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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能讓姑娘們激動成這個樣子?居然連生意都不做了?瑤華非常好奇,抱著已經(jīng)睡去的赤焰,向人頭攢動的勾欄走去。只見jiejie們?nèi)纪鴺窍?,不停向樓下一名?jīng)過的青衫男子揮舞手帕。不僅是揮手帕,甚至還有jiejie把自己的絲巾拋了下去。絲巾緩緩落下,最后竟落在那名青衫男子手中。男子下意識地接住絲巾,抬起頭來。他這一抬頭,jiejie們?nèi)寂d奮無比地尖叫起來。瑤華趁機看清了這名青衫男子的長相。白面朱唇,眉清目秀,雖為男子,但姿色卻比樓上的jiejie們都要美上幾分。男子年紀大概二十五六,從穿著判斷是個文質(zhì)纖弱的讀書人。他的衣服和皮膚顏色都極淡,臉上的表情也很輕淺,看上去給人一種清心寡欲的感覺。不知道這青衫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天香樓里的jiejie們好像對他格外鐘愛。只見剛才那名扔絲巾的jiejie依在勾欄上,向樓下的青衫公子拋了一個媚眼,嬌聲道:「傅公子,那絲巾是奴家的,請公子送上來好不好?」青衫公子本來無心駐足,但既然現(xiàn)在絲巾飄到他的手上,他也只好入樓歸還。只見他抬頭對欄邊的jiejie們淡淡一笑,禮貌道:「鶯鶯姑娘稍等,傅某這就送上來?!?/br>聞言,樓上的jiejie們立刻發(fā)出一陣興奮的嬉笑,一窩蜂全都向樓下涌去,去迎接這位傅公子的到來。瑤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什么傅公子,倒真是一個青樓殺手。☆、第55章都說這揚州「千家養(yǎng)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種田」,是個極其風雅之地。就算是天香樓里賣笑的姑娘,也都要請才學豐富的夫子來教授詩詞曲藝。而揚州城中最有名的一間書院便是城西「如玉堂」。名字取自「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如玉」二字。堂內(nèi)有學生上百人,講師數(shù)十名。不僅教授詩文,也教琴棋書畫,聲名遠播。據(jù)說當年皇上身邊第一才子「張玉軒」初下?lián)P州時,也曾來這如玉堂中聽過講學,與眾夫子切磋琴棋之技。臨走時,還親筆題書「詩畫揚州」四個大字贈予書院。現(xiàn)在這四字墨寶已被裱入紫木框中,懸于高堂之上,激勵后人。「天香樓」是揚州第一的青樓,「如玉堂」是揚州第一的書堂。自古才子名妓的風流韻事多有人談,書院與青樓之間也牽扯上千絲萬縷的不少聯(lián)系。鴇母為了提高自家姑娘的身價,常常請如玉堂的講師來為她們授課講學。在揚州,書院為□□講課非但不是有辱斯文,反而還是一樁風流美事。正因為如此,天香樓和如玉堂之間,關(guān)系也算非常親近。每逢佳節(jié)之際,兩家還常常聚在一起吟詩作賦,品談風雅。而如玉堂中最受歡迎之人,非「傅若湘」莫屬。他精通詩詞曲賦,又以書畫見長。雖然他才華橫溢,但身世卻不好。年幼時父母雙亡,他像乞丐一樣流落到了揚州,被「宋」家收留,做了宋家少爺?shù)馁N身小侍兼伴讀,一起進入如玉堂學習。十年前,御前大學士「張玉軒」初下?lián)P州之時,他才剛滿十五歲。雖然身份卑微、年紀又輕,但卻以一幅「碧水玉帶橋」博得張玉軒的滿口贊譽,直稱他為「玉湘公子」。人如其畫,溫潤如玉。他筆下的「水」極美,或青或白,或靜靜止息,或漣漪微波。無論哪種顏色,哪種姿態(tài)的水,在他筆下都猶如活物一般蜿蜒于畫卷之上。形容畫卷上的動物用「栩栩如生」四字并不稀奇,但十年前張玉軒看過「碧水玉帶橋」后,竟脫口而出「栩栩如生」四字來形容畫中的橋下碧水,可謂古往今來第一遭。張玉軒對傅若湘期望極高,只盼早日秋試,好把他提上金榜。但那之后過了五年,突然傳出傅若湘再也無法作畫的憾事。據(jù)說是右手受了什么傷,無法提筆。他沒有參加任何科舉考試,只留在如玉堂中,作了一名教授曲藝詩詞的夫子。十年過去,他已由當初的少年成長為一名當之無愧的「玉湘公子」。昔日的同窗好友都早已成家立業(yè),但他卻依然形單影只,根本沒有娶妻立家的打算。天香樓的jiejie們都把他當成如意郎君的最佳人選,一有機會就拉他談歡親近。但傅若湘自己卻潔身自好,從未傳出任何流言。久而久之,jiejie們都知道了傅若湘是朵荷花。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即便如此,jiejie們還是喜歡拉他談笑。以上,便是瑤華從天香樓里一個小丫鬟口中打聽到的故事。☆、第56章瑤華摸摸懷中的赤焰,赤焰睡得正香,就差沒有打呼了。這時傅若湘已經(jīng)走進天香樓來,jiejie們?nèi)家粨矶?,把他拉入樓上雅間。有的說要讓他鑒賞書畫,有的說要讓他品評歌舞,有的說要讓他譜寫新曲,有的說要讓他指導彈唱,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惹得樓里的客人都忍不住側(cè)目觀望。「小狐貍,我總覺得這傅若湘身上有股妖氣。」瑤華抱著赤焰低聲自語。但赤焰早已睡得沉沉的了,根本沒有聽見瑤華說什么。瑤華探頭向被群花保衛(wèi)的傅若湘望去。密密實實遮擋下,他只能看見傅若湘的頭頂。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身為降妖君使的瑤華,已有幾百年和妖怪打交道的經(jīng)驗。但他從傅若湘身上感受到的這股妖氣,卻是非常不同尋常的。至于哪點不同尋常,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所以才若有所思地緊緊蹙眉。這傅若湘,到底是何方神圣?瑤華一邊想,一邊向被jiejie們團團包圍住的傅若湘走去。剛剛走到門邊,突然聽見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探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少年順著樓梯「噔噔」跑了上來。那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穿著一件潔白無比的圓領(lǐng)短衫,頭發(fā)全都裹在包頭里。容顏清麗,乍眼看去就像一個女娃娃。「師傅!」那少年推開擋路的瑤華,直向傅若湘撲去。但無奈傅若湘已被群花包圍,想靠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少年沖入房間后,不但無法接近他的師傅,自己也被jiejie們團團包圍起來。jiejie們見慣了脂肥rou厚的老男人,像這樣清麗可愛的小男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了,不免有些饑渴,一只只纖纖柔荑全都向少年摸來。「放開我!放開我!」白衣少年在朵朵美艷的「食人花」中奮力掙扎。但他越是掙扎,jiejie們就越喜歡逗弄他。一會兒在他的肩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