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兩秒。

    當(dāng)老師講畫頭像注意的問題時，肖仙仙忍不住開口：“真的要畫他嗎？”

    老師：“有什么問題嗎？”

    肖仙仙：“不瞞你說，我覺得這個人好丑哦?！?/br>
    老師：“……”

    肖仙仙：“怎么看怎么覺得他的頭發(fā)像坨屎，還是我以前為了好玩刻意拉過的環(huán)扣型?！?/br>
    老師：“……”

    其他人：“……”

    ——這個孩子很刻苦沒錯，但著實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還有點犯抽。

    大衛(wèi)頭像是必經(jīng)之路，肖仙仙還是畫了。

    傍晚，等到老師吃完飯回來，其他學(xué)員都離開，只有肖仙仙還在。

    老師走過去，靜靜地問：“這是大衛(wèi)嗎？”

    肖仙仙搖頭：“不是。他太丑了，我不畫他?！?/br>
    老師：“那你畫的人是誰？”

    撿起其他畫紙再端詳，十幾張，全是這個人，正面、側(cè)面，居然畫得還不錯，有幾張正臉腦袋旁邊畫著很多墜落的金幣。

    老師：“是偶像明星嗎？”

    肖仙仙搖搖頭：“不是?！?/br>
    老師：“那是誰？”

    肖仙仙：“是我的大款。沒有他，我來不了這里。老師，你看他是不是全身都散發(fā)著金錢的光芒？”

    老師心想，你畫了那么多金幣，還能不散發(fā)金錢光芒？

    肖仙仙嘆息：“唉，自從我借了4000塊錢，他每天都要考核我有多愛他！不談戀愛不準(zhǔn)回家，可惡！說好的當(dāng)我大款！我還不起就是還不起，他能拿我怎么辦？！”

    老師：“……”

    一個年輕俊秀男生出現(xiàn)在門口：“仙仙?！?/br>
    肖仙仙掃了眼，認(rèn)命地收拾包袱，順便把自己畫的十幾張稿紙全部收走：“老師，我要走了。你可千萬不要學(xué)我啊?？砍鲑u色相談戀愛，每天都要歷劫，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br>
    說完，肖仙仙步履蹣跚地往前走去，還沉重地嘆了口氣：“唉?！?/br>
    到男生面前，肖仙仙把畫紙遞過去：“程以寧，我給你畫了十幾張圖，怎么樣？”

    男生接過，微笑著：“好看。”

    不僅語氣，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寵溺。

    老師：“……”

    只覺得門口光芒無比耀眼，這哪是金錢的光芒，根本就是狗糧的光芒！秦芊，一個認(rèn)真刻苦，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偶爾會犯抽，但被高富帥追求，還極其喜歡嘆息自己被愛得很辛苦的女人！

    兩個月學(xué)習(xí)期結(jié)束后，不僅老師，其他女同學(xué)也把她拉入黑名單。

    從我們普通人的人生里滾蛋！

    第60章 小神仙又又說

    從畫室出來, 肖仙仙背著書包跟程以寧沿人行道走。

    夏日的風(fēng)從遙遠(yuǎn)所在穿過城市的高樓大廈、霓虹燈、人群、樹木，吹過他們，吹向別人。

    遠(yuǎn)處是金紅色燦爛云霞。

    肖仙仙都是這個點下課，程以寧來接她。兩個人吃完飯后, 肖仙仙去跳廣場舞, 程以寧回去辦點事, 再開始約會, 差不多要到十點, 程以寧送肖仙仙回去。

    才相處沒多久呢, 床都沒上呢, 莫名相處出老夫老妻的架勢。肖仙仙埋頭, 步履微滿, 嘆息：“哎?！?/br>
    “怎么？”

    “我以前的口頭禪是‘giao’, 后來是‘美少女’，當(dāng)狗時是‘汪’?！?/br>
    前兩個程以寧都知道, 至于當(dāng)狗時是“汪”，倒讓人懷疑, 不是“汪”還能是什么？

    “現(xiàn)在我的口頭禪是‘哎, 程以寧’。畫畫的時候，要是有一筆沒畫好，拿起橡皮擦?xí)r，就會想‘哎，程以寧’。要是老師夸獎我，我也會想‘哎，程以寧’，你懂這其間的差別嗎？”

    “懂?！背桃詫幓卮?。第一個“哎，程以寧”是嘆息, 第二個“哎，程以寧”是喜滋滋。

    肖仙仙望著遠(yuǎn)方，微微握緊拳頭：“我終究是墮落了。以前我的口頭禪是快樂和自己，現(xiàn)在的口頭禪只剩下你了，這，就是談戀愛的下場嗎？”

    程以寧翹起唇角。

    來來往往很多下班人，也有出來散步的老年人和小孩，生活氣息濃烈，此時的小神仙是一個活生生、真正落地了的人。

    程以寧喜歡這種悠閑輕松的日常氛圍，更喜歡她剛剛說的話。

    他是小神仙表達(dá)喜怒哀樂的語氣詞，沒有比這更好聽的情話了。

    “程以寧?！毙は上赊D(zhuǎn)頭，深情地問，“今天我對你抒發(fā)的愛意還好嗎？可以減多少錢？”

    “很好。這個我很喜歡?？梢詼p1000塊錢?！?/br>
    肖仙仙嘴角本想保持平靜，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輕輕說道：“yes！”

    借4000塊錢后，程以寧突發(fā)奇想，提出條件，可以從他這里無限制拿錢，但需要付出與錢想當(dāng)?shù)膼垡?，譬如說情話、做甜蜜的事、證明自己有多愛程以寧，以至于每天下課，就是肖仙仙的“歷劫”——到底如何證明，自己是喜歡程以寧的。

    今天她才不是故意跟老師炫耀，是真的嘆息：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區(qū)區(qū)4000塊錢，就讓天庭最可愛的無事小神仙出賣色相，以至于肖仙仙懷疑過：程以寧，你為什么不去做魔鬼呢？

    “程以寧，我最近在想一件事?！?/br>
    “你說?！?/br>
    “就是萬一我生不出女兒怎么辦啊？”昨天，肖仙仙聽到秦奶奶講街坊八卦，說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李家媳婦生了三胎都是女孩，還被夫家逼著生男孩。

    “你都取名為程小仙，要是我一直生不出女兒，你該不會逼著我一直生下去吧？”肖仙仙著實害怕。

    “不會的。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如果沒有女兒就給兒子取這個名字?！?/br>
    程以寧真是深謀遠(yuǎn)慮，還有這個辦法，肖仙仙居然沒提前想到，只是肖仙仙不由得想象了下，他們的鵝子在班上被同學(xué)們喊道：“小仙！”

    “小仙！”

    “程小仙?！?/br>
    遺傳她的盛世美貌，被要求穿女裝扮公主，下課后哭唧唧撲到她懷里說：“mama，怎么辦？班上的男同學(xué)和女同學(xué)都喜歡我！”

    肖仙仙搖搖頭，不行不行，還是盡力生個女兒吧，晉江的耽美文已經(jīng)夠多了。

    “程以寧。我又想到一件事?！毙は上啥⒅娑鴣淼娜恕?/br>
    “嗯?！?/br>
    “為什么我們之間這么沒有激情??？”肖仙仙停住腳步，程以寧跟著停住腳步。他們中間的空間很大，以至于可以穿過一對勾胳膊靠頭，時不時還要親一下的情侶。

    肖仙仙就已經(jīng)觀察他們很久，視線一路跟著，這對情侶被人盯住，還回頭望眼，表示很奇怪。

    良久，肖仙仙才收回視線：“我看人家談戀愛恨不得黏在一起。為什么，我們就不是這樣呢？每天都風(fēng)輕云淡的。”

    “你想要熱烈一點嗎？”程以寧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