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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cè)A子猶猶豫豫道:“能……能陪我會么?”在天界把人哄到手后,自己對瓊?cè)A子就變得忽冷忽熱起來,也沒怎么陪過他。侖墟子心中忽然有幾分愧疚,便坐到床邊,讓瓊?cè)A子半靠在自己懷里,見他目光軟軟的看著自己,柔聲道:“困了就接著睡吧,我不會走的?!?/br>“嗯?!杯?cè)A子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略略吃力的從脖子上掛的乾坤囊里掏出一個東西,捧到侖墟子眼前,“我聽他們說,你以前習(xí)慣帶個熏香球在身上,后來弄丟了。我尋了個玉制的,很精巧,就是容易壞,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侖墟子愣愣的看著那個精巧絕倫的玉熏香球,鏤空的花紋是一根根纏枝蓮,玉質(zhì)也是上乘,系在上面的繩子是從未見過的花結(jié)編法,仿佛一顆真心捧到了自己面前,一時間竟覺得沉重的難以接受。“之錦,這熏香球,是你自己做的?”侖墟子低聲問道。“……嗯,很粗糙嗎?不喜歡就算了……”“沒有,我喜歡的很。”侖墟子拿過熏香球,輕輕拂開遮在瓊?cè)A子臉上的發(fā)絲,“你跑到凡間來,就為了送這個?”“再過幾日,是你的生辰了……天界不講究這個,可你是從人飛升上來的,我想在這個日子送你……”侖墟子閉了閉眼睛,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是自己到了天界后,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禮物。自己之前說的什么混賬話,做的什么混賬事,若日后咒解了,瓊?cè)A子記起來,不知道會怎么憎惡自己。“你是如何尋到我的?”“我問了沿河的花花草草,你走的太快,我好幾次撲了個空,差點趕不上……唔唔……”侖墟子低頭堵上瓊?cè)A子的唇瓣,慢慢吮吸舔舐,溫柔細(xì)致,吻的瓊?cè)A子臉上悄悄浮上層紅暈,略略羞澀的閉起了眼睛。“之錦,你睡會吧?!?/br>“……嗯,再陪我會好不好?”“好?!?/br>侖墟子扇子一搖,直接給自個兒放了半月的假,天天陪著瓊?cè)A子,噓寒問暖的簡直好到了心窩里。搖柳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這司掌河川的仙君若一直這般自在逍遙,人間還不得遭了殃。“仙君已經(jīng)許久未去……”“前些日子殺水鬼殺得心煩,本仙君放松幾日又如何?”“可之錦仙君也該回……”“之錦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還容不得你來多嘴!”“仙君好歹寫幾張符吧……”搖柳都快哭了。侖墟子沉吟了會,覺得自己貌似確實有點過分了,便爽快道:“晚間我會去書室,你莫要再cao心了?!?/br>搖柳大大的松了口氣。用過晚飯,瓊?cè)A子習(xí)慣性的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和花花草草待在一塊。侖墟子把一小碟新鮮瓜果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給他披了件外衣,道:“之錦,今晚我要宿在書室,到時候你先睡吧?!?/br>“嗯?我想去書室陪你。”“你的傷才剛好,不行?!?/br>“不會很晚的……”瓊?cè)A子攏了攏外衣,垂下眸子,低了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見瓊?cè)A子有幾分失落,侖墟子不由放緩了口氣,道:“也不是不可以,我讓搖柳把軟榻搬過去吧,你困了直接在那睡?!?/br>瓊?cè)A子笑了,趴在侖墟子肩上輕輕的親了一口,還親昵的蹭了下鼻尖。搖柳很快將書室收拾完了。剛踏進去,瓊?cè)A子就微微蹙眉,道:“鄴川,你一直用的這間書室嗎?”“???是啊?!眮鲂孀犹统鲆化B紙來,抖了抖,又拿起筆,“這是我待的最久的地方,在你來之前?!?/br>“可這兒……”瓊?cè)A子有些遲疑。“怎么了?”侖墟子研了幾下墨,隨意一蘸,嫻熟的畫出一道符來,“之錦,你來替我磨墨吧?!?/br>瓊?cè)A子應(yīng)了聲,過來研了幾下,臉色一變,伸出手指沾了點墨汁,放進嘴里嘗了嘗,然后用力扣住了侖墟子的手腕。“又怎么了?”侖墟子莫名煩躁起來。“三途花。”瓊?cè)A子急切道,“墨汁里有三途花的味道,鄴川,你沒事吧?”侖墟子愣了下,丟了筆,將硯臺蓋上,拉著瓊?cè)A子到了窗邊,帶著泥土青草味道的空氣飄過來,撫平了些許焦躁的情緒。“什么三途花?”“只生長在冥府的花,若誤食,不僅會吸引鬼怪,還會令人變得焦躁不安。長久沾染這種花,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變成個瘋子?!杯?cè)A子看起來不安到了極點,握著侖墟子的手,“你沒事吧?這墨汁你用了多久?會不會頭痛?我……”“之錦,”侖墟子默了一會,將頭輕輕抵在瓊?cè)A子額頭上,反握住他的手,嘆息道,“你來的太是時候了?!?/br>還會有比司掌百花的仙君,更了解這種花的特性嗎?“這一路上,你可曾見過水鬼?”瓊?cè)A子搖頭道:“不曾?!?/br>那也就是說,這一茬茬赴宴似的水鬼,只在自己所到之處瘋了一樣涌現(xiàn),被三途花的味道吸引。有人在算計自己。侖墟子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第15章十五章“鄴川會傳信回來?真稀奇?!?/br>天淵子府上的梨花開了,雪色紛揚,樹下擺一小桌,清酒綠瓷盞,互酌對飲,好不愜意。云霄子又斟了一杯,晃了晃瓷盞,道:“他遇著了不小的麻煩?!?/br>“我看看……”天淵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甚在意的展開信紙,掃了幾行,險些把喝下去的酒噴出來,“咳咳咳!瓊……瓊?cè)A子?!”云霄子不咸不淡的抿了一口酒,道:“繼續(xù)看?!?/br>待到云霄子斟了第二杯酒時,天淵子放下信紙,神色無比嚴(yán)肅,望著云霄子欲言又止。“如何?”天淵子滿臉秋風(fēng)掃落葉般的惆悵,不顧形象的拎起酒壇子灌了一口,道:“我在想,鄴川這么作下去,幾時能把自己作死呢?”“不會很久的?!?/br>天淵子更惆悵了:“你說瓊?cè)A子怎么就那樣傻了吧唧的追下界去了呢?我們在天君面前多替他遮掩些,省的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還得他一人受罰。”“嗯?!?/br>天淵子拍案而起,怒道:“你就沒個什么感慨?瓊?cè)A子多不容易,追鄴川這么個風(fēng)流成性,處處留情的家伙,還不知道怎么地被封了記憶,鄴川究竟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酒撒了。”云霄子冷靜的扶起被震倒的瓷盞,又倒了一杯。“你,你……”天淵子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頹然的坐了回去,用八個字點評道,“冷心冷肺,鐵石心腸?!?/br>“你都沒說在點上,要我說甚?”云霄子終于舍得放了酒杯,多說幾句了,“再者,我被天君打了個半死也沒見你痛哭流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