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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位長待府上的醫(yī)者,其中醫(yī)術(shù)最高者數(shù)孫老大夫。“冉冉想看駱駝?北市那邊多窮人惡寇,治安也多混亂,不過與西域貿(mào)易往來倒是頻繁,時常有獵奇之物,要去的話,可以,但要聽話,緊緊跟著我?!?/br>“嗯!”看到小孩一臉嚴陣以待的表情,虞淵笑得溫柔,摸了摸軟發(fā)。——————————————“糖葫蘆~買糖葫蘆咯~”“剛出鍋的噴香的胡餅子咯~~~加入來自西域的特有香料,必定讓你回味無窮,嘗了還想要!來來來,各位郎君小娘子都來嘗嘗~”虞淵和被白色狐裘包成雪團的虞九郎伴一堆奴仆坐著自家車行定制的駟輪轎車來到市集的時候,正是北市開市之際。車里因為有暖爐設(shè)計所以被烤得暖烘烘的,虞九還是第一次坐自家的車,興奮得直接在寬大的車廂里打滾~滾了一圈不過癮,又一圈,雪團子跟雪白的毛毯幾乎融為一體。虞淵轉(zhuǎn)過頭,肩膀可疑地抖了抖,忍不住咳了咳,實在是太過軟萌,恨不能讓人抱在懷里揉搓一番。下了車,瞬間感覺一股冷風嗖嗖吹進衣內(nèi),未等一個哆嗦,下一秒,帶著體溫的貂裘便覆在身上,隔絕寒冷,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被抱著的人抬頭,跟低下頭的兄長對上,便甜甜地笑了,對方回之以微笑,剎那間,猶如冬日暖陽綻放,初雪融化。十歲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容貌俊美,得天獨厚,氣質(zhì)冷絕,依稀可見以后不凡的風采。虞九:阿兄好好看啊,吸溜!【系統(tǒng):給,擦擦口水。】【謝謝……】市集鬧鬧哄哄的,叫賣聲不絕,行人商販來來往往,一堆騎毛驢的、騎牛車的、騎駱駝的中間時不時穿過幾輛虞氏車行出品的韶車,這些新奇的車所過之處莫不引起旁人的眼球,車主可謂是風頭盡現(xiàn),自豪非常,一個個都不要奴仆騎車,親自坐在車頭,帶著點矜持的驕傲,一路帶風,感受路人的注目。大唐的年輪運轉(zhuǎn)到這里,已經(jīng)進入“天下無貴物”的盛世之年。街道兩旁佇立著刀具店、茶坊、糧食鋪、布店等等,甚至還有棺材鋪子……過往的有新羅商隊、大食駱駝商隊、騎馬馬背載豹子的本地人,各種膚色的人混雜一起。街旁店鋪、道路擺攤上賣什么的都有,像賣胡餅子的還是正常點的,甚至還有人販子賣奴隸。北市位于洛水已北、宮城以東,占兩坊之大。在洛河以北,住的都是貧苦人家。北市是由前隋的通遠市移到現(xiàn)在的臨德坊的,賀太常博士名士知章上任洛陽后,曾逛過這里,稱之為“糠市”,就是指這里三教九流云集,窮苦人家聚集。虞九郎由于體寒不宜多出門,性子又乖巧,如果不是由家中大人領(lǐng)著,也不會鬧著嚷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每天的愿望就是和寵弟無下限的阿兄玩各種游戲,人生活到五歲出過門的次數(shù)兩個巴掌就數(shù)的過來,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洛陽城天津橋下,去踏青。“好香啊~唔、阿兄,我想吃那個胡餅子?!币惶と氡笔?,市場門口的胡餅攤子的香味就撲面而來,剛剛吃完飯現(xiàn)在腹中并不餓的吃貨小九郎就表示要嘗嘗。外表是一個富家小郎君奈何本質(zhì)是一個土包子的虞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民間市井正流行的小胡餅。所謂胡餅子,其實跟中原地區(qū)尋常的餅子并無多大不同,但是加了西域特有的香料,瞬間就變得噴香非常,高大上起來!一向?qū)檺郯⒌艿挠轀Y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但還是細細囑咐不能吃太多,要不然會撐著。吃貨們總是叫囂著要吃遍天下,然而事實上是胃口只有巴掌大。虞淵暗自記下請幾個胡廚到府中這一重要事情,全然忘記自己之前覺得胡人的飲食過于重口與中原飲食習慣不符而拒絕胡廚的應聘這一事情。“客官可要進來吃酒?我們這里有來自西域上等的美酒,用月光杯裝著,入內(nèi)還有美人歌舞欣賞喲~”只見一酒肆前,一個高鼻深目、穿著暴露異域服飾的美貌胡姬正熱情地拉著客人,面前圍了一圈本土的男子和她交談,胡姬酒肆中傳出笙歌之聲。虞家一行人正好路過這家酒肆,虞九郎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人長得跟我和阿兄好不一樣哦!眼睛是藍色的?!是西游記里說的會吃人的妖怪嗎?!還沒等被自己腦補嚇到的虞九郎叫出聲,一雙大手出現(xiàn)在眼前,一片昏暗——眼睛被阿兄遮住了。“冉冉不要看!這樣的女子不良于室,長得又丑陋不堪,行事不和倫常,冉冉不要看她們?!鄙倌甑偷偷穆曇舫霈F(xiàn)在耳邊,告誡著年幼的弟弟。“她有藍色的眼睛!阿兄,她是不是吃人的妖怪?”小郎君嚇得雙手掩目直躲進兄長懷里,哆哆嗦嗦地趴在兄長耳邊說悄悄話,生怕妖怪聽見了來抓走阿兄和自己。【要說妖怪,有個系統(tǒng)的你自己不是更像?】“額……也有可能,一些書上說她們是狐貍精。”察覺自己說完后懷里的孩子越發(fā)抖得厲害,虞淵連忙安撫道:“沒事的,阿兄會保護你的??傊饺接浀貌荒芸拷齻?,離她們遠遠的就沒事了?!?/br>“嗯!阿兄我、我們快走吧!”一行人于是風風火火地路過“酒吧一條街”,朝前逛去。路過一個奇怪的攤子,只見作富裕商人打扮的攤主和一堆人高馬大的仆從后面蹲著一群被鎖鏈拉著的人,個個蓬頭垢面,面黃肌瘦。攤主不時粗暴地扯過一兩個,向旁人熱情地推銷著“阿兄,那些人怎么了?”看起來都沒吃飽的樣子,真可憐。對于吃貨來說,世界上最可憐的事情,就是沒、東、西、吃。“那些是正在被賣的奴隸?!贝筇埔灿腥素溩樱贿^這些奴隸大多是跟大唐打了敗戰(zhàn)的外國的戰(zhàn)俘,美貌的異國少女,被當做商品出口的異族奴隸,被誘拐的、生活所迫被家人賣為奴隸的胡人或中原人等……像這種在中原的人販子大多賣的是異族人,不僅保險,而且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這種販賣奴隸的行為有人覺得好覺得壞,武則天時期甚至下令禁止販賣奴隸,但是屢禁不止。高額的利潤讓商人鋌而走險,最后連朝廷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販賣平民籍的中原人,就權(quán)當沒看見。奴隸們像貨物一樣被人圍觀,上上下下被人掃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大多數(shù)奴隸都一臉漠然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