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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己沒志氣惹人笑,到最后,她才小聲地說:“一本?” 說完她自己都有點尷尬了,但秦淮倒是一副淡定模樣:“只想考一本的話,剛剛那道題就不用花費精力了,可以直接跳過?!?/br> “只”這個用詞毫無疑問地刺激了路苗一下,但想一想,秦淮來自于一個一本率百分之九十的學校,考個一本可不就是吃飯那么簡單,她看著秦淮,小聲地嘆了口氣,暗自安撫自己被扎了一下的心。 秦淮已經分析起來了:“按照分數(shù)線,要想考一本需要五百三十分,平時學習考試的時候五百五十分左右算是穩(wěn)妥些。語數(shù)外每門一百二,文綜定個二百分,這就夠了?!?/br> 路苗張口結舌頃刻,而后提醒他:“我今年文綜,八十九?!?/br> 秦淮默了一下:“……你是不是上考場之前都沒怎么學過文綜。” “算是吧?!?/br> 秦淮:“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給你說數(shù)學?!?/br> 他一筆一畫地在紙上寫字,字寫得好看,瘦長清雋,他的手也好看,手指很長,骨節(jié)并不突兀卻有力。 “我們現(xiàn)在是高四,學習的唯一目的就是經濟有效地提分。” “數(shù)學滿分一百五,但其中的一百二十分只需要你基礎扎實就可以拿到。前十道選擇題,前兩道填空題,都是常規(guī)送分題,只要你把五年的全國真題都寫過三遍,六十分就到手了?!?/br> 路苗:“還有六十分呢?” “剩下的大題里,數(shù)列、三角函數(shù)、統(tǒng)計、選做題,沒什么好說的,真題寫過三遍之后你就明白,所有的變化都窮盡了,按部就班地做題,三十二分到手。已經九十二分了。” “立體幾何第一問,圓錐曲線第一問,函數(shù)第一問,都是送分題,公式會背,再連些題就一定會寫,三道題加一起十八分,你有一百一十分了。” 秦淮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分就好像不要錢一樣大把大把地加了上去,路苗聽著都有點膽戰(zhàn)心驚,就……這么容易? 她縮著脖子,小聲地提醒他:“還有十分才到一百二,但是已經沒有其他的題目了?!?/br> 秦淮:“別急。前面那些選擇填空我假設你錯了四個,但選擇和填空不會同時都難,你選擇錯了兩個的話填空錯一個已經差不多。這就五分出來了。況且,我假設哪三類題的第二問你都不會,但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全都沒有思路?就算沒有,你寫點步驟,哪怕一題只給你一點步驟分,湊一起也夠了。” 路苗看著他給她寫的那張紙,一時有點發(fā)愣:“這就一百二了?” “對。” “好像……不難?!?/br> 秦淮看著她,神情認真地說:“這一百二十分確實不難,它并不需要天賦才智,只要你大量做題可以拿到。但對于很多人來說,大量做題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路苗,我不會跟你說世界上有什么簡捷方法,就好像突然有一張押題卷或者有人給你劃范圍,你一看就可以拿高分,沒有的。但我可以說,只要你把過去五年的高考試卷全都寫上三遍,這就沒問題。你可以嗎?” 風從窗外吹了過來,吹動了路苗的發(fā)絲,搔得她的臉頰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她盯著秦淮手里那張紙。 一會兒之后,她說:“我可以?!?/br> 世上太多事情是努力也沒用的,譬如愛情。有時再努力也沒有人會獎勵你,反而可能招致輕視和辱罵。人能夠用努力就換來的東西,其實最易得,最好。 她有什么好顧慮的? 聽完之后,路苗抬頭看了一眼時鐘:“還有五分鐘上課。” “還有五分鐘?”秦淮說著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路苗問。 秦淮頭也不回地走了,扔下一句:“去小賣部買根筆芯?!?/br> 路苗坐在座位上沒動,認認真真地看著秦淮剛剛寫的那一串數(shù)字,好像在看什么神圣咒語,一會兒之后,她扭頭,正好在窗外看見了秦淮前往小賣部的身影。 外面還下著蒙蒙細雨,他倒是連傘都不打,腰背挺直地行走著,路過剛埋下種子不久的菜地。 路苗抬頭,朝更遠的地方看。 鶴川三面是山,重重大山在這個時節(jié)一片青黑。山圍著雨,雨蒙著天地,這是初秋,百草走向枯萎的時節(jié),但在她的窗前,蔬菜們卻在發(fā)芽。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了,先睡了,明天依然是六點起床上班的一天,我流淚了。 ☆、第 8 章 “望舒: 最近我結識了一個新朋友,跟我說了很多實用的學習方法,我覺得那些方法都不錯,希望用了之后可以盡快提升成績。 開學已經快三個星期了,從這周一開始,我每晚都會寫半張數(shù)學真題。剛開始我的效率很慢,題讀不懂,公式也不熟悉,需要對照書一個一個地去查,每道題都要折騰好久,有時夜里一點半才能休息。不過這樣雖然感覺很累,我心里更多的是興奮,每天躺下睡覺的時候我都特別滿足。我沒有虛度光陰,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任何人。 望舒,我常常感覺時間真的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現(xiàn)在,我給你寫信,打下這個字時我還在十一點三十九分,打下這個字時我又已經在四十分了。未來好像一萬年都不會到,但時間卻是一眨眼就倉促流逝了。也就是說,雖然現(xiàn)在對我而言,熬夜看書學習的生活很累很累,但無論如何,一年后的今天,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希望那個時候,我可以在學校的宿舍里,很平靜地跟你說:啊,去年這個時候,我在給你寫信,那個時候日子過得真苦,但是還好我全都挺過來了。 如果可以這樣的話,真好啊。 已經深夜了,不寫了。 望舒,注意身體好好學習?!?/br> 放下手機之后,路苗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她把手機放下,轉了轉脖子,起身上廁所,開門的時候,她心里還在盤算著,回來之后要寫哪套試卷。 秦淮那屋的燈光還亮著,光線從門縫里漏出,路苗的腳踩在那束微弱的光上,心里莫名地有點快樂。 上完廁所后,路苗回到房間,把窗戶拉的更大,這會兒夜深了,從田間吹來的風格外涼爽,把暮夏時分躲在屋檐下的最后一絲燥熱都吹走了,她覺得很舒服,不由得在窗前多站了一會兒,看著遠處沈靜的墳墓,默默地出了神 她回想起過去的事情。 在過去的一年里,她一直都處于一種壓抑的狀態(tài)。 從幾年前開始,路成國就像所有專斷□□大男子主義的丈夫一樣,把沈靜當成一個可以任意發(fā)泄怒火又不會壞的工具,稍有不滿就隨意呵斥。沈靜并不是性格強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