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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煉的太太招呼大家動筷,等所有人吃上了,先看向江澍,“小江看著年輕,牌倒是猜得不錯,”說著看黎煉,“就你今晚這手氣,要不是小江,你可輸慘了?!?/br> 黎煉臉上堆著笑,“小江平常還是江南麻將打得多吧?重慶麻將打沒打過?” 江澍只吃清湯里的菜,見和他說話,他放下筷子點了頭,“有同學是重慶人,打過一回?!?/br> “那挺巧,打法倒不難,把規(guī)則弄清楚了就行?!闭f著,選角導演又轉(zhuǎn)頭問夏意濃,“意濃不太會打?” 夏意濃頗不好意思,“之前學過一陣,想著說不定以后拍戲會用到,不過還沒上過牌桌,只知道些理論?!?/br> “沒事,打過一回就清楚,咱們下次有時間了可以約?!?/br> 只是說牌,就說了一頓火鍋的時間。 吃完,幾人才又去了上回的屋子。 這一回黎煉拿了幾頁劇本給兩人,卻沒有讓兩人演。單看那幾頁臺詞,也看不出故事是什么樣,只看到上頭兩個名字,一個嚴湖,一個江虹。 江澍快速翻看一遍,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頁,那上頭有一句鏡頭切換的話,描寫用植物的凋零來表示季節(jié)變換。 他多看了一會兒,腦袋里冒出些許想法。 黎煉在這時開口,“聽理清說,你們參加了競演節(jié)目?” 夏意濃聽著有些意外,她腿上擱著包,進門前拿上的。里頭裝了節(jié)目用的劇本,她在知道要來試鏡的時候就打算到時拿給黎煉看,打算請教請教,哪知黎煉先提了出來。 她笑著點頭,直接開了口,問黎煉要不要看看。 見黎煉欣然答應(yīng),她將劇本遞給他,而后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只見他翻開劇本第一頁后有一瞬的停滯,隨后才開始掃上面的 內(nèi)容。 “這另一位就是你的搭檔?”快速看了一遍,黎煉問夏意濃。 夏意濃點頭,“是的,我和他之間得淘汰一個?!?/br> 黎煉隨即笑了,“看來理清制作這個節(jié)目花了不少心思,這劇本還真不錯,只要演員不發(fā)揮得太差,這戲就不會難看?!?/br> 夏意濃正要開口,卻見黎煉把劇本給了旁邊的選角導演,自個兒看向了江澍,“你呢?劇本帶了么?” 在來之前,夏意濃就和江澍提議帶上劇本,但江澍連包也沒背,顯然是沒帶。 只見江澍沖黎煉搖了搖頭。 “臺詞記得么?”黎煉卻沒即時作罷,“看看能不能選其中一段演,我們看一看?!?/br> ——這就是實打?qū)嵉脑囩R了。 江澍聞言看向了夏意濃,見對方點了點頭,便告訴黎煉,夏意濃可以給他搭戲。黎煉點著頭讓兩人開始。 雖然夏意濃之前幫忙排了幾遍,但臺詞只記得大概,有幾處都是臨時想的,沒想到江澍也自然地接下了,加了些動作和過渡臺詞。 等兩人坐著演完,對面兩個導演笑而不語,黎煉似乎不打算評價,只看向旁邊的選角導演,后者點了點頭,再看向他們兩個,笑著說:“很不錯?!?/br> 三個字,再多也沒有了。 “就這?很不錯?仨字兒?”回去的車上,林沸很是費解地問著復(fù)述完試鏡情況的夏意濃。 夏意濃這會兒還背著放了劇本的包,正暗暗后悔,她自認為今晚表現(xiàn)得過于積極了,很有可能會讓導演覺得她過于自負。 她有些煩躁,嘴上三心二意回著:“嗯,別的沒說了?!?/br> 如果說上次幾位導演多半在和她聊天,那么這一回顯然是江澍被問到的多,不知是麻將的原因,還是因為幾位導演的習慣。 她想不出來。 “這到底什么意思?”林沸仍在探究,“有沒有機會拿下角色,導演就一句沒透露?這回他們也沒跟我們說下回見,意思是用不著再試了?” 雖是一起吃了頓火鍋,席間言笑晏晏,可導演半句不透露,這心思當真不好猜。 “想也沒用,就等著吧,先把節(jié)目演好了?!毕纳阂痪鋵嵲谠?,讓林沸閉了嘴。 回到大廠時時間還早,排練室都被其他演員占了,幾 人便在待機室里排。 寧澤西晚一些才來,手上提著東西,袋子一開,給大家分小點心。 他說是去蹭飯帶來的,沒人深問,但江澍早就在他進門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手上的食袋,隨后又認出那幾個大大小小的食盒,樣式不一,卻都是同一個牌子。 他坐在角落,沒主動去拿,寧澤西卻非拿一個送到他跟前,“這都是手工做的,很難吃到的!” 江澍看著點心,最終還是接過來放進嘴里。吃完,喝下小半瓶水。 旁邊女搭檔還在背詞,他坐著有些分神,時不時就看向放在旁邊柜子上的手機。他一整天都沒看,即便帶在身上了也沒打開,現(xiàn)在也是將將忍住不去拿。 排練一直持續(xù)到凌晨后,搭檔的女演員臺詞背得并不熟,等其他人都走了,江澍還留著和她一起摳詞。 回到酒店躺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他卻毫無睡意。終于撈了手機打開,微信顯示消息999 。白天林沸一直在,隨時和他說著工作的事兒,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他幾乎不看手機。他對手機沒有依賴性,往常也不怎么用,多半是等晚上睡前才一一過一遍。 這回也一樣,把所有消息都看完,確定再怎么看也沒其他消息,退出界面也再沒其他短信,他便像往常那樣放下手機,關(guān)燈,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仍舊是對戲,吃過午飯后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錄制,化妝,彩排,走位,一項項進行得井然有序,現(xiàn)場隱隱透露出緊張的氛圍。 參演的演員不少,即便是分組表演,錄制量也特別大。不過整個節(jié)目團隊工作素質(zhì)極高,一場接著一場錄制,半點不拖泥帶水。點評環(huán)節(jié)各個導演也都不留情,除卻必要的場面話,評價時皆一針見血,直指要害,“壞話”說了不少。 是以,緊張的現(xiàn)場又暗含刺激的意味。 長時間繃緊的弦一松,所有人去為淘汰的演員遺憾時,同時也都松了一口氣。 走廊上,寧澤西正接電話,他沒有簽公司,更沒有經(jīng)紀人,這兩天都是一個人,先前蹦蹦跳跳,這會兒看著倒有些委屈。 “輸了輸了……”他皺著眉,跟丟了糖似的,嘴還硬,“輸給我女神……也值了……您就別問 了,我都淘汰了……” 說兩句,他掛了電話,一抬眸,面前出現(xiàn)一杯咖啡。他驚訝地回頭,嘴張得更大了,咖啡也顧不得去接,一伸手,將面前的涂嘉霓一把抱住。 “姐!你怎么來了?來看我笑話?。俊辈贿^是幾秒鐘的功夫,看見熟人,寧澤西似乎又高興了。 涂嘉霓掙扎著要把人推開,寧澤西卻不松手,“我可是輸了!都沒人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