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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得了手?” 他還有心思挑眉笑話她。 寧莘莘白了他一眼,接過鑷子,“我把你當(dāng)一塊豬rou就行?!?/br> 說完學(xué)著他的樣子,認(rèn)認(rèn)真真地取起子彈來。 盡管嘴上說拿他當(dāng)豬rou,可看著那些恐怖的子彈孔,心里不僅震撼,還有些舍不得。 瞧瞧這腹肌,瞧瞧這胳膊…… 如此美好的rou.體,她都還沒享受過,就被子彈打成篩子了。 “就算好了,以后會不會留疤???” 寧莘莘心疼地摸了摸。 聶燃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下,眼神灼熱得讓人面紅心跳。 “男人有疤,不是更性感么?” 寧莘莘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收回手,撇撇嘴。 “一塊疤是性感,滿身都是疤那叫惡霸?!?/br> “哈哈?!?/br> 聶燃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一不小心牽動傷口,痛得直吸涼氣。 “活該?!?/br> 寧莘莘嘴里罵他,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些。 天色漸黑,二人的傷終于全都弄完了,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并排靠在沙發(fā)上。 茶幾上全是子彈和被血染紅的紗布、消毒棉,寧莘莘準(zhǔn)備拎下去扔,怕別人看見誤會,特地用了個黑色垃圾袋。 扔完垃圾,順便買了些吃的回來。 家里一屋子傷患,她自己的腳也才脫臼過,不適合吃重口味的東西,特地花重金在一家餐館,買了幾份烏雞湯、排骨湯,拎回家去。 聶燃右手的傷比較嚴(yán)重,左手沒問題,用別扭的姿勢喝湯。 郎曉則完全不行,寧莘莘自己匆匆喝了一碗,便開始喂他。 他虛閉著眼睛,似乎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全靠她用勺子撬開嘴唇,把湯往里倒。 寧莘莘勉強(qiáng)喂了一點(diǎn)進(jìn)去,憂心忡忡。 “要不我們還是去趟醫(yī)院,真擔(dān)心他好不起來?!?/br> 聶燃放下勺子抗議,“你那么有閑心,怎么不擔(dān)心擔(dān)心我?!?/br> “我不是給你包扎了么。” “……我現(xiàn)在就把子彈給他塞回去?!?/br>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吵著,倒讓氣氛活躍了不少。 忽然,地板上傳來一聲呻.吟,兩人探頭去看,只見宛月皺著眉頭,似乎要醒了。 他是被打暈之后強(qiáng)行帶過來的,醒來得好好解釋,盡量說服他留下,不要再做壞事。 寧莘莘加快喂湯的速度,當(dāng)宛月完全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后,便看見她滿面笑容地蹲在面前,手里端著一碗雞湯。 “餓了吧?吃點(diǎn)東西?!?/br> 說著就把勺子遞了過來。 宛月撇開臉,查看周圍,臉色很難看。 “這是哪里?” “我的另一個家,別害怕,這里很安全?!?/br> 別說是宛月,就算是個傻子,被人打暈帶來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會相信這種說辭。 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被綁得動彈不得,臉色愈發(fā)難看了,奮力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隔壁還住著鄰居,萬一被吵到過來敲門,那就麻煩了。 寧莘莘連忙勸他別喊,他閉上眼睛似乎想cao控什么,但這個世界不是他所在的世界,努力了半天什么變化都沒有。 宛月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頭頂陌生的吸頂燈,感覺自己是羊入虎口,只能任人宰割了。 寧莘莘見他總算安靜下來,再次遞出雞湯。 “嘗嘗吧,還是熱的呢?!?/br> 宛月厭惡地皺著眉,本來不想喝,然而濃郁的香味抵擋不住地往鼻子里鉆,是他久別多年的美味,一不小心咽了口唾沫。 寧莘莘趁機(jī)喂進(jìn)他嘴里,他被嗆到,咳嗽了幾聲,抿抿嘴唇,香味在唇齒間回蕩。 “再來一口?” 她問。 宛月沒說話,又被她灌進(jìn)一口湯。 緊接著是第三口、第四口…… 聶燃從旁邊路過,幽幽地說:“你再灌他也該去醫(yī)院了?!?/br> 寧莘莘這才停手,問他:“喝飽了沒?” 宛月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 胃里滿了,心情也平靜了些,他再次打量周圍,陌生的陳設(shè)映入眼簾。 奇奇怪怪的桌子、奇奇怪怪的椅子,墻壁是米白色的,窗簾看不出是什么材料。 雖然他以前沒見過,但也可以從面積和氛圍上看出,這應(yīng)該是一戶很普通的民居。 “這是什么地方?” “21世紀(jì),你出生一百多年后?!?/br> 一百多年…… 這么短時間,竟有如此大的變化么? 宛月想出去看看外面,但目光只能夠到旁邊的窗戶。 寧莘莘看出他的目的,將他扶起來,拉開了窗簾。 此時到了晚上,路燈全打開了。 有些人吃完晚飯,帶著小孩或狗在花園里玩,旁邊還有一隊(duì)跳廣場舞的,非常熱鬧。 宛月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寧莘莘站在他旁邊說:“你看啊,國泰民安。你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 他聞言忽然面色一冷,譏嘲道: “那又如何,沒有人會接受我的。他們只會害怕我,厭惡我,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br> “我沒有啊?!?/br> 宛月轉(zhuǎn)過頭,定定地看著她。 寧莘莘笑了笑,“不過有前提哦,你不許做任何沖動的事,更不許傷害大家。留在這里生活就要遵循這里的規(guī)定,否則我們也很難辦?!?/br> 他冷笑道:“虛偽。” 聶燃從旁邊路過,歪了歪頭。 “看來你文化造詣很好,知道什么叫暴力嗎?” “……” 寧莘莘無語極了,“你晃來晃去干嘛呢?沒事做就睡覺去?!?/br> 聶燃聳聳肩,進(jìn)了房間。 寧莘莘回過頭來,對他說:“你還有什么需要嗎?要不端盆水來幫你洗把臉?” 對方是從人皮里剝出來的,皮膚上殘留著干涸的血跡,隱約散發(fā)出味道。 宛月道:“我要你解開?!?/br> 她搖頭,“那不行?!?/br> “什么時候才能解?” “這個得看具體情況?!?/br> 他是個男人,體力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如今郎曉和聶燃都受了重傷,貿(mào)然松開太危險,至少等他倆痊愈再說。 寧莘莘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笑瞇瞇道:“你不要擔(dān)心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這幾天你只要吃好睡好就行?!?/br> 他當(dāng)年為什么會瘋掉?無非是承受的事情超過自身能力,所以才崩潰。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讓他徹底與那個環(huán)境分割開來,感受到現(xiàn)實(shí)生活的美好。 寧莘莘打來熱水,為他擦臉擦身體。 宛月非??咕?,似乎還很厭惡自己的身體,冷不丁地說: “你不覺得惡心么?” “怎么會惡心?” 寧莘莘奇怪地抬起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