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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第六星月殿的新任殿主第一次宴請四方,然而還未真正拉開序幕,便這樣糊里糊涂的草草結束。合歡宮弟子一人得到了一瓶補元丹作為禮物,如今三三兩兩的從殿中退出,臉上猶帶著未褪的驚異之色。他們今天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跟隨第六殿下,如今目標全部落空,可是見到如此多的元嬰修士齊聚一堂,甚至看到這些他們往日只能仰望的人齊齊下跪……不僅沒讓他們失望,反而覺得這一趟值了。“師妹,你覺得這件事……”“這事不是清楚明了嗎?肯定是聘禮啊!”這位眉眼嬌媚的魔女如此回答。“喂,平日就你話最多,今天怎么沒話呢?”“在考慮跟少雙城聯(lián)姻時,應該備上什么禮物才不至于太寒磣?!?/br>“傳聞果然不虛……”凌海同龍三來到第六星月殿時,大門已關,一層層禁制將整個星月殿籠罩,說明其間主人如今不見任何外客。兩人站在回廊之下,這些合歡宮弟子并未遮遮掩掩,因此將眾人的話聽了個全部。龍三挑眉道:“殿下不會做出什么事來吧……”凌海未答,眉頭皺起,覺得這件事還真不好說。容渡月今早將一個金絲掐線的儲物袋扔到了他身上,便一句話未說就走了。凌海跟隨容渡月已久,想到今日的日子,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這儲物袋的用途。他們是踩著時間點來的,卻不想正好錯過了一件大事,如今掂量著手中儲物袋,便是凌海都有些摸不透容渡月知道此事后的反應。各種真真假假的猜測傳出,然而結合一下前段時間的各種傳言,以及排序之戰(zhàn)上少雙城主的所作所為,幾乎大半人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這位第六星月殿主看來深得夜姬尊者真?zhèn)鳎男g合歡之術想必青出于藍勝于藍,連夜姬都勾不住那位少雙城主,他卻把人握的死死的,不是手段厲害媚術驚人還真做不到。如今就算少雙城表態(tài)了,想一想那位清華無雙的少雙城主,眾人依舊有幾分不可置信。人群退去,大門闔上,大殿之中突然昏沉了幾分。獨獨幾人站立原地不動,仿佛塵世喧囂與他們無關。半響,容丹桐垂眸輕聲道:“瓊衣,葉酒……你們先下去吧?!?/br>衣袍下的掌心收攏,如今已無最初的顫抖,容丹桐抱著手臂,挑眉笑道:“說吧,你們又在搞什么鬼?剛剛差點兒嚇一跳?!?/br>“差點兒?”陸銘展開折扇,隨之露出笑容,“這不是給個驚喜嗎?”容丹桐同陸銘認識了三年,這人在攻城之戰(zhàn)時,面對夜姬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剛剛那認真肅穆的神色是容丹桐第一次見到。如今笑盈盈回答時,白衣玉冠,又是容丹桐最熟悉的模樣。陸承搭著陸銘的肩膀,露出半張臉來,他今日褪下了那花花綠綠甚為刺眼的服飾換上了這身白緞綢衣,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此時頗為得意的問道:“嘿嘿,是不是被嚇到了?除了以前被那個糟老頭子打的跪地,我還從來沒跪過,今天試了試……果然獨跪跪不如眾跪跪。”其余幾人紛紛上前交談,便是向來冷肅寡言的孟元也僵硬開口:“陸承出的破主意,請勿見怪。”陸承一瞬間瞪圓的眼珠子,指著孟元一臉錯愕。“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太縱容師弟了。”陸銘立刻嘆息。“這次可被陸承坑慘了?!?/br>“城主啊,你要怪就怪陸承一人吧,他說的要把場面弄大些?!?/br>“又說一些單純的物件怎么比的上元嬰修士的殺傷力,怎么比的上少雙城副城主的貴重,我們幾個一跪,什么大場面都來了?!毖鄟砣赴步忝靡怀缓汀?/br>“是啊?!绷硗鈹?shù)人也紛紛表態(tài)。見識過陸承多次跳崖裝死什么的,可以說,他做更多沒下限的事情,眾人也是見怪不怪。“這么說……我真的是城主呢?”一句話冷不丁的插入。陸銘眸子落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愁緒,轉身時,卻輕松笑道:“公子給你的東西,你便收著吧。”“你說他在閉關?”“他這人就是愛一個人悶著?!标懗幸娫掝}被轉移,趕緊道,“從小到大,不管是上樹掏鳥窩還是下河摸魚,還是追著漂亮的師妹跑,公子他從來不跟我們一起,一直閉關閉關閉關,得了,這次估計沒個幾百年又出不來了?!?/br>“那為什么是給我呢?”容丹桐手中握著紫玉章印,手指摩挲過其上花紋,狀似隨意的問道。“那好處真是多了?!标懗胸Q起手指,如數(shù)家珍一般,“第一,公子覺得你人好,值得信任,我也這么覺得?!?/br>“第二,上次小公子閉關,你母親不是打上門來了嗎?有你在的話,那位尊者怎么也不會打自己兒子吧?而是你看,你母親不僅不會打上門來,還能震懾別的宵小之輩?!?/br>“其三……”陸承大有說個天荒地老的架勢,然而容丹桐的聲音卻清透穿入:“怎么不見華西師姐?不是也閉關了吧?”容丹桐的聲音并不太,但是當他成為話題的主因時,便是他說什么都是重心,因此陸承適時閉嘴。“師妹這性子哪里耐得住長時間閉關?!标戙戄p笑接話,隨后又道,“她性子要強,出去歷練了,估摸著下次回來,又能更進一步?!?/br>“陸銘?!比莸ね﹩镜?。陸銘笑盈盈的應了一聲。容丹桐神色認真:“我以前覺得陸長澤一諾千金,后來發(fā)現(xiàn),整個少雙城還是華西師姐最耿直?!?/br>“你這是干什么?”容丹桐退后一步,隨著這一步,層層禁制將此處大殿包裹的嚴嚴實實。然而被鎖住的十人卻并無別的反應,似乎對這禁制并不在意。容丹桐站在禁制邊緣,垂眸道:“我知道這里的禁制擋不住你們,但是這樣東西總能攔住你們?”容丹桐張開了掌心,白凈如玉的手心躺著方正的紫色章?。骸叭羰悄銈冋f我是少雙城的新任城主的話,這東西該有用才對?!?/br>“何必如此?!标戙懩樕系男σ饴[去。“做睜眼瞎的感覺并不好受。”容丹桐揮袖離開。熾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余下沉默數(shù)人。孟元道:“我們本不該露餡才對?!?/br>“難道……是因為做的太過?”“誰知道呢?!标懗袩o奈攤手,“好不容易拉住了華西師妹,結果我們還挺不過一天?!?/br>陸銘眸子依舊停在容丹桐最后離開之地,最后輕微的勾了勾唇:“也許只是關心則亂?!?/br>不只是他們,還有容丹桐。容丹桐雖然震驚于他們的行為,但是真正另他不安的卻是陸長澤缺席一事。也許有幾分自以為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