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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詐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0

分卷閱讀60

    的十二掌門也不是孬種,但此時此刻,他們或身為人父或身為人師,此話又怎是容易講出來的?

朱若殷顫了顫嘴唇,沒說出口,虞上清更是說不出口,龜蒙真人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弟子甘棣華,也是說不出話來。

眾人此次圍攻魔窟,事前爭執(zhí),事發(fā)突然,只是一場在膽戰(zhàn)心驚中的被迫征伐,遇到抉擇處,心中的慌亂不禁涌出。

但在這慌亂中,仙門也無人向后退縮一步。

他們正前方,天擲居高臨下,劍尖緊緊地貼著醒林的肌膚,繼而,rou眼可見的緩緩刺入,流下一滴灼目的鮮紅。

醒林的手輕輕顫抖,似是極力向外推拒。

他如待俎的魚兒,柔嫩的脖頸后仰,弱聲細(xì)氣地喊:“疼……不要啊……”

虞上清的手抖動的不可自抑,那一句“不要怕”擠的喉嚨生痛,怎么也說不出口。

“閉嘴,是仙門弟子就有點骨氣,唧唧歪歪像個娘們一般,讓人恥笑!”虞上清未說話,胡得生倒是大聲斥責(zé)他。

身后的龜蒙真人靜默著,聽了這話,幽幽開口,“誰說這話都可,只胡掌門不該如此說?!?/br>
他沉下氣來,緩緩道:“當(dāng)年你兒爭如被囚在養(yǎng)尸陣,若不是醒林冒死將他放出,他能不能有命活到明日,我不知道,反正絕沒有命活到今日。胡掌門,你因這件事追問我多年,怨我一直不告訴你是誰救了你兒的命,我如今告訴你,是他?!?/br>
他看向那雪刃下的年輕人,蒼老的眼對上醒林柔弱卻清澈明了的目光,心下不由得輕輕一虛。

胡得生與遠(yuǎn)處的胡爭如俱聽的頓住,臺上被俘虜?shù)膸讉€弟子與臺下的眾多仙門弟子,不禁面面相覷小聲私議,當(dāng)年胡爭如被救是一樁大事,他一直是仙門英雄,解救英雄的英雄,當(dāng)年被一度熱議,奉為傳奇。

只沒想到,竟是東山派這位混沌度日的知名廢物。

哦,不是廢物,他還是守?zé)羧耍倘柝?fù)重潛伏魔窟,沒有他,以當(dāng)年魔窟肆虐之勢,在場的各位都活不到今日。

這么說來,不僅胡得生沒資格斥責(zé)他,在場的各位都欠了他。

眾人皆不語了,全場只剩下醒林輕飄飄地呻吟,“救命啊……疼……”

劍尖越刺越深,他的手似乎顫抖的更厲害了。

天擲握劍手被醒林按著,冷淡的臉上掛著寒霜,陰沉之極,“不想讓他死,就往后退!”

弟子們皆不敢動,十二掌門面面相覷。

還是龜蒙真人道:“魔尊修為之高,我們佩服,且有人質(zhì)在手,我們討不著好,這個我們自知?!?/br>
他又道:“然我們?nèi)硕鄤荼?,今日以死相搏,恐怕魔尊也討不著好?!?/br>
他在說話間,虞上清早用眼神詢問醒林,天地鼎呢?

醒林輕皺眉頭,微乎其微的搖搖頭。十分慚愧的模樣。

龜蒙真人心明眼亮,自然也瞧見了。

他話未說完,倒是天擲接了話頭,“那我們各退一步,今日你不傷我,我不傷你,大家都走活路?!?/br>
朱若殷小聲嘟囔道,“讓你跑了,改日卷土重來,挨個禍害我們,我們豈不如一片竹林被挨個折斷?”

天擲頓了頓,“我為何要禍害你們,你不犯我,我自不犯你?!?/br>
朱若殷還在念叨,“你這魔頭的話,誰會信……”

她話未說完,龜蒙真人立刻打斷她,大聲道:“那我們各自起誓,只要你不禍害無辜,我們仙門絕不主動來犯?!?/br>
天擲款款道,“若人不來犯我,我絕不先動手。”

“好,大家各自劃東南海岸為界,互不相犯?!?/br>
龜蒙真人緊追著道:“那請魔尊現(xiàn)在放下屠刀,放了我這幾位無辜弟子吧?!?/br>
天擲一滯,轉(zhuǎn)過目光,望著懷里的人。

第三十八章

懷里的人也凝望著他,四目相對,醒林雪白脖頸上的血線,鮮艷奪目,他嘴唇翕動,“走?!?/br>
仙門人群中分批開一條路,天擲與醒林向前走,玉房宮上空兩層法陣皆消散了,

二人一路不言,直走到斷崖處,天擲緩緩放開他,帶著魔窟的人消失在山霧中。

醒林捂著脖頸,目送他身影遠(yuǎn)去。

仙門的人一擁而上,圍住他與甘棣華等人。

虞上清最先奔來,看他脖子上無甚大礙,急急地問,“天地鼎呢?”

醒林十分羞愧的低下頭,“前幾日,我欲憑著天地鼎,暗地里偷襲那魔尊,失了手,天地鼎被那魔尊拿走了。”

虞上清一愣,脫口而出,“那方才魔尊為何不祭出天地鼎?!?/br>
龜蒙真人拉著甘棣華,胡得生拉著胡爭如,朱若殷拉著郭不貳,眾人皆圍擠在一處,這幾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醒林垂著眼眸,眼皮里的黑水銀咕嚕嚕滾動到另一邊,他慢吞吞地道:“我不知呀……”

虞上清皺著眉,欲要說什么,停住了。

四周的人仿若未聞,喧嘩聲又起。

虞上清看他一眼,他捂著脖子,垂著雙眸,十分乖順。虞上清甩袖回身,帶他回玉房宮包扎。

三五成群的人中,荀未殊淡淡的,獨自站了一陣,也跟著去了。

玉房宮一事后,仙門各回各家,從此后,神州大陸無論名山秀水里的大家,還是犄角旮旯里的散修,東山派首徒的事跡,風(fēng)一樣傳遍各家各戶。

閑人見面談不了三句話,便要問,“你聽說過那個東山派大弟子么”

“嚇,如今還有誰沒聽過?”

醒林潛伏魔窟,解救胡爭如,玉房宮大殿令仙魔止戈,隨便哪一件都夠仙門沸騰許久。

各名家的茶會邀請函如雪花般,紛紛不絕的投到東山派,醉翁之意不在酒,皆是請虞上清偕醒林出席,眾人對這默默無名二十年的年輕人,一時興味盎然。

但,醒林任憑外面的議論聲沸反盈天,安靜的蝸居島上,絕少會客。

他新傷舊傷累計,身心俱疲,乍一回家,在自己的臥房中連著昏睡了三五日,睡完仍覺渾身無力,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肯起來。

虞上清歷來看不慣懶人閑漢,見他這樣頹廢,欲要說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未曾想,醒林大睡幾日后,反而打起噴嚏,涕泗橫流,鎮(zhèn)日暈頭漲腦擁被而坐。

虞上清這才察覺他的異樣,不敢再喚他出門,只將大補的湯菜流水般送進(jìn)去,供他在臥房內(nèi)昏天黑地的過日子。

這一日,師弟來報,他的母親,虞上清的掛名正經(jīng)夫人謝岱煙攜幼女回家了!

醒林聽到此事時,只覺心頭一輕,嘴里的苦味也淡了,手里捧著的菌湯也有了鮮味。

他急忙放下碗,穿上厚袍,沖了出來。

外間正下著綿綿細(xì)雨,身后的師弟為他撐傘,他立在橋頭,見著遠(yuǎn)遠(yuǎn)地那一頭,一個青灰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