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弱小到這種地步？

    不過，現(xiàn)在既然蘇苒之能凝出混沌業(yè)火，直接焚燒天道意識，那么秦?zé)o的身份定然是魔氣化身。

    幸好天道意識也沒糾纏這個話題，又說：“我是為了天下蒼生啊！蘇苒之，天地間就是因為多出你這個變數(shù)，才會清氣和魔氣失衡，才會有數(shù)萬年前的三界崩塌??！只有你身死道消，重歸于混沌，天下才能太平！”

    “放屁！”王母這聲讓在場諸位仙家，包括青衣蛇男在內(nèi)都愣住。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王母嗎？

    她吊起眉梢，瞪著那火中快要焚燒殆盡的天道意識，說：“就是大人在支撐著整個天地，大人要是沒了，天地就重歸混沌，你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道意識被王母這句給罵懵了。

    王母很少叫蘇苒之大人。

    主要是曾經(jīng)的蘇苒之自己不在乎稱呼，王母為了在眾仙面前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權(quán)柄，都是直接叫蘇苒之‘苒苒’的。

    現(xiàn)在，王母當(dāng)著眾人面，直呼蘇苒之為‘大人’，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說出口。

    天道思忖著王母說過的話，不禁一陣陣后怕。

    數(shù)萬年前三界崩塌，天道跟蘇苒之一起抵抗那失衡的魔氣，因此機緣巧合下誕生出意識，被蘇苒之收于鈍劍之內(nèi)調(diào)養(yǎng)生息。

    按理說，天道只有意志，除惡揚善，維護因果輪回。

    ‘意識’則代表著天道誕生了自己的思想，對事物有了自己的理解。

    結(jié)果他就理解錯了。

    王母還不解氣：“堂堂天道，居然還不如我一個飛升上來的凡人了解得多。天地間的功德、靈氣皆源自于清氣，大人要是徹底沒了，天地間萬事萬物就是真的不存在了。你經(jīng)歷了三界崩塌，你還沒意識到這件事嗎？”

    這也是王母見蘇苒之‘隕落’后，才徹底意識到的事情。

    那一場天災(zāi)是不可避免的，其結(jié)局蘇苒之也早就預(yù)見到了。只是她還心存一線希望，想讓王母眾人等一起對抗那崩塌的三界。

    王母聽蘇苒之講完必定結(jié)果后，怎么都不想‘英勇獻身’。

    她知道，蘇苒之不會真的消亡，可她會啊。她還想活，她仙骨沒了，就真的沒了。

    天庭上的‘大人’是鐵打的，而王母和眾仙班卻可以輪流坐。

    因此，王母當(dāng)初勸解蘇苒之：“苒苒，這是輪回，是必定的。我們還是要先保全自己，才能建下一個天庭。”

    也正是因為蘇苒之不會真的死，所以她的清氣才能支撐到世間重歸正常。

    才能等到天道在重災(zāi)中重新恢復(fù)。

    而天道卻以為只要蘇苒之化解周身清氣，魂歸天地，便能與那滅世的魔氣互相平衡，天地也更加穩(wěn)固。

    ——然而，實際上，若是支撐天地的清氣不存，那么清氣確實可以跟魔氣平衡，但也只是重歸于混沌罷了。

    萬事萬物都不可能在混沌中生存。

    天道意識被王母這么一說，周遭被業(yè)火烤得不斷融化，而他自己卻仿佛在淌著冷汗。

    他謀劃了數(shù)萬年，居然差點將天地都謀劃沒了！

    如此一想，天道意識徹底放棄抵抗，被那混沌業(yè)火焚燒成一片虛無。

    蘇苒之說得沒錯，天道不需要有意識存在。

    門外電閃雷鳴的愈發(fā)強烈。

    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

    王母則看著蘇苒之隨手就能凝出的混沌業(yè)火，微微后退一步——她現(xiàn)在才恍然意識到，混沌中的清氣化身，就算是天道都不能奈何分毫，根本用不上她所謂的幫忙。

    而且，她畫蛇添足所寫的一書，好像純粹是在幫倒忙。

    蘇苒之在混沌業(yè)火焚燒完天道意識后，將其余韻輕輕燎過曹子年和陳若沁，焚去他們身上被王母用功德之筆強加的氣運。讓他們徹底回歸自己原有的生命軌跡。

    以后他們再出事，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死活。

    “除去他們對天宮的記憶，送他們回去?！碧K苒之對王母微微頷首，然后抬手一揮，殿外烏云散盡，明媚的陽光和裊裊仙樂再次傳入。

    王母見蘇苒之并沒有提她做過的蠢事，但看著耗費自己大部分精力才搞來的曹子年和陳若沁，還是忍不住一陣陣臉紅。

    她趕緊按照蘇苒之的吩咐送兩人回去了。

    -

    以王母的修為，強行使用功德之力將所有人困住，也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

    如今時間已過，王母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而大殿內(nèi)其他仙長和青衣蛇男皆可自在行動。

    青衣蛇男早在聽到混沌業(yè)火時，雙眸就恢復(fù)清明。

    因為秦?zé)o將他小主人的前世今生用魔氣傳入他識海——他的小主人雖然身負仙骨，但其上輩子是凡人，因此，仙骨被毀后，小主人會重入六道輪回。這回便是人的身份了。

    王母當(dāng)年確實不仁不義，犯下大錯，但其實不論她吩不吩咐用仙人之骨阻擋魔氣，最后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三界徹底崩塌。

    所以，就算沒有王母的命令，青衣蛇男小主人的仙骨依然會盡碎。

    青衣蛇男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獨活下來的念頭，才一直將道貌岸然的王母視作敵人，想要拉她一起死。

    如今青衣蛇男見小主人沒死，他自己也不想著同歸于盡了，他要去找小主人！

    青衣蛇男偃旗息鼓后，在場四位仙家卻看看蘇苒之，又看看王母，對其中彎彎繞繞還云里霧里。

    天道已經(jīng)誕生出意識，他一直在謀劃著要等大人修為恢復(fù)后，殺了她？

    這是為什么？

    這其實不難想，畢竟蘇苒之若是身為凡人，死了還能再入輪回，是不可能徹底消亡的。

    只有在她修為恢復(fù)，重歸天庭后，使用她的本命法寶鈍劍，將其一劍穿心，才能徹底殺了她。

    因此，天道意識才會附著于鈍劍之上，等待時機成熟。

    而王母的所作所為就更好想了。

    三界崩塌時，王母意識到蘇苒之存活下來的重要性，曾自己下凡去找她。

    卻不料先感知到了鈍劍上天道意識的想法。

    王母的飛升都算是天道的恩賜，她無法跟天道意識做對，只能偷偷摸摸找了功德之筆，編造了一個‘替命’的故事。

    到時候天道就算要殺，也只能殺曹子年和陳若沁。

    總而言之，王母是想要讓曹子年和陳若沁代替蘇苒之被天道殺死。

    但是又因為‘替命’也只能替一部分，替不完全。

    尤其是蘇苒之這種混沌中的存在，曹子年就算是修百世功德都比不上，那么就代表真正的蘇苒之還活著，只是修為再也不能恢復(fù)巔峰。

    那么天地依然不會重歸混沌。

    而且這還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做法——蘇苒之再也回歸不了天庭，她王母就是天下共主。

    王母有千萬種辦法可以提前戳破天道意識的盤算，告訴蘇苒之真相。

    但她卻沒有，她只是在背后推波助瀾。

    真可謂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內(nèi)心的小算盤。

    偏偏還都舉了一面大旗——為了蒼生。

    -

    王母送走曹子年和陳若沁后，不敢再去看蘇苒之的雙眸，掌握了混沌業(yè)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