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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回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路燈數(shù)量,上面將將好298個路燈?;貞泴Ρ攘艘幌拢虼秸f:“死的應(yīng)該是兩個外國名,不是華國人?!?/br>聽見這話,梅有乾松下一口氣,可緊接著他便揪心起來。現(xiàn)在全世界只剩下300個人,而這300人都聚首在這座淪陷之都??梢院啦豢鋸埖恼f,無論死的是哪國人,這都是人類的損失。混過深夜,很快天色將白。這一次夏一回有專門留意時間,大概在上午9:00時,電子音開始發(fā)布新一輪規(guī)則。【現(xiàn)在開始發(fā)放食品空投,將在全市范圍內(nèi)隨機投放300個。食品空投以紅燈代替,玩家可在隨行手表進行位置確定,一旦空投被挪動,紅燈將立即熄滅?!?/br>窗外有滑翔機的聲音呼嘯而過,夏一回與梅有乾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從沙發(fā)上彈起,三步并兩步?jīng)_到窗戶旁邊。天空一片白,沒有云也沒有飛機。那些綁著小降落傘的空投箱就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落腳在城市內(nèi)各個旮沓角落。“我看見了一個!”梅有乾伸手狂拍夏一回的肩膀,激動道:“就掉在那棟房子后頭。果然跟著你混準(zhǔn)沒錯,這不是空投砸臉嘛,咱快去撿!”“食品空投的話……我們還有的剩?!毕囊换鬲q豫了一瞬:“現(xiàn)在外面很危險。”“傻娃娃,你剩個什么剩,食品這種重要資源還有嫌少的,等沒的吃了咱總不能去喝西北風(fēng)吧?”梅有乾一臉恨鐵不成鋼繼續(xù)說:“有那位在你怕啥危險,應(yīng)該是爬行種怕你們才對?!?/br>夏一回?fù)u頭,剛準(zhǔn)備說張清嶼受了重傷。臥室門‘嘎嗒嗒’的被人推開,張清嶼虛扶著門框,臉色平靜道:“走吧,去取空投。”觀張清嶼滿目平靜的模樣,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醒。面對腦子不清醒的張清嶼兩人還可以浪上兩浪,但面對正常情況下的張清嶼,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肩頭,一旦做出什么不端行為,譴責(zé)的視線會瞬間扎在自己身上。因此房間內(nèi)的兩人都規(guī)矩了不少。最后還是梅有乾首先打破寧靜:“愣著干嘛,走哇!”說罷,他火急火燎的朝外走,像是生怕空投被人搶了。這兩個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帶傷之人,走路步伐與頻率均比夏一回都要快上許多。夏一回跟在兩人后頭,還是有些不放心詢問道:“你的傷還好嗎?”張清嶼答:“不妨事,可以戰(zhàn)斗?!?/br>夏一回心神一動:“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張清嶼步子一頓,眼神一寸一寸的朝夏一回挪過來,“發(fā)生什么?”夏一回哽了一瞬:“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張清嶼微微皺眉,沒有說話。樓梯道傳來梅有乾的小聲催促。“干啥呢磨磨唧唧的,趕早拿到空投再談戀愛好么!”夏一回與張清嶼對視了幾秒鐘,不約而同的略過這個話題,抓緊時間快速趕路。青天/白日的,途中倒是沒有很多爬行種。就算有單只落單的,也很快的被夏一回一擊斃命。大約幾分鐘后,三人繞過大樓。樓后面空空如也,并沒有梅有乾所說的空投。“誒?”梅有乾震驚的在街道上翻了一會兒,轉(zhuǎn)頭說:“我真的看見空投朝這邊掉下來了,沒有騙你們?!?/br>“你先別急?!毕囊换匕矒崃艘幌旅酚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說:“這一片在手表上有顯示紅燈,的確有空投掉落?!?/br>梅有乾急的直撓頭:“可是街道上沒有啊?!?/br>夏一回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在二樓的一個露天陽臺上??胀都热皇菑目罩械袈?,街道上并沒有,那么僅剩的一個可能,應(yīng)當(dāng)就是露天陽臺了。他唇角微勾,沖露天陽臺努了努下巴,“走,上去曬曬太陽?!?/br>在梅有乾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張清嶼便極快的意會夏一回的意思,他單手摟住夏一回的腰,另一只手揪起梅有乾的領(lǐng)子,足尖微踏平地而起。“噗咳咳咳……咳咳咳……”梅有乾被衣服領(lǐng)子勒的七葷八素,大呼謀殺。‘砰’的一聲響,灰塵揚起。這是梅有乾被無情扔到地面的聲音。揉揉屁股站起來,梅有乾一抬眼便瞧見夏一回被張清嶼輕輕放到地面上,他頓時氣的直翻白眼,吐槽道:“明明我才是傷員,能不能對傷員有一點基本的尊重!”張清嶼眼皮微抬,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梅有乾瞬間慫了,作勢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我身殘志堅!您可千萬別尊重我!”張清嶼:“……”夏一回沒有理會兩人的小互動,在剛剛那數(shù)十秒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大致查看了周遭環(huán)境。這是一個已經(jīng)廢棄許久的陽臺,占地面積不大,上頭放幾盆大盆栽,外加一套待客的藤椅便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知道是經(jīng)過了多長時間的磨礪,盆栽里的草木只剩下獨立的枯干,扣扣搜搜的看上去十分蕭條。藤椅經(jīng)久不用,又缺失護理,幾場雨之后上邊已經(jīng)遍布青苔,仔細(xì)看還能看見一些冒頭新鉆出來的青蔥野草。“空投呢???”梅有乾滿臉迷茫:“難道這空投還自帶隱身不成?”夏一回面色嚴(yán)峻的晃了晃手腕的表,道:“紅點消失了?!?/br>梅有乾:“……靠!”這個時候再反應(yīng)不過來那就不配混到最終一站。梅有乾瞬間冷下臉:“有人中途跳了空投!”夏一回目光緩緩向后挪移,露天陽臺上頭的房門正緊緊閉著,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另外兩人尚且還能穩(wěn)住,梅有乾是個急性子,已經(jīng)急哄哄的上去‘砰砰砰’狂敲門,這個動靜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叫門半天無人應(yīng)聲,梅有乾擼起袖子,抬腳就要踹門。夏一回趕忙拉住了他,皺眉說:“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