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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 對方認出她,也很尷尬,清清嗓子道:“我退休很多年了,有空的時候,就會出來接幾個單子。” 上門看病的服務費可不低,寧莘莘很能理解他的做法,沒多問,將他迎進來。 專家看見沙發(fā)上被五花大綁的宛月的臉,皺起眉,“這位是……” “啊,他是我的表弟?!?/br> 她把他拉到角落,小聲說:“從小父母就拿他當女孩養(yǎng),發(fā)生過一些不好的事,現(xiàn)在對自己的性別非常厭惡,拒絕承認是男性,但是也不肯當女性?!?/br> 專家沉吟,“這種情況,恐怕你找心理咨詢師比較合適。” “可他還伴隨另一些行為。” “什么行為?” “比如……”寧莘莘說:“很喜歡剝下動物的皮?!?/br> 專家聞言抬起眼簾,她真誠地看著他。 “拜托了,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我無所謂他以后當男人還是女人,只希望他能得到正常人的生活?!?/br> “上次你說你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 “嗯,怎么了?” “要不考慮把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或者其他活著的親人,帶來做個基因檢測?” “……” 專家終究還是同意給宛月看病,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問了許多問題。 宛月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非常冷漠,一開始什么也不肯說。 不過對方行醫(yī)多年,見過的精神病比誰都躲,很有兩把刷子,漸漸打開他的心扉,比較配合了。 寧莘莘不想暴露身份,守在旁邊,每當危險的時候,就打哈哈糊弄過去。 兩人聊了一下午,專家又給他做了些測試題,基本掌握情況,開出一張藥單。 她接過去看了兩眼,面露難色。 “這些藥自己可以買得到嗎?” 專家又在單子上寫了行地址,說:“你去那里買,他們一看字跡,就知道是誰開的了?!?/br> “太好了,謝謝您?!?/br> 寧莘莘準備付錢,對方卻將她拉到門外,低聲說: “我看你還算是知書達理,勸你一句,要是從事什么非法的事,最好還是趕緊收手?!?/br> “非、非法的事?” 專家道:“否則你怎么解釋他們和他們的???雖然我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到被人隨便糊弄的程度?!?/br> 寧莘莘哭笑不得,“所以您懷疑我拐賣人口,虐待他們是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嚴格說來,是他們虐待我才對,我就是個當保姆的。” 對方半信半疑,“真的?” “不然您瞧我這樣兒,像是下得去狠手的人嗎?真的動起手來,他們哪個不是一拳就能打暈我?” 他想想也是,接過診療費,離開了小區(qū)。 寧莘莘把聶燃喊出來,讓他看著宛月,自己則打車去專家留下的地址,買到所有藥物,又馬上趕了回來。 這時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她靠著出租車窗戶,望著外面華燈初上的城市,數(shù)日來緊張沉重的心情全都化作云煙,消散得一干二凈。 回到家,一邊換鞋,她一邊匆匆地說:“大家餓了吧?我現(xiàn)在就來點外賣?!?/br> 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郎曉和宛月齊刷刷回頭,聶燃拿著兩個西紅柿從廚房走出來。 “點什么點,飯都快好了?!?/br> 寧莘莘驚道:“你在做飯?” “嗯哼。” “哪兒來的菜?。俊?/br> “我用手機買的?!?/br> “可你沒有賬戶啊?!?/br> “我自己開通的。” 說到這里,聶燃很是驕傲。 她不相信,跑到廚房去看,冰箱里塞得滿滿當當。 牛羊魚rou,蔬菜水果,連酸奶都有。 再看水池旁,已經(jīng)擺著幾盤菜,辣椒炒rou、拍黃瓜、香煎雞腿,全是她愛吃的。 寧莘莘嗅了嗅,笑逐顏開。 “不錯呀,這手藝可以去開飯店了?!?/br> 聶燃打開燃氣,單手敲蛋,動作瀟灑帥氣。 “開飯店不著急,我倒是有件事想做?!?/br> “什么事呀?” “先把你喂胖三十斤?!?/br> 噗—— 偷偷啃雞腿的寧莘莘差點來了個天女散花。 “你說什么?三十斤?” 這特么是養(yǎng)豬啊。 聶燃皺著眉捏捏她胳膊,“再瘦下去,我都怕壓扁你?!?/br> 壓這個字,聽的人有點浮想聯(lián)翩。 寧莘莘甩開他的手,“去去,炒你的菜,我看看宛月的藥?!?/br> 藥有好幾種,怎么吃,什么時候吃,都得仔細看清楚。 她回到客廳,聶燃繼續(xù)用他的左手炒菜,很快四菜一湯全都出鍋了。 寧莘莘幫忙端菜,沒有餐桌,便放在茶幾上吃。 三人圍在茶幾旁,她看向窗邊孤零零的宛月,問:“你餓不餓?” 后者撇撇嘴,倚著窗戶。 寧莘莘看了眼聶燃,放下碗筷起身走過去。 “我們可以給你松綁,但你要保證,絕對不能惹事,不能害人,做得到嗎?” 宛月抿抿嘴巴,不情不愿。 “那算了?!?/br> “等等!” 走到一半的寧莘莘回過頭,“想明白了?” “我可以保證,但你也得讓他倆保證,不許對我動手?!?/br> “沒問題?!?/br> 寧莘莘拿來剪刀,解開宛月身上的床單。 他被綁了兩天的手腳終于恢復自由,嘗試著站起來,卻因腳麻摔倒在地。 寧莘莘扶著他,慢慢走到茶幾旁,給了一個坐墊給他坐,拿來一副新碗筷。 “好了,為了慶祝咱們瘋?cè)嗽河衷鎏硪粏T,開吃吧?!?/br> 寧莘莘眼疾手快,夾了個最大的雞腿放進碗里。 郎曉落后一步,只能從數(shù)量上取勝,一手抓一個。 聶燃仿佛不餓,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宛月問:“瘋?cè)嗽???/br> “對啊,你、他、他,都是病人。在下不才,擔任院長一職?!?/br> 宛月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 寧莘莘問:“怎么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嗎?” “沒有?!?/br> 他不再說話,埋頭吃飯。 飯后他又被綁了起來,和郎曉待在客廳。 聶燃在臥室看手機,寧莘莘洗完澡,站在衛(wèi)生間鏡子前,反復做深呼吸。 今晚兩人睡在一起,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 說實話,她還挺期待的。 脫下來的外套就放在旁邊,她紅著臉頰,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方盒子,是她下午買藥時一起買回來的。 寧莘莘再次看向鏡子,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嫌頭發(fā)看起來太亂,又打理了半小時,才握著盒子走出去。 郎曉和宛月再看電視,她想叮囑幾句。 結(jié)果太緊張,腳底一滑,差點摔一跤。 兩人看過來,她尷尬地揮揮手,“沒事沒事,你們看,千萬別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