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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金大俠了?!彼麚纹鹗?,慢慢跳下馬車。他在馬車內(nèi)也不知道待了多長時間,雙腿早已麻木,剛落地行走時,全身都差點(diǎn)軟下去,緊緊咬住牙,才勉力支撐。金眼開跟那少年看他動作也不阻止,似乎是篤定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那少年還好奇的跟在他身后,嘟嘟囔囔的道:“賤人大叔,你要做什么?”李澗走到河邊,捧了水喝了兩口,頓覺滿口津甜,說不出的愜意。少年看他動作,歪了頭,“大叔,這里的水能喝?”李澗以為他是怕水臟,所以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水不臟?!?/br>少年睜大眼,“可是那沒臉沒皮的說,外面的水跟東西都不能吃,要吃的話,只能向他買,我又沒錢,所以只能跟他打賭,若是我在回到家之前不跟他要東西吃喝,以后他就什么都不收我的錢。”少年一段話說的混亂,李澗隔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本來以為是謊話,但看到那少年認(rèn)真的神色,不知道為何又隱隱的覺得是真的?!斑@水能喝的?!?/br>李澗摘了一大片樹葉,盛了水,走向馬車。金眼開在馬車壁前閉目養(yǎng)神,李澗掀開簾子,看到里面還在昏睡的白行亭,心內(nèi)一緊,連忙將葉子中的水朝他嘴邊湊去。幸而白行亭雖在昏睡,但出于本能,還是將倒入嘴里的水慢慢咽了下去。李澗將他唇邊流出來的水漬輕輕擦掉,低頭在他耳邊喚了兩句,但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我都說他睡死了,現(xiàn)在不會醒來的。”少年大大咧咧的躬身進(jìn)來,繼續(xù)坐在原來的位置。李澗對上他墨黑的眼珠,轉(zhuǎn)而又移開,“他什么時候會醒?”“我想讓他醒的時候。”少年用腳踢了踢馬車壁,“金眼開,趕路了。我不想今天晚上還在馬車上度過?!?/br>金眼開揚(yáng)起馬鞭,開始趕路。少年喝了水,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一路上都在哼著小調(diào),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幾分孩童的稚嫩與甜膩。李澗又朝他多望了幾眼,心內(nèi)涌起好奇,看他也差不多十七八了,竟還沒到變聲期?再仔細(xì)一看,似乎連喉結(jié)都不太明顯。暮色漸漸四合,樹林卻似乎沒有盡頭般漫長,狹長的小道上只有這一輛馬車,看不到別的人,也看不到鳥類。兩旁的樹越來越高大茂盛,遮住了許多光線,所以道路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森。少年似乎倦了,靠在馬車壁上合了眼。李澗不敢睡,他使勁的睜大眼看著窗外,記住走過的每一條路,每一個分叉口。等天色全黑,外面的一切已經(jīng)看不清楚,李澗才臥回來,緊閉眼,聚集精神在耳朵上,聽著馬車的轉(zhuǎn)動聲。馬車的速度行駛的不慢,風(fēng)聲卻淺,空氣漸漸稀薄起來,一股冷凝的感覺環(huán)繞在四周,讓李澗打了個寒顫。再有小半時辰,他冷的坐起身來,正想掀開簾子,手指從白行亭臉上擦過時,卻發(fā)現(xiàn)撫到一些黏糊糊的液體。李澗嚇了一跳,低頭努力看,再往他額頭上一抹,才知道白行亭不住的在往外冒汗。他雖在冒汗,似乎又覺得冷,全身不停的在顫抖。李澗大驚,伸手朝那少年的衣服上一扯,道:“喂,你給他下了什么毒?他發(fā)作了,快點(diǎn)拿解藥來!”少年被他吵醒,不悅的揉揉眼眶,“賤人大叔,你在胡說些什么呢?”白行亭牙齒也在“咯咯”的響,李澗急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拿解藥來!”少年嘴一撇,“我才不知道什么毒呢?!彼壑橐徽?,突然又笑了,“看來探來的消息還有幾分可靠?!?/br>李澗不明白他說什么,伸手抓住白行亭的手,冰涼異常。“傳聞啊,白行亭練了一種邪門的功夫?!鄙倌挈c(diǎn)了展燈掛在馬車壁上,然后撐著下巴看著李澗著急的臉。“這功夫練到一定境界,就會格外怕冷,一旦遭遇冷氣襲體,定會走火入魔,全身肌rou抽搐而死?!鄙倌暾f完,氣定神閑的伸手往白行亭手腕上一探,“氣息紊亂,陽火亂竄,看來也就只能抵擋個十天八天的吧?!?/br>李澗大驚,急切道:“那你們快點(diǎn)離開這里,快點(diǎn)!”“你說快點(diǎn)就快點(diǎn)?”少年玩著泛著寒光的匕首,于此事不以為意,“這得看白行亭是什么態(tài)度,若是他早早將藍(lán)晃的下落說出來,我們肯定也不為難他。若是他不說……嘿嘿?!?/br>不說便怎樣?李澗還未問出口,趕車的金眼開已經(jīng)笑了,“若是不說,我們肯定會用些特殊的法子。喂,你們坐好了!”他一揚(yáng)馬鞭,重重?fù)粼谀邱R身上,駿馬四蹄跨的更開,朝著一條黝黑的小道沖了下去。確實(shí)是沖了下去,馬車內(nèi)的三人一個晃蕩,齊齊摔在馬車壁上。李澗慌忙摟緊了白行亭,只覺得馬車像是不停的在往下走,那坡道傾斜度極大,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連車身帶馬,摔進(jìn)無底深淵。而且更糟糕的是,寒意越來越甚,懷中的白行亭已痛楚的死死咬住了唇。第7章第7章車壁的燈搖來晃去,遭遇到猛烈的沖擊后竟沒有滅。少年擠到李澗身邊,好笑的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道:“這洞底常年儲存著冰塊,連夏天也不融化,所以到了底下,氣候會更冷。”李澗嘆口氣,“你們簡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br>“那肯定!”少年笑容中有自負(fù),“我們家公子那可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好幾年前他就造了這么個地方,以圖今日。所以那藍(lán)晃的下落,是非從白行亭嘴里吐出來不可?!?/br>天下第一聰明人?李澗挑了下眉,倒沒有聽過這么一個人。他低頭看了看白行亭蒼白的臉,襯著昏暗的燈光,心底突然狠狠一怔。天下第一聰明人?他徒然間握緊了雙手,想到那個可能,胸腔劇烈的跳動,那顆心險(xiǎn)些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少年察覺他的異狀,好奇道:“賤人大叔,你怎么了?”李澗滿頭大汗,比白行亭額上的汗還多。他慌亂的用手背去擦,擦完了,勉強(qiáng)道:“沒什么?!?/br>少年卻不信,“哼,你肯定是被嚇的。不過呢,你只要聽我的話,到了底下后,保證沒人傷你?!?/br>李澗很認(rèn)真的聽,無比認(rèn)真。馬的速度終于緩了下來,過不多久金眼開揚(yáng)聲道:“到了,下來?!?/br>少年臉色一喜,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李澗吐了口氣,低頭正要抱白行亭,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心頭一喜,道:“行亭,你醒了?”白行亭微微笑了笑,“李公子,多謝照顧了?!?/br>他此刻身軀還被李澗摟在懷里,頭正靠在他手彎處。李澗臉色微紅,低低的說了聲“沒什么”,又問道:“行亭,你中了毒,現(xiàn)在能動嗎?”“動彈不得?!卑仔型に坪鯇ψ约旱木硾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