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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塑料袋下,赫然是一雙女人的手臂。第62章花冠病毒林予大叫一聲,嚇得連連后退,后退時腿腳酸軟直接跌坐在地。屁股下面有濕泥也有碎石,他卻完全無法顧及,只驚恐地望著那雙慘白的手臂。他雖然恐懼到了極點,但還沒忘去拉拽蕭澤,一臉哭相地骨碌起來,爬著靠近一些,上下兩排白牙磕磕絆絆:“哥……你快過來!”蕭澤紋絲未動,他已經(jīng)捂住口鼻隔絕腐臭味兒,之前猜測這下面埋著東西,但絕沒想到會是被肢解的部分尸體。兩條小臂和兩只手都凝固著血漬,血時間久了就會變成黑色,所以慘白之外,又看上去很臟,而手指已經(jīng)僵硬腫脹。蕭澤起身,把嚇壞的林予提溜起來走開幾步,他抱著對方拍背安撫:“沒事兒,別害怕,都打嗝了?”林予一下一下嗝著,緊緊摟著蕭澤不撒手。他第一次參加考察工作是跟村民打群架,然后搞穿越差點被雷劈死,現(xiàn)在第二回參加,直接就來一具尸體,還他媽不是全尸!他帶著哭腔:“哥,我想回家……”蕭澤沉吟片刻:“忽悠蛋,你撿的那個戒指……”林予汗毛倒豎,渾身上下應(yīng)激沁出一層冷汗,他一聯(lián)想到那枚戒指是從死人手上掉下來的,胃里翻江倒海,昏頭脹腦地嘔吐起來。他邊吐邊脫掉外套,用力扔開,自己跑到樹后面蹲下蜷縮著。蕭澤本身也有些驚愕慌張,但被對方這一連串的反應(yīng)吸引注意力,反而有點哭笑不得。他先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林予披上,又?jǐn)Q開水壺給林予喂水漱口,安撫了將近五分鐘才起身去撿那件外套。戒指就在兜里,掏出來后似乎確定了鉆石為什么發(fā)紅,應(yīng)該是深入嵌托的血跡。蕭澤重新走近,俯身觀察那雙手臂,手指腫脹成圓柱狀,看不出佩戴過戒指的圈痕。林予緩過勁兒了,扶著樹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揉了揉腦門兒,他毫無氣力地喊:“哥,你別看了。”蕭澤已經(jīng)徹底鎮(zhèn)靜,將用過的工具塞進(jìn)背包,面色如常地朝林予走來,說:“下山有了信號就立刻報警,但是先別告訴其他人,尤其是當(dāng)?shù)厝恕!?/br>林予木訥地點頭:“那個戒指是從那只手上掉的嗎?”“不太確定?!笔挐勺笫至嘀鴥芍话?,勾著一件外套,右手?jǐn)堉钟柘律?,“手指已?jīng)僵硬變腫,戒指應(yīng)該會牢牢卡住,不會自己掉下來,而且手臂被帶上山之前肯定就用保鮮膜和垃圾袋包裹好了,不可能埋的時候才處理?!?/br>林予一頭霧水,因為受驚嚇?biāo)运伎际茏瑁骸澳墙渲覆皇撬勒叩???/br>蕭澤還是那句“不太確定”,分析道:“可能是拋尸的人提前把戒指取下,在埋尸體的過程中不小心掉了,也可能就是無關(guān)的人遺落在山上,畢竟周邊城市偶爾有人來島上玩兒?!?/br>直到到達(dá)山腳下,林予都沒再發(fā)問,他腦中一片混沌,急劇加速跳動的心臟還沒恢復(fù)正常。他們停在山腳下的小亭子里,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了考察隊另一組人,還望見了正吃餅干的巴哥。蕭澤拍拍林予的后背:“去找巴哥要餅干吃,告訴他們別上山了?!?/br>林予軟著腿脫離蕭澤的懷抱,曲里拐彎地跑出亭子:“巴哥……救救我……”蕭澤立刻拿出手機報警,將事情經(jīng)過簡單扼要地說清楚,還留了民宿的地址方便警方趕到后聯(lián)系自己。幸虧昨晚下了一夜雨,山路濕滑,來島上玩兒的人應(yīng)該不會上去,但為以防萬一,他決定輪流守著阻止人上山。“蕭隊,你們沒上山啊?”巴哥那組人進(jìn)了亭子,“小予怎么中邪了似的,挽著我胳膊不撒手,我內(nèi)心很慌張啊?!?/br>蕭澤開門見山:“我們在三分之二處挖出了半截胳膊?!?/br>巴哥驚了,難以置信:“我cao!人胳膊?還是雞翅膀?!”“去你媽的雞翅膀,沒看見把孩子都嚇壞了么?”蕭澤無語得很,“正常情況死人不可能肢解,也不知道是當(dāng)?shù)厝俗靼高€是外面的人拋尸,我已經(jīng)報警了,現(xiàn)在最好別讓人上山?!?/br>巴哥他們沒親眼看見,因此除了震驚之外主要是好奇真相,林予在旁邊聽著大家討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雙手臂,頓時喉管干澀胃部抽搐,兩眼翻白又要吐出來。蕭澤安排任務(wù):“巴哥,小宋,你倆守一會兒,別都跟這兒擠著,我送小予回去休息一下,完了再過來?!?/br>他不舍得讓林予軟著腿顛簸,把人背起來往回走,慢悠悠的但是異常平穩(wěn),林予像一只病貓,趴在他肩膀上跟死了似的,要不是溫?zé)岬暮粑捣髟陬i邊,他簡直懷疑對方已經(jīng)咽了氣。民宿里只有何先生與何太太在,考察隊的幾組人都填圖去了,其他幾名游客也都離開觀光去了。何太太人不錯,見林予身體不適便提供了好多藥,還幫忙煮了鍋熱粥。蕭澤將林予在房間安置好,去餐廳端粥的時候隨口問道:“何太太,前一陣來島上玩兒的人多么?”何太太回憶道:“還好吧,這兒常年沒什么人來,畢竟除了附近城市,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怎么知道這里?!?/br>“有點像世外桃源,挺好的。”蕭澤往白粥里放了一勺白糖,故作好奇地說,“我看住家都有船打漁,自給自足,那島上的紅白事是不是就湊一起吃吃飯?”何太太笑道:“應(yīng)該是吧,我和老公是退休之后才過來的,也就參加過一次婚宴,不用給紅包,只是簡單吃頓飯,去世的話就在島上埋了。對了,早上來了一隊人拍婚紗照,這兒客流量有一多半都是來拍婚紗照的?!?/br>蕭澤沒再多問,端著粥回到房間,只見林予靠著床頭發(fā)愣,窗簾拉著,陰雨天又沒太陽,環(huán)境和人都格外昏沉。“胃里難受么,喝點熱粥?!笔挐勺诖策叄故遣挥煤?,林予自動就挪過來躲進(jìn)他臂彎之下,“放糖了,我喂你?”林予兩眼發(fā)直,一雙手被搓洗得通紅,機械地張口咽下白粥,有點甜,沿著食道暖和了身體。他眨巴眼睛,努力使目光聚焦:“我看見死人了?!?/br>蕭澤哄道:“你連鬼都能看見,死人算什么,對不對?”“……那不一樣。”林予把目光凝固在蕭澤的臉上,“這不是自然死亡,是被殺死的,被殺死之后還被剁下胳膊,這是碎尸……”蕭澤把碗擱下,摟住林予安慰:“聽話,別想了,警察會來處理的。怪我不好,不該瞎他媽挖地,要不你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我這兒?”林予抽筋剔骨般軟在蕭澤懷里:“你哪是瞎他媽挖,你簡直挖得穩(wěn)準(zhǔn)狠……當(dāng)?shù)刭|(zhì)考察隊長委屈你了,你怎么不當(dāng)刑警隊長啊。”蕭澤樂出聲:“我要是刑警隊長,當(dāng)初遇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