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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冷……”夏一回抱緊辛燭,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漸漸失去呼吸,發(fā)冷發(fā)硬。他卻一直不放手,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往日如何,現(xiàn)在依舊如何。直到眼前被陰影覆蓋,夏一回麻木的抬眸,眼前是滿身血污的張清嶼。張清嶼蹲下身,隔著辛燭的尸體抱緊夏一回。這就像一個導(dǎo)/火索一般,夏一回好不容易維持住的表面平靜終于被打破,他將臉埋在張清嶼的胸膛處,開始小聲嗚咽,哭到后來越來越大聲,嗓音嘶啞,幾近崩潰。電子音響起。【縮圈結(jié)束?!?/br>【區(qū)域不會再選中,爬行種浪潮退去?!?/br>【現(xiàn)在,開啟兩人決斗模式?!?/br>夏一回的哭聲一頓,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個人,一個半蹲一個全跪,都是極端變扭的姿勢,卻沒有一個人先有動作。雨一下子下大,沖刷視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周邊爬行種浪潮一波接著一波褪去,消隱在廢墟之后,很快就無影無蹤。就像電子音說的那樣,開啟‘兩人’決斗模式。現(xiàn)在天地之間,還活著的好像只剩下夏一回自己,以及正用力抱緊他的張清嶼。崩潰的心緒還沒有來得及褪下,新一層的絕望開始上涌。若是決斗,他和張清嶼必定得有一個人死去,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作者有話要說:要開始battle啦,激動ing!相信時時,下章可以力挽狂瀾嗒!第201章大結(jié)局(下)細(xì)雨微停之際,夏一回終于從學(xué)校體育部找到了一個小型皮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小皮筏充滿氣,運到學(xué)校里的小溪流上。深藍(lán)色的皮筏停在清澈見底的溪流邊,辛燭的白發(fā)與冷白膚質(zhì)對比皮筏顏色,總是給人一種格外扎眼的錯覺。就好像這兩個色系本不應(yīng)該放在一起,但外力使它們強行組合,最后造成的就是眼前這種違和景象。夏一回從空間里掏出很多東西,其中有梅有乾給的食物藥品、辛燭當(dāng)初給的槍、徐穗穗和李白的定情小藥瓶……還有花兒。這些都是李白技能催生出的各式各樣花朵。夏一回好像將校園里的所有花朵都搬到皮筏邊上一般,姹紫嫣紅映襯在辛燭的臉上,將他的頭發(fā)都映出了不同色彩的影子。在皮筏邊坐了一小會,夏一回呆呆的看著辛燭的側(cè)臉,腦子里空白一片。回望逃生游戲,他一共經(jīng)歷過六個副本。分別是新手副本、校園角斗場、娛樂圈狼人殺、鬼牌賭場、12月22日,還有現(xiàn)在的真實副本,亦或者說是現(xiàn)實世界。就算排除鬼牌賭場里四至五個不同的鬼牌副本,他滿打滿算的也是走過好幾遭不同世界的人了。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處,在面對親近之人離去之時,夏一回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恐慌。這種恐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積月累而成。也許在平時表現(xiàn)的還不是非常明顯,但長久副本積累壓力,夏一回一直就沒有合適的解壓方式。這些壓力最后也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堆積在他的心頭,長時間得不到排解。就像駱駝背著包袱行走在干涸沙漠上,一開始它還感覺很輕松,可是隨著路程行進(jìn),駱駝距離起點越來越遠(yuǎn),背上的負(fù)擔(dān)也越來越重。一道一道的關(guān)卡幾乎是用盡氣力才勉強淌過,結(jié)果辛燭的死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顆稻草’。不遠(yuǎn)處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來人就像是害怕驚擾到夏一回,故意放緩步伐。直到走到近處,張清嶼才停下腳步。夏一回從恍惚中驚醒,抬眸看向張清嶼。后者手上拿著一大捆油菜花,放在地面上。想了想,他又拾起一小束燦金色的油菜花,放在辛燭的胸前。頓了頓,他說:“在附近找了很久,只有這些花沒有變異過,應(yīng)當(dāng)不是副本衍生物?!?/br>夏一回點了點頭,最后整理了一下深藍(lán)皮筏上的花兒,使得這些花朵遮擋住辛燭裸露在空氣之中的傷口。他想的很簡單,辛燭完完整整的來,就要體體面面的走。這么可愛的雪精靈,土葬會臟,火葬會破壞遺體。最好的辦法就是雪葬,然而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使用水葬了。做完一切需要做的,夏一回眸子閃爍著不起眼的悲愴微光,他疲憊的彎下腰,輕輕的在辛燭眉間烙下一吻。一吻畢,夏一回輕輕的推了一下皮筏。小皮筏晃晃悠悠的駛離視線范圍,看著這些熟悉的人、事物逐漸遠(yuǎn)去,夏一回眸光閃爍,很長時間都沒有做聲。當(dāng)然,張清嶼也沒有打擾,而是站在一旁默默陪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電子音忽然響起,外力打破這份平靜,硝煙再次彌漫。【請玩家盡快開始決斗?!?/br>夏一回渾身一震,下意識的看向地面。地上還堆著不少油菜花,以及槍支彈藥。空中飛過兩只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追逐打鬧,停在附近好奇的伸頭看兩人。四周十分安靜,安靜到不像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夏一回猛的彎下腰,與此同時,張清嶼也彎下腰。夏一回?fù)炱鹆擞筒嘶?,張清嶼撿起了槍。“……”對視一眼,一片沉寂。夏一回沒有難過,甚至還有點高興。他將油菜花塞到張清嶼的手中,強笑著說:“打我是肯定打不過你的,索性直接棄權(quán),你……好好過日子?!?/br>張清嶼抿唇,緩緩舉起槍。那槍漸漸與兩人的肩線平齊,夏一回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掉,眸子里閃過震驚,又帶著一絲了然。確實,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張清嶼手上的槍,槍口正對著他自己的太陽xue。兩個人的性格本就如此,都是奉獻(xiàn)型人格,卻依然有著微末的差別。夏一回的奉獻(xiàn)總是有所保留,所以他才會拿起花,將主動權(quán)交付出去,是生是死任君處置。而張清嶼不一樣,一旦他決定對某個人好,他就會毫無保留。畢竟只有拿起槍,才能保證最后活下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夏一回維持著最開始的表情,張著嘴巴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他是很想說些什么,只不過腦海里一片空白,這種關(guān)鍵時刻竟然詞窮,一句像樣的勸阻也說不出來。“砰——”混沌很久,可能幾天,幾個月,幾年。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不太真切的聲音。是當(dāng)初在鬼牌賭場曾經(jīng)遇見過的問題。【一輛火車開過來,左手邊的正常鐵軌上有6個孩子在玩,右手邊的備用鐵軌上有1個孩子在玩?;疖噥聿患皠x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