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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流沒有排除任何一種可能,但是想到最后一種,他還是有些難過。他挺想有人能跟他和平相處,陪他說說話的,而不是帶著敬畏、恐懼,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著。回到家里,王流用家讓保姆機(jī)器人檢查了下小紅毛的身體,確定對方只是睡著了,擔(dān)憂稍緩,就這么看著那小身體的起伏,不知不覺跟著睡了過去。夜幕降臨,金翎玄雕與那天空一般墨色的羽毛,鋪展在銀色的軟被上。頭上金色的羽冠,沒精神地搭在一邊。在這金屬冷淡風(fēng)的空曠大房間里,整只鳥的身影看起來十分孤寂。就在這時,金翎玄雕頸子邊上的小棉窩里,一個紅色的小毛團(tuán)突然抖動了兩下。甘霖睜開眼的時候,感覺腦袋還有些犯迷糊,在枕頭上滾了兩圈才清醒過來。他打量著周圍的陳設(sh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什么時候王大爺有這種金屬感十足的房子了,一股未來科技風(fēng)。還這么大一間,都趕上以前整個房子那么大?”甘霖一邊嘀咕,一邊撲棱著翅膀,想在自己的新領(lǐng)地巡視兩圈。他制造的這種細(xì)微動靜,驚醒了正在休眠的王流。王流像是沒有混沌期一般,目光冷冽地朝甘霖看過去,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對方撕碎。與床上那只大雕對上眼的那一瞬間,甘霖直接身體一愣,整個毛球砸在地毯上,然后一路滾到了墻邊才停下來。這時候,王流也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帶回來的那個小東西醒了。想著小毛球剛才精神的樣子,王流又舒了一口氣,看來是沒有什么事。正當(dāng)王流想要開口問問甘霖,看能不能和他交流的時候,甘霖已經(jīng)瞪著黑溜溜的眼睛,用某種夸張的聲音喊了起來,“天啊,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鳥!看看這巨大的體型,這沉穩(wěn)的毛色,這英明神武的形象,我都快變成一棵檸檬了?!?/br>王流聽到甘霖的話,先是驚喜了一下,他們是可以交流的,然后莫名覺得哪里有點(diǎn)怪怪的。這個“小伙伴”,在自己的地盤上,非但沒覺得害怕,還有點(diǎn)“激動”?“你好,請問你是從哪兒來的?”王流壓著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并沒有恢復(fù)人身。想到甘霖剛才那崇拜、羨慕的眼神,還有贊美的話語,他覺得這種形態(tài)交流,也挺不錯的。明明周圍對A神吹的彩虹屁只多不少,但王流偏偏就覺得眼前這只鳥,讓他格外地想揚(yáng)起頭上的羽冠。甘霖見這黑色大雕態(tài)度這么好,也丟下了心中那點(diǎn)兒“小”恐懼,挺了挺毛絨絨的胸脯,“我是王大爺,就是王大雷家的鳥,我叫甘霖,你是誰家的鳥?”說到這里,甘霖也意識到了,也許這個屋子,并不是他家王大爺?shù)摹K_始回憶自己暈過去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停在了偷嘴鉆進(jìn)高壓鍋的那一刻,頓時鳥臉尷尬。王流走到甘霖面前,看著那個自己一個爪子就能抓全的小東西,確定了眼前這只,真的不是A類人,微微有些失落。“我叫王流,沒有家人,家里只有我一個了?!蓖趿鞯椭^,想拿爪子蹭蹭小毛球,但怕嚇到對方,最后只是摳了摳毛毯,不敢有多余的動作。當(dāng)甘霖昏迷的時候,王流還能沒有顧慮的靠近,等對方醒了,王流就不知道該如何相處。甘霖歪著頭,眨了眨黑豆子眼,還沒反應(yīng)出不對來,“那誰給你做吃的,你自己抓老鼠嗎?你這么大一只,可以抓狍子嗎?嗯,等等……你剛剛說一個人,這是什么意思,你幻想自己變成人了?”作為一只成熟的鳥,甘霖向來覺得,自己與那些普通鳥是不一樣的。甘霖活了三十多年,已經(jīng)超越了北朱雀的壽命界限,還依然充滿青春活力。他是一堆粉色北朱雀中最紅的那一只,他就是天選之鳥。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甘霖什么都能吃,就像長了一個鐵胃,不需要在飲食上有半點(diǎn)兒忌諱。跟著王大爺這個國家級廚師,他吃了個油光水滑、毛色發(fā)亮,每天小日子都過得特別美。不像其他鳥,不是吃蟲子,就是吃小米,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美食。之所以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霸占著愛寵這個位置,很大原因是甘霖和王大爺一樣,對食物的挑剔。在美食鑒賞一途上,非常的有天賦。王大爺做創(chuàng)新菜的時候,都喜歡讓甘霖來品嘗。偏偏王大爺對此,還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照他想來,他這種大廚的鳥,就該對美食保持高度敏感性。這種小驕傲的性格,甘霖和王大爺學(xué)了個十成十。王大爺經(jīng)常提著鳥籠子對甘霖說,要是他能變成人就好了,肯定能完美繼承自己的手藝。對此,甘霖表示贊同。甘霖經(jīng)常在夢里幻想,自己變成人之后,可以做頓吃的給王大爺,憑自己的天賦,那肯定是極致美味。每每看到這一老一鳥的互動,王大爺?shù)挠H孫子——星級廚師王優(yōu)鳴,就很懷疑自己的身份,這還真是人不如鳥了。如今聽到王流的話,甘霖很敏感地把對方和自己歸在了一類。他有預(yù)感,這只大雕,和自己一樣的充滿了智慧。王流皺了皺眉頭,整只雕看起來更加冷峻了?!安唬沂侵肝揖褪沁@個家的主人?!?/br>說完,王流直接變回了人身,不再給甘霖發(fā)散腦洞的機(jī)會。見大雕突然變身,甘霖張著小尖嘴,爪子一軟,仰倒在地。這一眼望過去,他就看見一雙大長腿了,再往上看,小短脖子還有些不夠用,可能需要倒退幾步才能看個全。“同樣是鳥,為什么你就能變成人!你是不是個雕妖?我這個年紀(jì)……現(xiàn)在拜師還來的及嗎?”想起自己一代大廚的雄心壯志,甘霖?fù)潋v著小翅膀朝王流飛過去,一腦袋扎進(jìn)王流的懷里,爪子死死地扣住了王流的衣服。隔著薄薄的衣衫,王流能清晰地感覺到來自毛團(tuán)身上的溫度,還有對方比之前快了許多的心跳。“雕妖?古東方傳說中的修煉成型的妖精?如果你是指那種,只能說聲抱歉了。我是挪比恩的A類人,生下來就可以轉(zhuǎn)換形態(tài)。”這毛絨絨的一團(tuán),或許是因為激動,還在輕輕地顫抖著。本來還想著保持距離的王流,有些耐不住地朝甘霖伸出了手。指尖觸碰到那毛毛的一團(tuán),王流的心都要軟了。被揉著小腦袋的甘霖,舒服地瞇起了眼。剛才還沒感覺出來,可現(xiàn)在甘霖發(fā)現(xiàn)越是靠近王流,越是身體舒泰。頗有種自己成了吸人陽氣的小妖精,而王流就是那個被吸的。“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心慌氣短腦袋暈之類的?”想著那些年看過的妖精電視劇,甘霖很有善心地“關(guān)懷”著王流的情況,如果這人難受的話,那自己還是別靠近的好,他不是那種只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