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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踢得就是你!”外面亂成一團。宗白稍松手,以目示意二叔:“出去瞧瞧?”外面再尖叫,宗欽只好罷手,佯裝無事整了整衣衫,臨出屋,還回頭深看挽云一眼。門前抱月與春君扭打在一處,摘星拉偏架,嘴上說著:“別打了!別打了!”扭住春君的胳膊,由著抱月踹。宗白道:“二叔,你的春君太不像話了,前番在我爹院子里招惹抱月我沒計較,今天竟鬧到我園子來了,看來待我爹回來得把兩樁事一起回了,否則還以為我縱著他呢?!?/br>宗白一開口,抱月摘星同時放手,待宗白說完話,抱月立時撲跪到宗白身邊哭:“三爺給我做主啊啊啊,他調(diào)戲我,我沒法活了嚶嚶嚶?!?/br>春君那邊一頭扎進宗欽懷:“他們合伙欺負(fù)我,爺給我報仇——”宗白一拍手道:“真是了不得了,在我院子里就這么著投懷送抱,不怕帶壞我嗎?二叔,春君這人真得交由我爹處置了?!?/br>宗欽手?jǐn)堊〈壕?,笑道:“多大點子事,孩子們鬧著玩,別當(dāng)回事,等叔回頭給你買好紙墨。乖孩兒不哭,咱去別地玩好的?!睋碇壕魂囷L(fēng)走了。宗白回屋,見挽云靜立在桌案后看畫,外面事仿佛皆不存在一般。此時抬頭望向宗白,眸中閃著不一般的光彩:“這是你畫的?”宗白應(yīng)了一聲,覺得挽云眸子里閃的火花如此美好,令人快樂,心旌搖動。挽云問:“不知你拜的哪位名師?”宗白搖頭:“我自己畫著玩的?!?/br>“這樣——”挽云驚奇了:“這樣的線條構(gòu)思,簡單溫暖,生趣盎然,又淳厚沉著,讓人看之忘我。如此天分,假以時日,你定可居本朝名畫家之列!”宗白笑道:“不敢,你謬贊了。其實做名畫家有什么用,本朝缺的不是畫家,是扳倒jian賊的忠臣、能征善戰(zhàn)的將軍?!?/br>挽云眸中的光淡了一忽:“那你為什么不用心學(xué)兵法或考狀元呢?你抄書都不盡心?!?/br>宗白道:“朝中jian賊擅權(quán),忠直盡被戧害,除非同流合污,這樣的世道——”笑了一笑,問:“你呢?你的志向是什么?”挽云垂了目光:“沒有什么志向,不過沉醉于山水花草。會的也盡是些無用技能,于國于家無益?!?/br>宗白笑了:“你也會畫嗎?給我畫一幅可好?我喜歡!”挽云道:“我不會畫,只略通琴曲?!?/br>“你稍待。”宗白轉(zhuǎn)頭就出去,過了一會兒,小心抱了一張琴回來?!斑@是家母之琴,家母仙去后一直沒人動過,你來彈一曲可好?”迎著宗白期待的目光,挽云微笑點頭:“待我沐浴焚香。”宗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都不存在了。世間竟有這樣的琴音!那樣清靈熨帖,毫無防備的進入心靈。琴聲是挽云的,又不是挽云的。一開始純真可愛,漸次甜美迷人,越發(fā)沉醉到溫柔繾綣,忽然就妖嬈魅惑起來,絕頂冷靜的在那里搖曳生姿,簡直不敢讓人相信,那音聲會出自挽云的手下,挽云這么清秀出塵的人兒會有那樣誘人入邪魔的近乎瘋狂的靈魂,招展到絕致的時候,有冷酷的、撕裂的、掙扎的情緒在琴音中凝結(jié),循環(huán)往復(fù),壓抑折磨,一次次勉強掙脫浮出,卻一次次滑向更黑暗的深淵,讓人痛苦、懷疑、絕望,當(dāng)宗白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要陪著琴者發(fā)瘋沉淪的時候,清亮的琴音忽然沖破黑暗在萬千光芒中飛流直下,沖去塵間一切污穢,波濤浩渺,一往無前,悠揚、寬廣、極度的美麗就那樣鋪天蓋地降臨,在世間綻放無邊的絢麗,淹沒所有情緒。余韻緩緩響起,縈繞耳畔,綿延不絕。宗白震顫得呆在那里,魂靈盡失。忽然明白過來的時候,他激動得想大呼,想拜倒在那撫琴人的腳下,那人卻安安然然看著他,面現(xiàn)甜美微笑,可愛的如同一個完成得意作品的孩童。他把他拋到天空,無路可逃,他把他引得神魂顛倒、震撼得四分五裂,這一會兒卻沒事人似的微微笑,等待他夸獎那樣。宗白忽然伏下身去,莊莊敬敬地磕起頭來。挽云愣了,忙離座扶起他:“你這是做什么?”“把你磕給我的頭還你?!?/br>挽云笑了:“你救我的命啊,我該謝你的?!?/br>“我已經(jīng)不是我了,你將我的靈魂都掠去了。”宗白抹著自己眼中震撼的淚:“我愿意為你活著?!?/br>挽云安慰的輕輕拍宗白的肩:“謝謝你,這么喜歡我的音樂。”宗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注視著少年,眼前的挽云再不是挽云了。“你是誰?”挽云微笑:“挽云啊,你給我起的名字?!?/br>“你從哪里來?”“山上。”“你要去哪里?”挽云笑了:“書桌,幫你抄書。”“你總要告訴我這樂曲叫什么名字?”挽云想了一下,“妖邪?!?/br>“要挾?”宗白迷惑。第4章我陪你一起逃“妖精的妖,邪惡的邪。”挽云道:“本沒有名字,你問我,我只能想到這個名字?!?/br>挽云到書桌前抄書去了,遺宗白在那里長久呆癡。晚間宗白將抱月摘星趕走后,請挽云睡自己的床,自己睡木塌,挽云笑了笑,也不推辭,就此睡下。宗白有許多話要問,終究忍了。第二日晨起抱月進來發(fā)現(xiàn)少爺睡木榻,挽云睡了少爺?shù)拇?,?dāng)下怒從膽邊生,趁少爺出去的當(dāng),對挽云冷笑翻白眼:“你也不怕這床折了你的腰!”命挽云打水掃地,趁不注意朝挽云腳下使絆子,摔得挽云一身臟污,再狠力踢了兩腳,命挽云站起,點著鼻子訓(xùn)斥責(zé)罵。挽云只靜靜聽著,什么也不說。稍會兒宗白回來,瞧了挽云形狀,立即上前拉了挽云的手,心疼問:“這是怎么了?摔了?抱月!快準(zhǔn)備洗浴用水,再取了我衣服來,服侍挽云沐浴換衣?!北г潞薜脽o聲,只得著手準(zhǔn)備去了。挽云清平寧靜,什么也沒多說。宗白覺得自己被挽云的性情迷住了。移位思考,若自己出身富貴,被人——那么□□了——又淪為小廝,心頭怎么也過不去的。羞恥無顏自不必說,憤懣傷心是免不了的。但遭遇顯然在挽云身上沒落下任何痕跡。他清清亮亮的笑著,溫溫和和的說話,安然于環(huán)境的變遷,仿佛這遭遇是自然而然的生命歷程,不慌不恐不忿不恨不怨,太難得了,而瞧挽云的年齡,應(yīng)該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因問:“你多大了?”“十六?!蓖煸拼稹?/br>宗白愣了,他覺得挽云怎么也比自己小,哪知年齡竟比自己大,他不肯承認(rèn),就不再多說了。他們一起在桌前抄書。世間最煩惱的抄書事竟成為人間樂事。光芒自竹葉窗棱里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