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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xiàn)。盡管即使如此,他們兩人依舊處于下風,被打的慘,心中卻覺得這一戰(zhàn)極為痛快。冰室之內(nèi),金瑤衣正對著自己師傅說了記錄,云清則淡淡掃過顧子沛,眸光之中,無甚情緒。顧子沛依舊處于沉睡狀態(tài),金瑤衣說了幾句后,覺得顧子沛不能跳起來對自己一頓怒罵實在沒意思,便同云清一起離開。兩人一如往常一般,停在一處廊角下。云清扶著欄桿,金瑤衣則隨意往地上一坐。云清的眸光自風云涌動那一處挪開,然后悄悄的落在了金瑤衣身上。如同金瑤衣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出六欲老魔的住處時那樣,悄悄看著她。如此,便是一夜。容丹桐容渡月兩人死活要保住手下兩個‘凡人’,同數(shù)位魔城城主混戰(zhàn)了好一會兒后,魔城城主終于意識到了這兩人便是硬骨頭,就算占據(jù)上風又如何,也很難啃下他們的rou來。漸漸的,他們便轉(zhuǎn)移了目標,將獵物定為那幾位元嬰魔修。這是一場為利益而起的爭斗,沒有一位魔城城主留手。容丹桐拉起了幾乎站不起的秦軒,看到了緩步而來的容渡月。經(jīng)過剛剛那場混斗,容渡月身上破了好幾個大口一,當然,容丹桐自己也不例外。同樣狼狽。容丹桐勾唇:“哥,你剛剛幫了我好幾次?!?/br>容渡月一頓,臉上少有的露出了幾分愉悅之色:“若不是你護著兩人,也不用我多次出手了。”兩人便笑了笑。容渡月抱起了站不住的秦軒。容丹桐回頭瞧了眼傅東風,這一位毫發(fā)無損,容丹忍不住蕩開笑意,自己家這位畢竟是堂堂劍尊,裝模作樣非常厲害。這一戰(zhàn)持續(xù)了十來天,直到鮮血流淌,灌溉嫩芽。嫩芽抽長,以令人的速度,長成一株株參天大樹,枝葉散開時,將星辰遮掩,只留下零碎光芒。而花枝綻放那刻,便是眾人停手之時。第245章碩大的圓月停滯于夜幕,周邊光華隱隱呈熒藍,透過九葉青焚枝時,光線支離破碎,像無數(shù)細碎的劍刃,慘白攝人。容丹桐握住白骨鞭的手破了好幾個大口子,此時被柔軟的手心籠罩,上面的傷口便修補愈合。唇瓣張合,容丹桐沒有傳音,無聲感謝傅東風。極為清美的香味傳來,飄過鼻尖時,化為似酒非酒的醉人之味,容丹桐抬頭,月光籠罩下,青碧枝椏上點綴著累累花苞,一瞬之間,綻放出一片金色花海。在過于死寂的暗城,煥發(fā)動人的生機。容丹桐有一瞬間,覺得腳下踩著棉花,一雙柔軟的手拉著他走出一步,他便似醉了一般,遙遙晃晃。下一刻,他抬眸,被月色花香侵染的眸子透徹而堅韌,不為外物所動。“用人血澆灌出來的東西,絕非善類?!比莸ね┑驼Z。就算美的動人心弦,美的同天幕星辰不相上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更何況,暗城的天幕星辰,也不過是天虞界的倒影罷了。兩人掌心相貼,傅東風淡然回答:“九葉青焚枝可是煉制丹藥的好東西,說到底,不過是‘物’,而非‘生靈’?!?/br>容丹桐垂眸,腳下蒼涼,遍布好幾具尸首,尸體綻開的皮rou間卻沒有血,眸光一動,容丹桐又道:“這是我們造成的?!?/br>“沒有無辜者?!备禆|風側(cè)首,神色溫柔和平靜,“于修士而言,這便夠了。”若是他們不想殺戮,每人一天出一碗血,也能將這青焚枝養(yǎng)活,可是他們偏偏選擇了最殘酷的方式。容丹桐環(huán)顧四周,只看到眾人眼中的狂熱,沒有一人低頭去瞧敗者如何凄慘。容丹桐覺得,妙微當初果然沒說錯,他還是更適合道門。——月圓之日,此處清理一新,這是他們駐留暗城的最后一日,按著規(guī)矩,此處再次擺下宴席。白裙女子如一抹裊裊青煙,穿梭于眾人之間,手上端著什么,躬身送到魔城城主面前時,容丹桐看到了他們臉上霎那間的喜色。賢者再次賜下賞賜,當然,這一切同容丹桐無關(guān),就他和容渡月那時那個搗亂的架勢,怎么也不可能令賢者滿意。白裙女子替容丹桐斟了一杯酒,容丹桐便端著酒杯,晃著其中的液體,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邊上傳來一聲嗤笑。容丹桐懶的理會,便聽到那人意味不明的說道:“怎么,今天沒帶你那男寵?”男寵說的便是傅東風,又一次聽到這個稱號,容丹桐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經(jīng)過前頭那一戰(zhàn),那人深刻體會到了少雙城城主對自己男寵的在乎,接著說道:“暗城險處眾多,不時刻看緊了,說不定你那男寵便沒命了?!?/br>“他有事。”容丹桐回答。劍尊當然有事,容丹桐他們計算著逃跑,自然要有逃跑之路。兩條路,一條順著魔都離開,一條則是踏入幽焰深淵,前一條無異于羊入虎口,第二條直接被傅東風反對。但是這也有折中的法子,容丹桐先前在閻羅淵歷練過,閻羅淵雖然危險,于如今的容丹桐來說,卻不過如此,而閻羅淵便靠近幽焰深淵。如今最靠譜的,便是傅東風以力打通兩者之間的屏障,幾人直接離開暗城遁入閻羅淵。這般想著,容丹桐以手撐著下巴抬頭,往中央那個位置瞧去。那里本該是最尊貴的位子,如今卻空無一人,賢者又一次沒出現(xiàn)。然而,這于眾人來說,只是常態(tài),因此,并無一人露出疑色。容丹桐移開目光,四下一瞧,除了賢者沒來外,還有幾人也未到,而容丹桐沒有看到容渡月和秦軒。憑容渡月那個弟控模樣,容丹桐懷疑他是怕秦軒再次被嚇到,所以沒來,但是還是望向夜姬,隨口一問:“母親,哥他有什么事嗎?”夜姬時不時喝上兩杯,偶爾對著生的過眼的魔城城主勾勾小指頭。容丹桐覺得,他娘大概對長康城南康侯挺有意思,笑的風情萬種,南康侯神色平淡,不推拒也不迎合,瞧那樣子,似乎把佳人媚色通通無視了。沒人理會,容丹桐正要挪開目光時,夜姬才歪頭望來:“你說小月兒?”夜姬眨了眨眸子,做出一副傷心欲絕之色:“那不孝子,估計想收一串‘弟弟’,給我添一串便宜兒子?!?/br>“……”夜姬嘆息:“估摸著,這個時候,還在為那弟弟忙前忙后。”“……哦?!比莸ねc了點頭。——九葉青焚枝生長極為迅猛,它對暗城的環(huán)境似乎極為滿意,如今又有了元嬰魔修或者尊者之血的孕養(yǎng),生出無數(shù)細密枝葉,展開枝條時,金色在長風中花瓣搖搖欲墜。而那模樣,比初初開花時,擴大了些許。金瑤衣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