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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受幾位要緊男客拜壽,這一帶便是兩位梁夫人張羅。婦人們坐于廳中,姑娘里端莊如沈柔華者,自然是陪坐在側(cè),不肯放肆,活潑自在如季文鴛的,不愛被拘束在廳里,正在外頭閑逛,看看湖波楊柳。 玉嬛一眼掃見季文鴛,跟馮氏說了聲,便湊到好友跟前。 端午出事后,季文鴛掛心玉嬛,曾派人捎信關(guān)懷,玉嬛也遞信寬慰過,說一切無恙。只是畢竟?fàn)可娲虤⒌闹匕?,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這段時日謝府有意謝客,季家除了關(guān)懷外,也沒多登門,兩人尚未見過面。 難得碰到一起,季文鴛自然關(guān)懷玉嬛處境。 玉嬛只說沒大事,她在府里該吃吃,該喝喝,跟從前無異。 季文鴛放了心,談及她的近況,卻是頗為愜意——趁著暑熱天氣往城外別苑住了幾日,去郊外騎馬,往寺里納涼進(jìn)香,逛得不亦樂乎。據(jù)說前陣子還碰見了沈令君和梁章他們,書院的學(xué)子湊風(fēng)雅熱鬧,玩曲水流觴,季文鴛也跟著玩了一陣。 她提起沈令君的時候,眼神語氣都比平常柔和,刻意回避,反而欲蓋彌彰。 玉嬛聽了,唇角忍不住牽起笑意。 她其實還挺羨慕季文鴛,有中意的人,且門第品貌都還配得上。往常據(jù)她瞧著,沈令君待季文鴛也格外留意,恐怕就等著兩家捅破這層窗戶紙,沈家請人上門提親,便能皆大歡喜了。 這邊少女心事半遮半掩,水榭通透的涼廳里,馮氏也正想著此事。 她掐的時辰還挺準(zhǔn),坐下來沒多久,梁老夫人便從東邊回來了。 一眾貴婦們道賀寒暄,熙熙攘攘地兩炷香罷,各自被梁家兩位夫人安排入席,馮氏則被梁老夫人請進(jìn)了珠簾隔開的內(nèi)間。 梁家是魏州翹楚,謝府乃淮南高門,雖說謝鴻如今正倒霉,梁老夫人倒是一貫的客氣。 馮氏又說了些拜壽關(guān)懷的話,梁老夫人便笑著請她喝茶,道:“到了這年紀(jì),旁的都在其次,最掛懷的卻還是兒孫們。今兒夫人過來,可帶了玉嬛么?” “帶著呢,那孩子好動,見著季姑娘就先說體己話去了?!?/br> “這年紀(jì)的姑娘,性情活潑好動才好?!绷豪戏蛉送忭艘谎?,隔著半敞的窗扇,果然見玉嬛跟季文鴛并肩站在湖邊,柳絲低垂,裙裾微搖。窗邊風(fēng)拂進(jìn)來,帶著湖面的潮潤涼氣,她心緒甚好,就勢道:“聽說季家已在尋摸人家了,夫人這還沒動靜呢?” 馮氏欠身微笑,“我倒是想尋摸,只是南邊兒老夫人cao心,前陣子遞信過來,說是有合適的人家了。她老人家向來疼愛孫女,我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很好的?!?/br> 這消息多少讓梁老夫人失望,“已經(jīng)定下了嗎?” 馮氏有點歉疚,但玉嬛和梁章并非良配,要不傷兩邊顏面,便只能找托詞,“說是差不多,等外子得了空,還打算帶玉嬛回南邊一趟,不辜負(fù)老人家的苦心。” “這樣啊……” 梁老夫人眼底的失落顯而易見,卻還是笑了笑。 玉嬛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出自外室,只因謝鴻夫婦感情好,當(dāng)?shù)张闩踉谡菩睦?,有家世品貌撐著,那點瑕疵算不得什么。 馮氏雖疼愛女兒,畢竟不是親生,婚事上怕還是有點避嫌的心思。 這多少叫人遺憾,但各自姻緣都有天定,強(qiáng)求不得,老夫人活到這歲數(shù),相信這個。 她試探罷態(tài)度,便沒再多言,等玉嬛和季文鴛一群姑娘們來拜壽時,瞧著人群里品貌身姿出挑的少女,還有點戀戀不舍。 玉嬛跟馮氏心有靈犀,換個眼神便猜得大概,心頭一樁石頭落下。 姑娘們圍成一桌,聽曲喝茶,有人提及秦春羅,在場的人大多都知道謝鴻遇刺、秦驍入獄的事,不自覺瞥向玉嬛,眼神頗為曖昧。 玉嬛只當(dāng)作不知,仍只埋頭嚼著蜜餞,沒理會曖昧試探,旁人只能作罷。 宴席過半,曲樂正酣,隨行而來的石榴靠過來,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姑娘,夫人找你呢,說是永王殿下召見?!?/br> 永王召見她? 玉嬛深感意外,沒敢耽擱,只尋個更衣的由頭,同石榴走出去。 …… 馮氏已經(jīng)在水榭外等著了,她的旁邊則是個王府隨從打扮的男人。 見玉嬛走來,他便點了點頭,“謝姑娘,殿下召見。”見馮氏似要跟著過去的模樣,道:“殿下召見的只有謝姑娘,夫人請回吧。等問完了事情,本官自會送姑娘回來,不必?fù)?dān)心?!闭f著,便朝玉嬛比個手勢,在前面帶路。 玉嬛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跟馮氏說,只能跟著走。 回過頭,馮氏眼底顯然藏了擔(dān)憂,朝她比個嘴型——“別怕?!?/br> 繞過曲廊水榭,湖上并無直抵對岸的通道,須從岸邊繞行。 那男人一路沉默,引著玉嬛到了一處抱廈前才駐足,“殿下就在里面,謝姑娘請?!闭f罷,朝門口值守的侍衛(wèi)拱了拱手,轉(zhuǎn)身走了。 這抱廈離男客們的閣樓有段距離,顯然是給永王這等貴客歇息所用,周遭并無閑人。 玉嬛被侍衛(wèi)領(lǐng)進(jìn)去,就見永王負(fù)手站在窗邊,錦衣端貴,玉冠束發(fā)。 她端正行禮拜見,那位回過身,抬了抬手,“免禮?!?/br> 玉嬛依言起身,也沒敢貿(mào)然直視,只垂眸盯著地面。 窗邊那雙黑靴緩緩踱步過來,衣角微擺,閑庭信步似的,最后停在她面前,隔著兩三步的距離,一動不動。 無需抬頭都知道,他在盯著她看。 玉嬛也不知這位殿下打的什么算盤,但不知為何,每回見著這位,心里總覺得隱隱不安。遂眼觀鼻鼻觀心,雙手?jǐn)n在身前,老僧入定似的紋絲不動。 片刻后,才聽他問道:“秦春羅的事,你聽說了么?” 秦春羅? 玉嬛眉心微跳,淡聲道:“民女近日不曾外出,不知殿下說的是什么事?” 一只微涼的玉骨折扇伸到跟前,輕輕挑起她的下巴。 永王身量頗高,垂眸盯著她,露出點和善的笑,“前陣子她有事外出,卻一直沒回來,被人給綁了。秦驍?shù)陌缸雨P(guān)乎令尊安危,本王又聽說她跟你有過舊怨,所以特地召來問問,這件事,你可知道什么?” 他生得面如冠玉,雖出身皇家,說話卻溫和,那眉峰微挑,自有風(fēng)華。 玉嬛哪有心思欣賞,只初聞此事般詫異抬眼。 意外的神情逼真而自然,她眨了眨眼,愕然道:“她……被綁了?” “嗯。”永王頷首,挪開折扇,目光在玉嬛唇上繞個圈,“秦驍刺殺令尊,如今困在獄中卻不肯供出幕后主使。秦春羅被綁走,怕是有人借機(jī)要挾,阻撓辦案。本王是在為令尊討公道,姑娘若知道些什么,盡可說出來。” 說話間,還踱步到旁邊桌上,隨手斟了杯茶,推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