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備的才俊, 今年已二十四了, 始終都沒娶妻。沈家打聽得蕭家為這事著急, 便尋了人說和,一來二去, 就成了。那蕭瑯的名字我也聽人說起過, 進士高中后選了韓林, 如今又在吏部當差, 前途無量呢。” 這般高高捧起來, 必是要有轉(zhuǎn)折的。 玉嬛剝著核桃慢慢吃,莞爾笑道:“沈家自認為是撿到寶了?” “可不是。年初時沈夫人親自往京城走了兩遭, 上個月送了聘禮,婚事也不遠了?!?/br> “若果真如此, 還真是便宜了她, 那般歹毒的心腸, 卻尋得如意歸宿?!庇駤譁惤?,眨了眨眼睛,“世上的便宜事不多,沈姑娘積的善緣不夠,未必有那福氣。對不對?” 老夫人笑而頷首,“蕭瑯跟咱們晏平不同,晏平拖到二十歲才說親事,是他存心歷練,在軍中耽擱了幾年。蕭家卻是幾年前就cao辦起這事了,蕭瑯在外的名聲也不壞,若真是如意歸宿,京城里那么多出挑的女子,能輪得到她么?” 話說到這里,玉嬛倒是靈機一動。 “難道是那蕭瑯……” 老夫人說得隱晦,“京城里沒人愿意把女兒嫁給他,自然是有緣故的?!?/br> 玉嬛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她前世對兩位蕭貴妃格外留意,對她們的家事也稍知一二,蕭夫人固然算不上多和氣,卻也不是愛刁難人的,膝下另外兩個兒子娶了親,也都頗和睦。唯有蕭瑯拖到如今,要不是眼光太高守身自持,便是有不為女家所喜的隱疾。 蕭瑯體貌端正,沒見病弱之態(tài),莫不是……有些獨特的癖好? 這個念頭冒出來,玉嬛自己先驚了下,下意識抬眸看向?qū)γ妗?/br> 梁老夫人像是能洞察她的心事,自啜了口茶笑道:“沈家在京城沒幾個親眷,縱然跟長公主結(jié)了親,那位權(quán)衡利弊,未必肯說這些隱情。不過這也是沈家咎由自取,成天想著攀高枝,上躥下跳地算計,瞧見好處便沒頭沒腦地沖上去,如今反被聰明所誤,也是自找的了?!?/br> 這話多少有幾分警醒的意思,玉嬛便點了點頭。 “福兮禍所倚,沈家只盯著蕭家的煊赫名聲,等真的嫁過去,誰知道會怎樣呢。先前沈姑娘還處心積慮地往我身上潑臟水,到如今都……”她頓了下,有點征詢的意思,“我明日想請她過來喝杯茶,祖母覺得如何?” 老夫人一語點破,“清算舊賬嗎?” “總不能任由她挑撥完了,逍遙離去吧?” 梁老夫人笑了下,“好,我親自叫人去請?!?/br> …… 老夫人的請?zhí)f出去,沈柔華果然如約而至——即便兩家鬧得有些不愉快,沈柔華也另攀了高枝,在這魏州城里,沈家有求于梁家的還是很多,鬧僵了沒什么好處。 半年沒見,沈柔華端方如舊。 搖曳的長裙垂落至腳踝,底下的繡鞋上嵌著兩粒渾圓的珍珠,腰間綴著美玉金環(huán),行動間環(huán)佩叮當。她緩緩步入廳中,見偌大的廳里唯有玉嬛獨自坐著,旁邊丫鬟仆婦成群,甚感意外,“怎么是你?” 玉嬛笑而起身,“祖母身子不大舒服,叫我過來陪客。沈姑娘,請坐吧。” 她年紀比沈柔華小,身量卻沒差多少,成婚后發(fā)髻盤起來,窈窕纖秀,更增韻致。說話間,旁邊仆婦便乖覺地奉上清茶果盤,見玉嬛示意退出去,便魚貫而出,只剩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金鐘守在門口。 沈柔華愣了下,心中意外之極,旋即騰起隱隱的惱怒。 梁老夫人身上有誥命,身份在這魏州城里格外尊貴,沈柔華這回過來,便是做好了拜見長輩的準備。誰知如今,卻是玉嬛擺出梁家少夫人的姿態(tài),在這里款款招待。 她心里不大舒服,便只笑了笑,“既是身體抱恙,我該過去瞧瞧才是?!?/br> “祖母歇息呢,不便見客,不過今日原本是我找沈姑娘有事,祖母怕請不動,才親自下帖的。”玉嬛已然坐回椅中,目光微抬,瞧見沈柔華身后的兩位仆從,便道:“有幾句話想單獨說,方便么?”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門口。 門口站著金鐘,是老夫人身邊最體面的丫鬟,綾羅在身,不卑不亢。 她既在此處,那便是梁老夫人的意思了,沈柔華無法,便叫仆從暫且出去。 屋中只剩兩人對坐,沈柔華臉上客氣的笑容尚未收起,玉嬛的目光便先冷淡了下來,曼聲道:“今日特地請你過來,其實是為了我婆婆的事。沈姑娘,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黑白分明的眸子盯過去,隱藏鋒銳光芒,“先前我在京城,你沒少去棲霞閣拜望吧?” 棲霞閣是梁靖母親薛氏的住處,沈柔華先前不死心,確實去過許多回。 她自笑了下,不慌不忙,“是又如何?夫人看重我,時常請我過去陪伴說話,難道有錯?” 陪著解悶說話當然沒錯,但說些什么,便值得商榷了。 玉嬛回身,自旁邊的木盒中取出一摞紙來,放在桌上輕輕撫平,而后推到沈柔華跟前,“這里頭是些供詞,上面幾個人沈姑娘或許認識。先瞧瞧吧?!?/br> 沈柔華詫然打量她一眼,扯過來掃了幾眼。 這一瞧,她原本端方溫婉的臉色就立時變了——連著數(shù)張紙箋,上頭詳細寫了去歲秦春羅遇刺身亡的事,細枝末節(jié)都理得清清楚楚,再往后則是幾份供詞,而那幾個人……沈柔華臉色驟變,遽然看向玉嬛,“哪來的!” “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何況你不夠狠,并沒斬盡殺絕?!?/br> “你……”沈柔華聲音微顫,“早就知道?” “之前只是猜測,后來查證后才敢相信,沈姑娘——”玉嬛挑眉,聲音帶了嘲諷,“真是看不出來,秦春羅對你那樣信賴,你不止借她這鈍刀殺人,連她的口都要滅掉。果真是姐妹一場,利用得徹頭徹尾?!?/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春雷在沈柔華腦子里轟然炸響。 最初殺掉秦春羅、讓替死鬼扛了事情的時候,她也曾擔心過,害怕被人挖出實情,那幾日睡得夠不安穩(wěn)。后來事情無聲無息,她也就漸漸松了警惕,到如今,幾乎都拋之腦后。而此刻,這摞紙驟然出現(xiàn),將諸般偽裝盡數(shù)撕裂,亦勾起當時的恐懼,洶涌而來。 沈柔華嗓子里冒煙似的,看著玉嬛,心念電轉(zhuǎn)。 玉嬛只提醒道:“那幾個人前幾日不見蹤影,你也沒察覺吧?人證物證都已理清,送到衙署去,自然能判得清楚分明。咱們魏州城最溫婉賢良的大美人,竟有這般手腕和心腸,說出去誰信呢?!?/br> “不!”沈柔華下意識搖頭,“秦春羅與你有仇,你沒必要插手?!?/br> “原本沒必要,誰叫你貪得無厭?我婆婆那里,你沒少拿這事做文章吧?拿著秦春羅的死做幌子,一盆盆的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