的人悉數(shù)告訴他。“是嗎,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你倒先有了?!?/br>“那您……”傅辰正要說,那你可以讓那些女子為你繡一個。“看你連包扎都懂,又會為父皇剃須,想必一個荷包難不倒你吧,為我做一個如何?”第46章見傅辰一臉詭異地盯著自己,好像在說,殿下您在開玩笑嗎?從古至今,有哪個人會讓太監(jiān)給自己繡荷包,女紅那是女兒家的事,太監(jiān)就是去了根,那曾經(jīng)也是男人啊。本來邵華池的確是在說笑,不過是心中郁氣抒發(fā)不去,變著法子讓這小太監(jiān)給自己逗樂一番,但看到傅辰的模樣,倒確有幾分真意。給我繡個荷包怎么了,委屈你了?本殿下何時要人荷包過了,這見鬼的模樣。本來就被今日一樁樁事壓得透不過氣,邵華池臉色有些陰沉下來,不過之前與傅辰磨合了那么多次,他也算摸索出規(guī)律來了,傅辰這人絕對不能來硬的,別看答應(yīng)得好好的,暗地里使得絆子能讓人頭疼死。“奴才不會,請殿下另找賢能。”這是很明白的拒絕了,傅辰說話不愛堵死,大多會繞著彎兒來拒絕,至少面上是好看的,但這次卻非常直截了當,顯然邵華池的話,觸到他的自尊心了。古代的女紅,包含漿染、刺繡、縫紉等等,單單是刺繡一樣囊括了各種繡法,一個精致的荷包想要成品出來,那都是女子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女紅功底奠基的,就像現(xiàn)代義務(wù)教育一樣,門外漢想要學(xué)絕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行行都有其門道。若普通的縫縫補補,傅辰還是會的,至于原因,妻子的衣服少個扣子,兒子的小背包被劃破了,他都會自發(fā)地為他們弄好,這對他來說不是什么丟臉的事,那是作為丈夫/父親該做的。但對邵華池,他還沒點亮這個技能。“不過是句玩笑話,不必當真。”邵華池也不勉強,掃過那只荷包的眼神,卻明顯冷了兩度。傅辰笑了笑,也將這茬揭過,“謝殿下體恤,剛才聽聞有人鬧得殿下不愉快了?”說著,為邵華池穿上衣服,服務(wù)到位,并未因剛才的不愉快與邵華池對著干,這就是傅辰讓人舒服的地方,無論說什么,傅辰都能讓你對他氣不起來。“呵,能是誰,還不是我那個好二哥,白日送來截了的尸首,到了夜里就派人來刺殺我,他是絲毫活路都不給我啊!”邵華池冷笑著嘲諷,給自己倒了杯茶,卻被傅辰阻止。剛用完藥,喝濃茶可不好。邵華池挑了挑眉,沒有暴怒也沒有呵斥。要是這會兒有其他人在,定會奇怪,邵華池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輪的到一個奴才指手畫腳嗎?要是擅自做主,是會被訓(xùn)斥的,他向來不喜太自以為是的奴才。最落魄時,是這雙手喂他吃喝,這份真正為他著想的心,大約整個宮里,也只有傅辰了。換了以前傅辰也是不會做的,這也是在一次次試探邵華池對自己的底線后做的改變。傅辰端著從養(yǎng)心殿的膳房拿來的羊奶,為邵華池倒了些。邵華池不愛喝羊奶,這次嘗了一口,不自覺喝了一大蠱,“怎么膻味那么輕?”“奴才放了些茉莉花、杏仁,不知可還能入口?”這兩物將膻味沖淡了些。“勉勉強強。”邊說著,卻將剩余的全部喝完,嘴邊沾了一圈奶糊,那模樣倒有幾分可愛,接過傅辰遞來的濕帕擦掉。只要傅辰在的地方,都能將人伺候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好像自己的手腳都是觀賞品,他什么都能為你考慮到,還沒等你說,就已經(jīng)全部準備妥帖了,要說宮里會伺候人的奴才絕對不在少數(shù),但能這么潤物細無聲,不招人厭的,卻幾乎找不到。等收拾好了,邵華池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傅辰才問道:“那些刺客,殿下是如何處置的?”“關(guān)在重華宮內(nèi)?!毕氲侥切┐炭?,邵華池面色就不太好。“殿下怎么確定是二皇子所為?”“他們身上帶著二哥府上的令牌,不是他還有誰?”加上白日那一出,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加以肯定。“那么大皇子,九皇子府可有相關(guān)消息?”“并無?!币姼党芥i眉深思,“怎的,你覺得不是他?”“奴才只是覺得奇怪,就是要派人襲擊,也該是大皇子或是九皇子,他們的住處,怎么都比在養(yǎng)心殿的您要松散些,何必舍近求遠,再者您對二皇子而言,并不是最大的敵人。”言下之意就是,那么多有用處的皇子,殺一個沒繼承可能性的皇子,二皇子他閑得慌?要知道在宮里干出這種事,要是被皇帝發(fā)現(xiàn),那就得不償失了,皇帝肯定會嚴厲處置。而且誰來襲擊你,還會帶上自己主人家的令牌,太明顯了?!傲硗饩褪桥艂€人的感覺,二皇子實力大減,如今他的人想要輕松進入皇宮內(nèi)假扮太監(jiān),并不容易?!?/br>能做到這么天衣無縫的,只憑二皇子是不可能的,那可能需要長期而周密的伏蟄,說不定目標根本不是皇子,而是地位更高的,比如……皇上?“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然后想要嫁禍給老二?”他氣在心頭,倒沒有像傅辰這般分析,現(xiàn)在冷靜下來,的確是這么回事,人都容易走入盲區(qū),勢力再大的領(lǐng)導(dǎo)者,身邊也需要一個智囊。傅辰點了點頭,“這可能性占了六成?!?/br>在這風口浪尖上,如果能除掉剛剛得寵的七皇子就如虎添翼了。當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二皇子,就是皇帝再偏袒,再覺得事情蹊蹺,為了向文武百官、向天下交代,他也會處置二皇子,這是在圈禁后完全打死二皇子復(fù)位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