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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都住滿了人,其中便有沈隨三師兄妹。據(jù)說,能夠拿到劍引的,才能住在山腰。而山腳處都是主動湊上來,想要見一見這等盛況的修士。又過了幾日,陸吟親自過來接人。試劍之會,終于開啟。第141章蒼藍(lán)天空下,云蒸霞蔚,群山之間,隱隱有妖獸嘶吼。山腰有一處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削斷一塊,露出平整的山壁。山壁之上是大大小小刻痕,刻痕大多都是名字或者道號。有的是完整的名字,有的卻只刻下零星幾筆,似乎是后繼無力,只能放棄。陸吟帶路時,途經(jīng)這一面山壁。此處的山風(fēng)格外凜冽,仿佛夾雜著冰霜和劍意,直刮的人心頭畏懼。陶諾修為最低,一靠近這面石壁就臉色泛白,本來穩(wěn)當(dāng)?shù)挠鶆︼w行,如今也有些顫巍巍的,仿佛隨時要跌落山崖。她往底下一瞧,云霧蒼蒼,隱約可見其中險峻。從這里掉下去,以她的修為不死也重傷吧?這么一想,陶諾嬰兒肥的臉上刷白。不只是她,慢慢靠近石壁,大家臉色都有所變化。“諾師妹,靠近我一些。”玉熙衣袂翩躚,向著陶諾伸出了手。陶諾眼睛一亮,露出明亮的笑容,想把手伸出去時,卻瞧了瞧蘇從言和許悅。她們兩個看起來也很艱辛,可是都沒有向人求助,這么一想,陶諾沖著玉熙搖了搖頭,便要開口拒絕。在她話還沒說話之前,少雙輕笑道:“陸道友,此處山壁甚為奇妙,上面的劍意更是千變?nèi)f化,就是不知道有何典故?”陸吟騰劍于空,聲音被長風(fēng)拂來:“這是留名壁?!?/br>撥開云霧,御劍眾人漸漸離得近了,便懂了少雙那句話的意思。山壁之上的每道刻痕都蘊(yùn)含著不同的劍意,似乎是刻字之人將自己對劍意的全部體悟刻于其上。這樣的劍痕有數(shù)十道已經(jīng)非常了不得,可是這石壁上的名字密密麻麻一片,多不勝數(shù)。陶諾他們驚嘆的同時,直面而來的劍意更加可怖,有的熾熱如火,有的柔韌似水,有的鋒利無匹,有的詭異莫測。猛地一接觸,陶諾靈力不穩(wěn),身子傾斜直直往下栽去,在尖叫出口之時,柔和的力道自手臂傳來,陶諾一臉冷汗的看到了扶住自己的玉熙。而少雙拉住了蘇從言的手臂,周景提著石硯的衣領(lǐng),許悅和許桑相互扶持。“他們這算合格了吧?”容丹桐側(cè)首問道。陸吟點(diǎn)頭:“自然。”話音一落,一股清正平和的靈力將眾人籠罩,劍意與山風(fēng)被隔絕在外,眾人一下子輕松了很多。能夠做到這一步,并且會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的只有一人。許悅幾個眸子落在容丹桐的背影上,紛紛垂首:“多謝師傅?!?/br>飛離留名壁之時,數(shù)聲尖叫自身后傳來,驚魂未定的幾人回首望去。半空之中,數(shù)十飛劍劃過天際,飛劍之上的修士灑脫如仙人,卻在飛過留名壁時,越來越慢,有的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連人帶劍掉落云霧間。然而,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有穿著無為宗道袍的修士將人提了回來,但是這些人看無為宗修士的眼神通通變了,感激中透著對實力的敬畏。“在無為宗內(nèi),除了試煉之外,不會有任何人出事的?!标懸骰厥?,“諸位,我們先走吧。”眾人再一次啟程。陸吟宛如帶著眾人出來游玩觀賞一般,向著幾人介紹:“這石壁是劍尊同好友切磋時,削斷半邊山峰后所形成的。據(jù)說其中含著劍尊的一道劍意,眾前輩便常在石壁前參悟,也不知是誰先留下了第一個名字,后來之人紛紛效仿,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留名壁。”少雙笑問:“只有無為宗修士才能留下姓名嗎?”陸吟回首,正色道:“天下修士,只要用劍,皆可留名?!?/br>只要你有這個本事。——行了差不多一刻鐘,陸吟帶著他們在一處山峰上停下,面前是干凈無塵的臺階,臺階層層往上,穿著白色道袍的修士侍立此地。除了容丹桐他們一行人外,還有其他宗門的修士也御劍停在了此處,自這里起,便禁制御劍飛行。容丹桐行過臺階時,微微垂首,透過茂盛的草木看到山崖之下,流動的云霧間鱗次櫛比的城池時,微微一愣,最后無奈而笑。他在少雙城住了三年,見過相似的布置,如今想來,怕是陸長澤他們對無為宗的一點(diǎn)留戀。踏上最后一階臺階后,視野陡然開闊,鑲嵌在山中大殿古樸而厚重,歷經(jīng)無數(shù)風(fēng)霜?dú)q月后沉淀了時光的痕跡。這是才建立短短數(shù)十年的天道宗,怎么也比不上的地方。開闊的大殿中擺著數(shù)樽金猊香爐,香爐中插著三根明黃色長香,裊裊檀香縈繞大殿。殿中或站或坐著不少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宗門,為了一堵這試劍之會而來到此地,如今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交談。陸吟領(lǐng)著他們上位之后,便同容丹桐告辭,除了容丹桐外,他還要接別的小宗門過來。陸吟一走,蘇從言便按耐不住脾氣,冷哼一聲:“無為宗好大的氣派?!?/br>“是厲害。”周景從桌面上拾了個靈果,咔擦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喃喃,“鳳鳥清道,霜天白鶴引路還不夠,被冷落這么多天后,還要被個勞什子的留名壁嚇唬一番……”“言師妹,周景,慎言?!庇裎蹰_口制止師弟師妹的口無遮攔。周景聳肩,識相的閉上嘴巴,蘇從言也自顧自的理了理衣袖,不打算在說什么了。見他們老實,玉熙在心中松了口氣,心還沒徹底放下,便聽到一聲輕笑,玉熙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容丹桐手指撐著下巴,眼中含了笑意。玉熙不解:“師傅?”“宗主,你也認(rèn)同我說的話是不是?”周景從后頭湊過來,得意洋洋的問。容丹桐點(diǎn)了點(diǎn)頭,唇為動,聲音在眾弟子耳邊響起:“無為宗也有這底蘊(yùn)這么做。你們要是不滿,日后有人來了天道宗也可以這么‘示威’一番?!?/br>“我們哪里去弄鳳鳥啊……那可是上古神獸的后裔……”“無為宗名聲太大,可是常年隱于天水山脈便代表別人看不到它的底蘊(yùn)有多深,便只能借此機(jī)會展現(xiàn)三道門之一的可怕,才不會被別人欺了去,也能少了很多麻煩?!比莸ね┙o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溢散,鼻尖是清淡的果香,無為宗用來招待客人的酒用的是靈果酒,估計摘了山中靈果所釀成的酒。許悅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皺了皺鼻尖:“誰會這么不長眼的惹上這種大宗門啊?!?/br>“這可不一定。”容丹桐輕笑。他大概能夠猜的出無為宗這樣做法的原因,無為宗在某些方面太過‘自由散漫’了。比如安排住宿的那些茅屋和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