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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脖子?xùn)|張西望看了一會兒,沒找見辦公樓的位置,樓下也望不見被柏樹叢掩映的一條林蔭小道;大cao場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看不到他最喜歡看的單杠和雙杠!羅強脖子抻得跟一頭鵝似的,專心尋么了一會兒,默默地從自己床上爬下,爬上對過,他們班二鋪的床,又奮力觀察片刻。羅強干咳幾句,問:“噯,順子,這是……你的床哈?”順子正收拾柜子,抬眼一看:“嗯,我的,咋了?”羅強:“咱屋這床沒擺錯位置?為啥大鋪在那個方向,你這二鋪在這方向?”順子沒在意:“以前不也這么擺的嗎?”羅強干咽了一口唾沫,不太死心。床鋪確實沒擺錯位置,朝南的大窗戶,東西各一溜鋪位,照老規(guī)矩,東南角上鋪的是大鋪,西南角上鋪是二鋪,其他人依次順延。問題是,這新監(jiān)區(qū),辦公樓和cao場建的方向跟以前不一樣了,正好是反著的!美妙別致的景色,老子竟然瞧不見,都他媽讓別人瞧去了……羅強咬著嘴唇,遙遙盯著從某辦公樓里跑出來的銷魂的小身板,終于忍無可忍,說:“要不然這樣兒,小順,老子跟你換個床?!?/br>順子愣了半晌,然后一臉驚悚地瞪著羅老二。順子顯然誤會羅強的意思了,七班其他崽子也一片嘩然。強哥您啥意思?換床?這床位是能隨便換的嗎?您是七班大鋪,您不睡大鋪那叫咋回事兒?那咱們班的位次不就亂了嗎?大殿之上皇上的龍椅,皇帝老子您自己不坐了,弄個貓三狗四的人坐上去,這是要改朝換代呢?順子說:“強哥您逗我呢嗎?別瞎來,您趕緊過您床上去!”再者說,要是讓別的班瞅見七班的羅老二不睡大鋪位置了,全一大隊的人都要議論,七班小崽子們集體造反嗎?羅強撓了撓頭,無奈嘟囔了幾句,極不情愿地抬屁股挪走了,爬回自己床上。他頓時覺著這什么大鋪不大鋪的,純屬狗屁,自個兒當(dāng)初把老盛搞下去,爭來這個大鋪的位置,有多大意義?生活在這座監(jiān)獄里,羅強某些心思已經(jīng)慢慢淡了,仿佛潛移默化,不知不覺中,心態(tài)就變了。以前在道上爭勇斗狠較真兒的硬脾氣,磨得快沒脾氣了。江湖上的排號、名氣、地位,手下有多少排場陣仗、有多少兄弟,這些似乎都不再那么的重要。一朝虎落平陽,困在深牢大獄,以前曾經(jīng)擁有過的,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以前不曾有過的,現(xiàn)在卻有了……曾經(jīng)爬得有多高,對羅強已經(jīng)沒有意義。現(xiàn)如今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每天清晨從這扇小窗望出去,眼前流過那一道明亮迷人的風(fēng)景,坐牢都坐得有價值。地獄太冷,一步邁進人間,人間陽光正好。胡巖坐在自己床鋪上埋頭收拾東西,眼角時不時觀察他家老大。要說沒死心的,這還有一個呢。胡巖瞧著羅強那樣兒,皺了皺鼻子,撇嘴哼道:“強哥,宿舍條件比以前好,屋頂安吊扇了。”羅強“嗯”了一聲。胡巖意有所指地嘟囔說:“夏天熱不著您,還抹那個什么痱子粉……有什么好的……”羅強斜眼白了胡巖一眼,把他的小粉罐塞到枕頭下。他又習(xí)慣性的抬眼瞄了瞄監(jiān)視器的位置和角度,在攝像頭前斜瞇倆眼端詳,嘴角抽動,心情溫暖……羅強在這邊跟監(jiān)視器打了暗號,那邊某人扎著武裝帶,大皮靴杠杠的,扭著胯從監(jiān)道口走進來。邵鈞才走到七班門口,噗哧,“哎呦”叫了一聲。“……”邵鈞氣壞了,轉(zhuǎn)身扯嗓門吼道:“這是哪個干的?”“誰往七班門口倒了一泡屎!!?。?!”邵鈞扭頭一看,走廊對過某間牢號門口,斜倚著個人,也是瘦削身材,黑眉俊目,長得清秀,左眉梢靠近眉心位置,竟然還長了一顆紅色的桃花痣。只是這人大眼睛泛著青白色的光,白眼珠比黑眼珠面積還大,眼底透出一股子不懷好意,死盯著他。這人可不就是中午從三樓往下撒尿的家伙,已經(jīng)挨過批。大眼睛的崽子嘴角冷笑,哼道:“邵警官,這、這就不是讓你踩的,你偏要踩一腳!不是尿你的,你還非、非要伸出腦袋,接我?guī)椎文颍氵€罰我,你賴誰???”這小子說話口氣極其囂張,說話還不利落地說,有意無意帶著點兒結(jié)巴。羅強這時候從七班門口探出頭來,真是冤家路窄,倆人的牢號就是對門再相隔兩間屋的距離。羅強遙遙地用手指一點,嘴里輕吐了一口,微紅的眼底射出警告的意味。大眼睛的年輕人,瞇起眼皮狠狠地威脅:“羅老二,你、你等著的!”“老子等啥?”羅強冷笑,牙縫里甩一句狠話,“譚小龍,老子有一天等著給你拾掇胳膊,歸置腿,給你收尸。”邵三爺還記著他爸爸當(dāng)初說過的話,給羅老二改名換姓,其實也是“保護”他,這人遍地是仇家,牢里也有,坐牢真能坐得平安無事?不過眼前這情況,改成周建明,王建明,張建明,這倆人改成啥顯然都沒用。冤家對頭大眼瞪小眼的,當(dāng)面對上了。這小白臉年輕人是啥人?可不就是當(dāng)年“京城四霸”之一后海譚五爺家的掌上明珠,譚家少爺譚龍。來到新監(jiān)區(qū),生產(chǎn)隊換工種,不磨石頭心了,這回犯人們集體改行,粘鳥籠子了。羅強每天下工,兩手都沾滿強力膠水,弄得指節(jié)上,指腹一圈一圈粗糙的指紋里,指甲縫兒里,全是膠水干掉的痕跡。傍晚廠房倉庫籠罩著夕陽的小角落,倆人偶爾偷摸談個心,拉個小手的,邵鈞是一拉手,就抹自己一手膠水。邵鈞用力在自己褲子上抹,抱怨道:“你怎么弄的?自己也不清理……”羅強不屑:“清它干啥?我今兒清完了明天又抹一手?!?/br>邵鈞說:“廢話,那你就不洗了?你晚上吃仨大饅頭,明天又餓了,那你今兒晚飯甭吃饅頭,行嗎?”羅強咧嘴樂了:“饅頭得吃,不吃餓著我,晚上睡不著更想吃……”邵鈞口氣臭拽著:“以后不洗干凈,甭賤招讓我摸啊,三爺還不摸你了!”有一回,邵鈞實在忍不住,就抓了羅強的一只手,在那兒給他搓,摳哧,弄指甲縫兒,煩得羅強直躲,說你這毛病不僅是潔癖,這忒么是強迫癥型的潔癖,都搞到老子身上來了!哪天你個三饅頭自己去做滿手膠水粘竹篾子的活兒,你就知道有多辛苦,還他媽敢嫌棄老子?!邵鈞也是這時候,從羅強這里了解到雙方最初恩怨的緣由。后海老龍王譚五爺,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