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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然而,當(dāng)至清錚鳴之時,風(fēng)林劍似乎被感染,劍身震顫,和著至清劍清鳴。不止如此,幽歌、止水甚至是夏寒潭的玄霜同樣低鳴。在場修士察覺不出異狀,也認(rèn)不出至清劍,雖然被靈劍墜落這奇異一幕驚到,卻很快回過了神,覺得大抵是少雙同這把靈劍有緣罷了。便開口贊揚靈劍靈性之強,實在可喜。可是身為靈劍的主人,臉上的神色卻古怪至極。在靈劍認(rèn)主的那刻,主人同靈劍心意相通,清楚的明白自己靈劍低鳴的含義。至清劍錚鳴之時,其余靈劍盡皆俯首!齊舜手指拂過震顫的劍身,無聲的安撫靈劍,卻從初得風(fēng)林劍的歡喜中掙脫,側(cè)首看向少雙,眸子中閃過震撼。這垂眸撫劍的少年,神色極為認(rèn)真,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齊舜眸光一閃,這才開口:“恭喜?!?/br>聲音略帶沙啞,似乎是傷重所帶來的疲倦,又似乎是復(fù)雜難言的情緒。少雙抬眸,輕笑:“同喜?!?/br>言罷,許悅陶諾幾個圍了上來,滿臉的歡喜。玉熙嘆了口氣,落后了幾步跟了過來,站在一邊瞧著幾個師妹師弟鬧。“小師兄,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沒有拿到靈劍……”陶諾才開口,便被周景抬指敲了敲額頭,周景笑瞥了她一眼:“真不會說話?!?/br>石硯搭腔:“可是我剛剛也好擔(dān)心啊?!?/br>“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許悅在一邊歡快的揮手。許桑混在人群中,才道了一聲‘恭喜’,聲音便被另外幾個淹沒了,只能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幾個師兄弟熱鬧紛紛,容丹桐遠遠瞧著,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些都是他養(yǎng)大的徒兒,能夠如此親近,自然是好。顧子沛第一個把目光從少雙手中的長劍上挪下來,垂眸看著桌面上的茶水,和地面上的碎瓷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嘴上卻道:“宋宗主,你這杯子可真不耐摔?!?/br>宋喆無奈一笑:“看來我定力不夠?!?/br>無為宗宋喆若是定力不夠,天下便沒幾個定力足的,顧子沛便嘖了一聲:“畢竟是那一位,按輩分算是你師祖。”頓了頓他補充,“當(dāng)年得知陸長澤是那一位轉(zhuǎn)世之時,我就沒見過一位坐的住的?!?/br>陸長澤這個名字入耳,陸家老祖宗回過神來,他猛地驚起,幾乎是整個壓在容丹桐身上。“丹桐,你這弟子,你這弟子是……他?”說這句話時,這個老人身體緊緊繃住,蒼老的眉眼全是期盼。當(dāng)初得知自己孫兒是一位大能轉(zhuǎn)世,陸家老祖宗的心情無疑很復(fù)雜,既想把他當(dāng)成一位老祖宗來供奉,又覺得這只是自己后輩罷了。他將這孫兒養(yǎng)在膝下,親自教導(dǎo),更選出陸家子弟陪伴在這孩子身邊。他給了這孩子與眾不同的地位待遇,所以陸銘陸承他們要稱陸長澤為‘公子’,他給這孩子無比嚴(yán)厲的要求,所以陸長澤少年時期,從來不敢有絲毫懈怠。那孩子其實很會給他尋麻煩,陸家老祖宗還經(jīng)常搞不定他,后來更是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氣的咬牙切齒……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再也沒有人跟那個孩子一般,同他這么親近了。那是……他的孫兒,親孫兒。看到至清劍之時,震撼之后便是復(fù)雜難言的喜悅和傷懷??墒顷懠依献孀谝膊桓逸p易去認(rèn),只希望容丹桐能給他答案。雙手被握著,容丹桐看著陸家老祖宗湊近的面容,微微愣了愣,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抓著紀(jì)亭亭問笙蓮轉(zhuǎn)世的自己。他笑了笑,用溫柔而肯定的聲音回答:“是他?!?/br>“……”老人手指抖了抖,沉默了半響,爬滿歲月痕跡的眼睛中,露出濕潤的光澤。紫檀道姑溫聲道:“這下,你總算得償所愿了?!?/br>顧子沛撐起身子拍了拍陸家老祖宗的肩膀,沒心沒肺的笑道:“這時候就該痛快的笑一場,這下你不僅見到了孫兒道侶,又見到了親孫兒?!?/br>陸家老祖宗神色怔怔,顧子沛便挑眉補充:“你瞧,你當(dāng)初多想要你孫兒拿到至清劍,還幾次三番跟我們訴苦說陸長澤不懂你的用心,如今……”瞥了被幾個年輕弟子包圍的紫衣少年,似笑非笑的落在他手心的長劍上,感慨,“如今不用你逼他,他就自己把至清劍找出來了。”話音一落,老人似乎想通了什么,便吹桌子邊笑,粗嘎的笑聲連綿不絕。顧子沛整個被震了震,摸了摸鼻子:“你還真笑啊……”陸家老祖宗放聲大笑,笑的暢快淋漓,邊笑邊道:“那小子當(dāng)年還氣我,說絕對不拔至清劍,不拔哈哈哈,這下沒臉了吧哈哈哈?!?/br>顧子沛摸了摸,半響才嘀咕:“果然是親爺爺?!?/br>陸家老祖宗還嫌棄不夠,拉著容丹桐便停不住嘴:“丹桐啊,你別看那小子人模人樣的,其實性子惡劣的很?!?/br>“……嗯?!比莸ね┬χc了點頭。“生的一張好臉,又從小聰慧過人,可是這聰明勁就用在跟我作對上了,我讓他干什么,他就什么不干,還偏偏一堆歪道理,你說是不是?”容丹桐自覺他認(rèn)識的那個陸長澤沒有哪里不好,卻硬著頭皮哄老人開心:“他就是這樣子?!?/br>“特別是他少年時期,脾氣差的一塌糊涂,他本來便要去劍冢尋劍,我就苦口婆心勸他找一找至清劍,結(jié)果他脾氣一上來,連劍冢都不進去了,氣的我啊……”容丹桐一律全應(yīng):“您老說的對?!?/br>宋喆聽了半天,覺得聽不下去了,便解釋:“長澤自小起,你便處處拘著他,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你覺得這不是他該做的,便一律禁止。你覺得他該做什么,便要求他做到最好,還未曾有過一句夸獎……”“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标懠依献孀谟行┰~窮。“也幸虧是長澤性子好,才受的了你這般管束。這便算了,你如今還在他道侶面前胡言亂語,你這性子,比長澤小時候還不如?!?/br>這幾句話說的陸家老祖宗哽住,他也明白自己當(dāng)年太過偏激,如今只能梗著脖子回答:“我這不是太開心嗎?”宋喆無奈搖頭。顧子沛在一邊補充:“陸長澤離開無為宗之后,你拉著我們幾個喝酒,才喝了半壇就一臉鼻涕一臉淚的說自己做錯了,后悔了,非要我們陪你去眾魔域把人提回來,一不答應(yīng)就要死要活的……”話還沒說話,陸家老祖宗惱羞成怒的拿起桌面的酒杯,粗魯?shù)耐欁优孀彀屠锶?/br>顧子沛奪過酒杯,瞪了陸家老祖宗一眼。陸家老祖宗實在高興,做完這一切后,臉上又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也顧不得臉面,拉著容丹桐便問他如何找到的人。“在風(fēng)煙嶺附近一個叫青萍鎮(zhè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