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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了順他的領(lǐng)帶說:“吃飯吧?!?/br> 不見他動作,涂嘉霓又要開口,身前的人卻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同時,帶著她跌坐在了沙發(fā)上。 一會兒,茶桌下躺著的盒子,被取出來用。 徠卡還在旁邊,專心玩著地上的球。飯香味漸漸蔓延,蔓延到了交纏的腳邊,身體貼合之間的縫隙,交融的唇齒。 沙發(fā)上傳出斷續(xù)的喘息,身體交疊著,來回翻轉(zhuǎn)。 江澍本意要上樓,涂嘉霓用拉扯他的動作否定了他的提議,擠出空隙想,只是以后不能再請人來家里看電影,沙發(fā)也不能再給人坐。 涂嘉霓坐在沙發(fā)上歇了一會兒,江澍穿好衣服被她推去吃飯,她上樓去洗澡,打算給他看日本早期的電影,或者看幾部喜劇片。 江澍上樓來的時候,她趴著,在筆記本鍵盤上敲著些什么,新開的文檔,很快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字。 她沒去看他,只知道他去了床尾,緊接著腳被他捏住。 時隔幾日,傷口仍不見好,江澍皺著眉,幫她涂上幾層藥膏。 第12章 更新:2020-09-05 23:32:21 幾天后,雨過天晴。車子壓過淋落的綠葉和坑洼的板磚路,停在舊亂的巷子外。 巷口是一家花店,屋檐下團著幾只休憩的貓,被隔壁休閑館里的擲麻將聲驚醒,紛紛跳起來,經(jīng)過涂嘉霓的裙擺,去了對面有些冷清的刺青館。 涂嘉霓跟過去,蹲下和它們玩,身后江澍默默站著等她。 連續(xù)幾日都堅持涂藥,她的腳好了不少,今天出門便換了雙細高跟,巷子的路不平整,她走得小心翼翼,后來還是拉了江澍的手。 巷子的深處,是一家他們要去的理發(fā)店。卷軸門只拉了一半,涂嘉霓將將直腰進去,江澍得彎腰低頭。 店里的陳設(shè)與門面如出一轍,陳舊而斑駁,木質(zhì)的椅子和柜臺,墻上的鏡子用白色的膠布貼合,看著搖搖欲墜。 舊卻干凈,地面看不見難以清除的頭發(fā),掛在墻上的理發(fā)圍布沒有褶皺,桌面上工具擺得整齊。 涂嘉霓站在店里的中央,一時陷入愣怔。 柜臺后的老板娘站起身來,問一句:“是涂小姐吧?” 涂嘉霓回過神來,見老板娘笑瞇瞇走出來,搬出疊在墻角的紅色椅子,請他們坐。 連用來招待客人的零食也很相似,瓜子、花生和雪碧,涂嘉霓并不想動,還是捏了一枚花生在手里,問老板娘能不能上樓參觀。 老板娘忙點頭同意,讓他們自己上去。 逼仄的簡易樓梯只容得下一個人,兩人一前一后上樓,先看到敞開的廚房,地板上和排風(fēng)口積了厚厚的油垢,墻上被煙熏火燎得留下黑色的痕跡。管道暴露在外面,能聽見樓上排水下來。 左手邊還有兩間用木板隔開的屋子,涂嘉霓沒再過去,只站在樓梯口又看了一會兒廚房,隨后回頭示意江澍下樓。 本來打算就走,可到了樓下看到桌上的剪刀和梳子,她又拉了拉江澍,回頭看向老板娘,“勞您幫個忙?!?/br> 一會兒,涂嘉霓坐在椅子上,江澍給她圍上圍布,老板娘站在一旁,將平剪遞給江澍,“只是修一下發(fā)尾,我就不教了,小伙子你看著發(fā)揮。這剪頭發(fā)啊,得先問清楚顧客的需求,你自己問問女朋友想整什么效 果。我就在旁邊看著,實在剪壞了我再跟你說說?!?/br> 老板娘說著,往旁邊的椅子上坐。 知道涂嘉霓是以什么身份過來的,坐來也無事,便閑聊般和他們數(shù)起自家的起家史,直接從八十年代末期說起,“那時候只能把白的染成黑的,現(xiàn)在是黑白顛倒,想怎么來怎么來,一個頭倒是挺能折騰?!?/br> 涂嘉霓認真聽著,只偶爾配合幾句,注意到似乎再沒有地方可以給江澍修剪的時候,她回了頭,示意可以了。 等江澍幫她解了圍布,她站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就見他站身后,幫她拿掉肩頭的碎發(fā),眼瞼低垂,嘴角平直。 涂嘉霓以為自己坐上了時光機,她晃過神來,和老板娘道謝道別,拉了江澍離開。 他們一走,卷軸門一拉,老板娘也早早下班了。 余暉映照在墻上,生了嫩根的爬山虎即將發(fā)芽長葉。涂嘉霓看著,拿出手機去了一個電話。 江澍站在一旁,沒有刻意聽,隱約知道她告訴對方現(xiàn)在在哪,嘴上說著“沒問題”,寒暄幾句就掛了。 直到坐上車,都不見她說話,江澍便沒有把車開出去。 “晚上想吃什么?”沉默了片刻,涂嘉霓突然開口問:“喜歡吃川菜還是杭幫菜?” 他們一起吃了幾次飯,不過都是在家里做,很家常。江澍不問她喜歡吃什么,涂嘉霓也不挑,他做什么,她就吃什么。彼此并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口味。 “別說都可以?!壁s在他回答之前,她補充一句。 就聽他依言回:“川菜?!?/br> 涂嘉霓滿意地笑了,拿了手機又打出一個電話。對面宋亦樂很快接了起來,問她怎么還沒到。 她上周沒去復(fù)興街,宋亦樂就打來電話問,她答應(yīng)了今天會過去。 “還在外頭,現(xiàn)在就出發(fā)了。”說著問:“陳媽還沒下廚吧?” 宋亦樂怎會不知她的想法,“想吃什么?” “辣的,麻的?!?/br> 宋亦樂笑了,“是有一陣沒吃,小陳為了配合我們的飲食,都沒怎么做家鄉(xiāng)菜。我去廚房看看,你路上慢點?!?/br> 涂嘉霓應(yīng)著掛了電話,告訴江澍開去復(fù)興街。 這幾天江澍都準時準點開著吉姆尼去接她下班,回到住處一聲不吭去廚房準備晚飯 。吃飯的時候兩人看一部不太長的影片,到了樓上又看另一國別另一類型,涂嘉霓像之前一樣講解幾句,也不管他樂不樂意聽。 因為到生理周期,兩人看完電影也就睡了。 江澍不說話,涂嘉霓也不主動,只是偶爾默默觀察他,等著他主動說一句,不過沒等來。 她鮮少看到這樣不愛說話的人,即便明知道自己被注視著,他仍不開口,也并不會因為視線而覺得不適。 看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卻能很好地自洽。 涂嘉霓覺得有些神奇,但也只是默默消化,沒有問他為什么。 他每日按時出現(xiàn),她便隱約猜到他應(yīng)該不太忙,問他今天白天能不能空出來,他果然答應(yīng)下來,兩人便來了老城區(qū)。 再由老城區(qū)開去復(fù)興街。 涂嘉霓在別墅前伸長手按了兩下喇叭,一會兒宋亦樂出現(xiàn)在院子,過來開了停車間的門。 宋亦樂認識這車,以為是小皮孩來了,見兩人下了車牽手過來,臉上自然漫了笑。 等人到了跟前,覺得眼熟,“誒”了一句,就聽孫女介紹,“他是江澍?!?/br> 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