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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如虎添翼,朝堂上下更不敢攖其鋒芒。 太子雖居嫡長,在東宮也屢有建樹,卻終被永王步步緊逼,終至被廢。 玉嬛前世做永王內(nèi)應(yīng),于其中內(nèi)情知道的不少,斟酌半天后,便有了主意。 剩下的便是設(shè)法逃出永王府,前往靈州。她孤身一人,不便遠行,若能得梁靖相助……這念頭浮起來,玉嬛稍加斟酌,便猛然頓住。 梁靖……她心里默念著名字,想起舊事,眼底的光芒便黯淡了下去。 永王與太子奪嫡,朝堂上已交鋒數(shù)個回合,在靈州兵權(quán)上都費了不少功夫。前世為那軍權(quán),膠著了將近半年時間,而東宮頗為倚賴的梁靖……似乎是在那時辭了東宮的官職,從爭斗中抽身出去。 至于抽身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武安侯府血脈牽系的親眷。 再來一回,他會如何選擇? 玉嬛猜不出答案。 第46章 第46章 這處院落在永王府的位置頗為偏僻, 玉嬛坐了整個前晌,都沒人來打攪。紛繁往事掠過腦海, 她絞著衣袖坐了整個前晌, 最終沒敢押注——梁靖固然有孤膽英勇, 卻也是有血有rou的男人,真將梁家闔府性命都壓在他身上, 他會如何選擇,玉嬛實在沒把握。 畢竟, 太子跟梁靖也有十年的交情, 梁靖為太子盡心做事, 在兩邊為難時,也曾舍太子而去。相較之下, 她跟梁靖的交情,未必能有太子深厚。 哪怕兩人已定了婚期, 那也是為祖輩遺愿,若撇開婚約, 梁靖還會娶她嗎? 玉嬛雙手扣窗沿,斟酌思量。 將近晌午時, 仆婦端來了飯菜擱在桌上, 果然豐盛細致。 她也不再客氣,將肚子填飽后推門而出, 見兩位仆婦仍站在廊下, 隨口道:“殿下還沒回來么?”語氣極隨意淡然, 目光則漫不經(jīng)心地瞥向門外, 仿佛盼著永王出現(xiàn)似的。 仆婦對視了一眼,態(tài)度倒還算恭敬,“姑娘是有事么?” “就是覺得悶,想出去走走,順道消食?!庇駤肿咧猎褐?,隨便亂瞧。今日天氣甚好,沒有深冬時節(jié)的寒意,陽光灑在身上時,還有點暖洋洋的意思。她轉(zhuǎn)了會兒,見兩人都悶葫蘆似的不說話,微微蹙眉,“永王殿下的意思,難道是將我囚禁在這里,不許挪半步?” 清澈的目光投向仆婦,帶幾分不悅。 這般態(tài)度,倒讓對方遲疑起來。 永王將她捉到府中,原本就是打算軟磨硬泡地收為己用。且王府外圍有侍衛(wèi)值守,不怕太子的部下潛進來救人,便沒在院外單獨安排侍衛(wèi),只叫兩位仆婦盡心守著,別叫玉嬛離開,但也不能委屈了她。 今晨因玉嬛態(tài)度稍稍和軟,還特意囑咐,若玉嬛有所求,需盡量滿足。 兩人都已在王府當差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算太差。一個男人對貌美少女格外展露耐心,放著正妻和幾房側(cè)妃不寵,踩著點往這院落走,這其中的意味,明眼人都猜得出來。且玉嬛生得貌美嬌麗,若真投了永王的意,定會格外受寵。 仆婦遲疑片刻,因永王并沒明確說過禁足的話,遂退了半步。 “姑娘剛來府里,對外頭怕是不熟悉。既是消食,便由老奴陪著過去,可好?”仆婦斟酌著,態(tài)度客氣和善,卻終不敢放松戒備。 玉嬛莞爾笑道:“好啊?!?/br> …… 對于永王的這座府邸,玉嬛格外熟悉。前世她落難后被永王帶回京城,便在這院中住了數(shù)月。彼時她對永王死心塌地,永王也不設(shè)防,玉嬛心緒苦悶時常在府里散心,除了不去永王妃和幾位側(cè)妃的院子,別處幾乎都去過。 而今故地重游,院外的草木亭臺,皆是舊事模樣。 玉嬛并沒打算光天化日下逃走,便只慢悠悠地散步,將各處的人手地形都牢牢記在心里。待探查完了,便仍回院中待著,晚間永王來探時,便露出更加和軟的態(tài)度,打消其戒心。 到了晚間,被仆婦伺候著沐浴盥洗,安穩(wěn)睡下。 仆婦見狀更是放心,到得三更人靜,便生出偷懶的心思,往廂房里瞇會兒。 夜深漏靜,萬籟俱寂,外頭的燈燭早已昏暗,玉嬛躺在榻上,卻沒有半點睡意。等外頭的動靜徹底沒了,她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榻,穿好珠鞋。她去賞梅時穿的都是精干衣裳,唯有那件披風稍為礙事,便拿細繩捆在腰間,上下瞧了瞧,沒什么累贅的,才悄然走向外間。 門果然沒鎖,只虛掩著。 她悄悄溜出去,外面薄云遮月,夜風寒涼。 院門倒是鎖著的,鑰匙在仆婦手里。好在仆婦能耐有限,不像前世臨死前守她的侍衛(wèi)般機敏戒備,玉嬛沒敢逗留,徑直往后面的倒座房走,果然瞧見了那棵臨墻的桃樹。 借著樹杈爬過高墻,踩著墻外山石落地,玉嬛縮在披風里,循著記憶往外走。 永王府占地極廣,除了外頭的防護,夜間亦有巡邏的侍衛(wèi)。 玉嬛東躲西藏,也不敢往正門走,一路向北邊偏僻處跑,躲在堆雜物的屋子。到五更時分,王府別處尚在沉睡,附近的廚房里卻已忙活起來,待仆婦開了門,玉嬛便趁機溜出去。如是兩回,順利溜到外圍。 天色漸明,清晨蒼白的陽光灑下來時,玉嬛進了一家成衣鋪。 她身上沒帶銀錢,但穿戴的首飾卻多精致貴重,舍了一只玉鐲換套不起眼的長衫披風,再出來時,她已是少年郎的打扮。除了身量稍矮,眉目清秀,瞧著跟上京準備明年春試的舉子倒沒太大差別。 玉嬛往隔壁餛飩吃了碗餛飩果腹,而后去文房店里買些筆墨。 這一趟逃出永王府,實屬僥幸。若非賣乖消了仆婦戒心,若非熟知府中地形揀了,憑她一介女子,絕難逃出王府。這會兒永王必定已得知此事,盛怒之下,必會設(shè)法追查——睢園的住處和兄長謝懷遠那里都是去不得的,梁靖和懷王府周圍若有永王及時布置,她去了也是自投羅網(wǎng)。 何況,目下的情形,懷王爺未必肯為她跟永王翻臉。 而梁靖…… 想到那張輪廓分明。眉目英挺的臉,玉嬛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前世家破人亡,她跟梁靖擦肩錯過,幾乎沒有來往,倒是跟梁側(cè)妃相處過幾回。也是從梁側(cè)妃那里,她窺出梁家對永王的忠心追隨——梁元輔舍了親生女兒,是下了極大的賭注,梁靖當初退出奪嫡之爭,便是他和梁元紹兄弟倆協(xié)力施壓的結(jié)果。 靈州的事干系不小,若將梁靖卷進去,梁元輔未必不會察覺。 屆時不止梁靖進退兩難,她的行跡和打算也沒法再隱瞞。 倒不如她先做成此事,待永王在奪嫡中處了下風,以梁元紹那等趨利避害的性子,情勢扭轉(zhuǎn)后,態(tài)度未必不會改變。武安侯府世居魏州,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