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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徒弟。 而她身旁一棵樹,樹上蹲著的鳥兒,樹下路過的人……每一個她能察覺、不能察覺的角落里,總有那么一個不聲不響的,以各種形貌陪伴在她身側(cè)的人。 回想起來就讓人忍不住疑惑,這個人當(dāng)日真的是用“想和她共赴云雨”這種露骨之詞跟她告白的嗎? 明明她這個被追求的,都比他更積極主動,不加隱忍。 但她又能和他說什么呢? ——為什么要把她送走,為什么不敢不惜一切和她在一起嗎? 她又不是猜不到他的心思,無非就是自知他已練全了六部魔羅異術(shù),要么化身天魔要么死。偏偏她又許下了那樣的心愿,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死。所以便將她送去生地,而將自己變成了四境一統(tǒng)、八部重歸和平的契機。 可是,他究竟是否真的聽懂了她的心愿? 她想要的是,和他一道的太平歸隱。 若最終只她一人獨活——那么她重生回來,究竟有什么意義? 她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你從閻摩城來,可知阿羽的下落?可否告訴阿羽,我想念他。若再不見著他,下回碰面我可能就要死掉了?!?/br> 然而他只是說,“他還不能見你。” “是因為他已化身天魔了嗎?” 他沒有作答。 “也對,他已化身天魔了,還怎么和我在一起?所以才要瞞著我和香菇議定,將我送回香音界嗎?” 他說,“凜香主……是合適之人?!?/br> “但結(jié)果,我卻為蕭重九回來了?!?/br> 他怨恨難消,情不能堪,卻也再無立場多加干涉。只能掙脫她的手指,拔身離去。 卻聽她在背后輕輕的說,“但我真的快死了……阿羽,讓我見一見你吧?!?/br> 他腳步再次停頓,終是回身箍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一道離去了。 他將她裹挾到青荒崖下,推在崖壁上,放肆的親吻下來。 樂韶歌于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將要撕開她身上衣衫時卻驟然醒悟過來,猛地退開了。 樂韶歌嘆了口氣,抹去唇上水漬,“天魔沒有自我意識,不會侵蝕你的理智。你剛剛只是想撕去蔽體之物同我纏綿云雨罷了。并非是什么破壞欲|念所致?!?/br> 他羞惱尷尬,臉上飛紅,別開頭去不再理她。 樂韶歌忽就有些想笑,然而悲傷隨即涌上。她問,“你既已……修得天魔真身,可曾取回些別的記憶?” 阿羽不肯作答,樂韶歌便道,“忘了也好?!?/br> 阿羽卻又問,“若取回又如何?” “……大約可減少些我心中落寞之意吧?!?/br> 阿羽便說,“我就是我,不論記憶還是人格在一切宇宙之中都貫穿如一。你不必覺著沒讓我想起,便是遺棄了哪個我?!?/br> 樂韶歌上前,捧住了他的臉頰,凝視著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想起了嗎?” 阿羽沒有作答,只反問,“……你說你是為蕭重九回來的?!?/br> 樂韶歌失笑。伸手抱住了他,感受著他懷抱里真實的溫暖。 “是,卻并非是為他一人而來。阿羽,你當(dāng)日為何要死在他手中?當(dāng)真只是因為戰(zhàn)敗嗎?” 阿羽靜默一陣,才道,“我……”他腦中一時閃過落難以來所見一切悲苦之人,最終定格為鳳簫吟死前一嘆。 他必與蕭重九為敵,而蕭重九也必會因?qū)顾酆咸煜氯诵?。那時他想,若蕭重九的道當(dāng)真可救天下人……似乎也是各得其所的結(jié)局。 他便明白了樂韶歌所說“我為蕭重九而來”,究竟意指何處。 “我為鳳簫吟?!?/br> 樂韶歌卻是不經(jīng)思索便明白他本意為何。笑著調(diào)侃,“哦,原來是為我大徒弟啊?!?/br> 她便說,“那么,我便可以和你說了——阿羽,這一次殺死你的人會是我。但你一定要活下去,等我再一次把你找回來?!?/br> 阿羽輕輕閉上眼睛,說,“好?!?/br> 第111章 三日之后, 杜爾迦眾揚起旗幟,在幽冥界各城主意帶輕蔑、卻又無法輕忽的矛盾觀望心態(tài)之下,開始攻打仵官城。 仵官城城主越清光早已嚴(yán)陣以待。 他在城外已輸了一陣,但他對于杜爾迦眾的心態(tài), 其實和別的城主并無區(qū)別。 自天殘道成為幽冥界中修行的主流, 修士各自劃分地盤修建主城, 壁壘森嚴(yán)的構(gòu)建起自己的勢力體系, 壟斷領(lǐng)內(nèi)一切天靈地寶之后, 主城修士同尋常部眾之間的實力差距越來越遠(yuǎn)。 幾千年來他們橫行無忌, 已太久沒有遭遇過來自民間像樣的反抗了。 他們眼里平民皆羔羊、蟲豸。最多不過是為他們種植丹材的藥奴。連人都算不上。 誰會在意蟲豸的反抗? 只是這一次越清光偏偏被蟲豸咬了一口。心中憤恨不已, 誓要將之撲滅泄憤罷了。 遺珠樓中也已搜得消息, 知道越清光釋出幽鬼池中所有殘靈, 煉化出兩只黃金巨靈像。用以在他和樂韶歌對決時, 專門撲滅“蟲豸”,不使之再來搗亂的。 樂正徵為此還專門給他們排練了武陣, 教授他們?nèi)绾魏狭ψ鲬?zhàn)。 散落在幽冥界的愿力,和這些反抗軍之間的相性極佳。雖說不能像修士煉化幽鬼一樣, 給他們提供什么修為, 卻也如法寶一樣可以運使自如。只要運使者的心志同這份愿力始終如一,便能發(fā)揮出強大的功效。這愿力由幽冥界中眾生代代積攢千年,厚重磅礴,取之不竭。實則比修士的修為更可觀的多。 但大戰(zhàn)初起時,這些從未和修士正面交戰(zhàn)過的“氓流”,在守城修士和黃金巨靈像的夾擊之下,還是不免陷入了短暫的驚慌和劣勢之中。 部眾作戰(zhàn)和修士作戰(zhàn)大不相同,自高處望去,只見人如潮涌。而黃金巨靈像則如潮水中刀槍不入的巨石。那巨石緩慢的向前推移著, 手臂向下一錘,便令潮水兩側(cè)分流。 守城修士或是騎在巨靈像肩頭,引來落石向下攻擊?;蚴欠€(wěn)坐在巨靈像防線之后,喚出傀儡沖擊敵陣。也有些擅長近戰(zhàn)的,土遁到陣中,尖牙利刃襲殺一番,再土遁回來修整。俱都好整以暇。 反抗軍卻不善反抗這樣的力量,對于此類攻擊,本能的只會招架和躲閃而已。明明人多勢眾,卻眨眼就被打散陣形。徒然各自為陣耗費力氣,凝不成有什么有殺傷力的反擊。 他們所運使的愿力本就因壓迫而起,愿力之中既有反抗、守衛(wèi)之心,卻也有暴戾的復(fù)仇宣泄之意。 是有失控的可能的。 樂韶歌對此心知肚明。故而當(dāng)日溝通陰陽靈愿,所用是祭奠安魂之曲。教授給反抗軍凝靈的樂章,也為正氣之歌,強調(diào)的是反抗與守衛(wèi)之心,是重塑人間正道拯救山河故人之愿,而非復(fù)仇與毀滅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