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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上的偏向性,他更加知道陳宇陽要是出事了,鄭家估計就感嘆一把,但要是鄭文昊出事,他們這里大部分人都得吃掛落。陳宇陽靠著僅有的意識把眼睛撐開了一條縫,只看見鄭文昊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這家伙,別是為了救他犧牲自己吧,真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做白工了。但是很快的,陳宇陽連思維都轉(zhuǎn)動不了了,冰冷的河水帶走了他身體的溫度,同時也帶走了他所有的感知。鄭文昊確實是快要撐不下去了,就是這時候,孩子們沖出去喊來的救兵終于到了。按理來說,他們大院是有警衛(wèi)值班的,但班房在最前頭,水池卻在偏后頭,那群孩子驚慌失措的出去喊人,第一個念頭就是回家,隨后才有人去喊了警衛(wèi)。冰冷的水可能會要了人命,但掉下水的是鄭老爺子的親孫子,警衛(wèi)自然不敢懈怠,當(dāng)下有兩個人脫了衣服跳了下去救人。警衛(wèi)的力氣顯然不是陳宇陽可比的,兩個人合作之下,很快就把鄭文昊拉上了岸。“文昊!”顧大汗是帶著哭腔的,他平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這會兒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是鄭文昊卻沒時間欣賞他的擔(dān)心,哆嗦著牙齒問道:“陽陽呢,他怎么樣了?”顧大海早就想辦法把陳宇陽拉到一邊,但他擔(dān)心著鄭文昊,哪有時間好好顧他。鄭文昊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知陳宇陽的身份就注定不會是眾人的焦點,說句難聽的話,今天第一個掉進(jìn)去的是陳宇陽的話,他都不一定會下水救人。明白歸明白,他卻無法忍受露出那樣純粹笑容的孩子孤單的躺在冰面上,他幾乎是爬著走到陳宇陽身邊,見他已經(jīng)披上了不知道哪來的厚衣服才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吐出來,鄭文昊的臉色就是一變,哆嗦著手指摸上陳宇陽的鼻子。陳宇陽鼻尖的氣息若有若無,鄭文昊心中咯噔一下,伸手想把孩子抱起來。這時候有一位警衛(wèi)看不過去了,鄭文昊現(xiàn)在走都走不穩(wěn),哪里有力氣抱別人,他一把拉開衣服,將陳宇陽塞到自己的大衣里頭,喊道:“你,背上鄭少,趕緊送醫(yī)院。”鄭文昊下意識的有些不悅,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只能任由人把他背起來往外走,外頭早有汽車準(zhǔn)備著,一群人馬不停蹄的往醫(yī)院趕去。鄭文昊雖然落水的時間長,甚至還有一段溺水的時間,但他身體好,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只有雙手雙腳有凍傷的痕跡。相比起來,陳宇陽倒更像是落水的那一個,救人把自己整的夠嗆,半路上一度停止了呼吸,幸虧幾個警衛(wèi)知道一些急救知識,才能讓他及時趕到了醫(yī)院。眼看著陳宇陽被送進(jìn)了搶救室,鄭文昊固執(zhí)的等在門外不走。警衛(wèi)隊長趙志卻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勸道:“鄭少,我知道你擔(dān)心這孩子,但也得換身衣服檢查檢查,不然您要是有事兒,這孩子的心意不是白費了嗎,鄭老爺子聽見消息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讓他看見你這樣子豈不是擔(dān)心?!?/br>鄭文昊原本有些不耐,但聽見這話到底是沒有反對,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事兒,但若是真的執(zhí)意在這里等著,爺爺過來一看自己的樣子,怕事反倒是會不高興。想到這點,鄭文昊就乖乖的跟著去檢查了一番,陽陽肯定能熬過去,而他不能讓爺爺因為這種小事兒,反倒是抹殺了陽陽的功勞。鄭老爺子趕到的時候,鄭文昊已經(jīng)檢查完畢,換了衣服上了藥回來了。看到完好無損的孫子,鄭老爺子才松了口氣,連聲說道:“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br>鄭老爺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鄭遠(yuǎn)航和徐蔓柔也跟著一塊兒過來了,看見鄭文昊,徐蔓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鄭遠(yuǎn)航倒是也松了口氣:“這孩子,玩什么不好去溜冰,看把你爺爺急的,你都多大了,也不知道點分寸?!?/br>鄭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大聲嚷嚷給誰看,文昊大難不死,你沒安慰一句,罵人倒是挺有力氣?!?/br>鄭遠(yuǎn)航為自己委屈:“爸,我這不也是擔(dān)心他,這都什么事兒啊?!?/br>鄭老爺子冷下了一聲,也不搭理他,轉(zhuǎn)而問道:“陽陽怎么樣?”鄭文昊看了一眼搶救室,低聲說道:“還在搶救,爺爺,是陽陽救了我,那么多人,只有他敢下來救我。”鄭老爺子已經(jīng)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話,這時候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怪不得秦道長說他是你的福星,果然如此?!?/br>徐蔓柔的臉孔扭曲了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嘲諷了一句:“文昊,就算你疼陽陽,也不能什么好處都往陽陽身上推啊,他一個五歲的孩子,還能下水救你?”鄭文昊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鄭老爺子一看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都敢冷嘲熱諷,頓時覺得她以前的賢惠大方都是裝出來的,文昊私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徐蔓柔一張臉又青又白,如果不是聽說鄭文昊跟陳宇陽落水快死了,她才不會特意趕過來,誰知道鄭文昊壓根沒事兒,現(xiàn)在她只能希望陳宇陽去死。鄭遠(yuǎn)航倒是心疼老婆,但自從離婚再娶,他的話在老爺子面前就不好使了,這會兒只好糊稀泥:“爸,蔓柔也只是擔(dān)心,這事兒誰聽了會相信啊?!?/br>鄭文昊抿了抿嘴角,原原本本的說了經(jīng)過,鄭老爺子一拄拐杖,罵道:“誰家的孩子這么沒有成算,居然在冰面上放炮仗!查,一定要好好給我查?!?/br>再想到那樣的情況下,五歲的陳宇陽居然有那么大的決心,老爺子頓時改觀,甚至對著鄭文昊說道:“以后你可要好好對陽陽,這世上,能這么對你的人不多?!?/br>鄭文昊抬頭看著紅彤彤的搶救室三個大字,何止是不多,恐怕是絕無僅有吧,顧大海是他那么好的朋友,那時候不也只是在岸上干著急嗎。那么多會游泳的人,有一些對著他鄭哥鄭哥叫的親切,不也都袖手旁觀。第14章聽說我要有后遺癥了冷,徹骨的寒冷,水中像是有無數(shù)發(fā)絲纏住了他的雙腿,想要拖著他進(jìn)入地獄。慢慢的,鄭文昊覺得自己似乎與周圍的冰冷融為一體,再也沒有了溫度,似乎他的人生本就是應(yīng)該如此,冰冷而黑暗。就在他甚至開始享受起那種寒冷的時候,一只小手冷不丁的抓住了他,鄭文昊抬頭看去,那是一雙熟悉無比的眼睛,眼中的擔(dān)心純粹而炙熱,似乎一下子就把周圍那些刺骨的寒冷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溫暖。鄭文昊忍不住伸出雙手將那份溫暖擁抱入懷,習(xí)慣了寒冷的他甚至覺得不太適應(yīng),但是他舍不得放開,慢慢的,溫暖的感覺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