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jī)送上來。

    如今這里有了信號(hào)，江望發(fā)個(gè)短信就能解決事。

    陸梨小聲哼哼：“晚上分被子睡?！?/br>
    江望溫聲應(yīng)：“好?！?/br>
    陸梨覺得自己最近游泳頗具成效，吃過飯緩了一會(huì)兒竟沒有那么難受了。她吃完也不管江望，小跑出去找小蔥了。

    這一天江望顯得比往日粘人一點(diǎn)。

    下午陸梨在院子里教小蔥寫作業(yè)，他便拿塊木頭在邊上看，雕一會(huì)兒就得看陸梨一眼。

    她今天沒上妝，素著小臉坐在陽光下，依稀可見臉上細(xì)小的絨毛。小蔥和她說話的時(shí)候，她托著腮，垂著眼，唇角還些笑意。

    江望盯著她的唇角看了一會(huì)兒，移開視線。

    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會(huì)把人抱上樓。

    等到了晚上，江望到灶前也忍不住把陸梨拎過來看著，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他想看到她，一看不見她就心慌。

    陸梨坐在小板凳上，納悶道：“我坐這兒就行了？不用幫忙嗎？”

    江望“嗯”了一聲，抬眸看她一眼：“不用，就坐在這里?！?/br>
    這反應(yīng)，還讓陸梨真有一種把人睡了的意思。

    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道：“行?！?/br>
    陸梨也沒光坐著，順便和林青喻商量一下回去排練的內(nèi)容，他們下個(gè)月還有幾場(chǎng)音樂節(jié)要參加，她想了想沒急著回去，得和現(xiàn)在的樂隊(duì)磨合了才能演出。

    “哥哥，我們什么時(shí)候去京市？”

    陸梨頭也不抬地問。

    江望瞥她一眼：“八月底?！?/br>
    陸梨點(diǎn)頭，然后啪嗒啪嗒打字，打完又接著問：“下個(gè)月我們不出門吧？”

    江望手里的動(dòng)作頓了頓：“嗯?！?/br>
    陸梨繼續(xù)啪嗒啪嗒打字。

    短暫的寂靜后，江望停下動(dòng)作：“梨梨?！?/br>
    陸梨抬頭，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嗯？”

    “今天只看我好不好？”江望說話聲音放得很低，但確保陸梨都聽見了，“我會(huì)吃醋，你看小蔥、手機(jī)，都吃醋。”

    陸梨張了張唇，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

    總覺得這時(shí)候無論說什么都顯得自己是個(gè)渣女。

    江望這樣直白，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好應(yīng)道：“好?！?/br>
    放下手機(jī)后兩人也沒閑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從小蔥說到上學(xué)，再說到以后，說著說著江望忽然提起結(jié)婚的事。

    “喜歡什么樣的婚禮？”

    他蓋上鍋蓋，耐心地等著陸梨的回答。

    陸梨認(rèn)真地想了想，道：“人少一點(diǎn)的，有你們?cè)诰秃?，不想?qǐng)很多人。”

    江望注視著她：“還有嗎？”

    “想穿很漂亮的婚紗。”陸梨說起婚紗還有點(diǎn)懷念的意味，“以前小時(shí)候，看那些很大裙擺的婚紗，就會(huì)想自己穿上它的樣子?！?/br>
    話題一開，陸梨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江望耐心聽著，心里的情緒也漸漸散了。

    這頓晚餐異常豐盛，小蔥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

    陸梨被江望盯著，全程老實(shí)吃飯，是偶爾和小蔥、奶奶說兩句話。奶奶瞧瞧陸梨，又瞧瞧江望，低下頭笑了一下。

    下午曬在后面的床單很顯眼，陸梨一眼都沒敢往那里看。

    吃過飯，江望和奶奶一塊兒收拾廚房。

    陸梨和小蔥拿著吉他去了院子里。

    夜里，大院中間燃著火堆。

    一盞路燈遠(yuǎn)不及這火堆來得亮。

    院里的崽子們圍坐在一起，聽小蔥彈吉他、唱歌，拍手給她打著節(jié)拍。陸梨這次來帶了新的樂譜和教材書，還有一些錄像，小蔥很喜歡這些，這些比那些玩具更討她喜歡。

    如果小蔥愿意，陸梨更想帶她去大城市念書。

    可小蔥和奶奶相依為命，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陸梨跟著小家伙們一塊兒拍手，江望看了片刻，上前摸摸她的腦袋，俯身到她耳邊，低聲問：“想不想上屋頂去看星星？”

    “看星星？”

    陸梨眨眨眼，仰起臉看了眼天。

    今晚沒什么星星，只有一輪彎彎的月。

    但陸梨剛把人睡了，生出點(diǎn)女朋友的自覺來，起身悄悄和江望走了。

    村莊是平房設(shè)計(jì)，他們經(jīng)常在屋頂曬些谷物，因此家里常備著梯/子。

    梯/子放在后門處，陸梨先爬上去，江望在底下穩(wěn)穩(wěn)地扶著梯/子，提醒道：“站穩(wěn)了再松開?！?/br>
    陸梨站穩(wěn)，隨后轉(zhuǎn)身瞧著江望上來，他快到時(shí)還忍不住伸出了手，兩人手牽手上了屋頂。

    屋頂雖平坦，但并不寬敞。

    上面放了一張草席，似乎小蔥常來這兒玩。

    江望率先在草席上躺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躺下試試?！?/br>
    草席就這么丁點(diǎn)兒大，小蔥還是個(gè)小小人。陸梨躺上去，兩人就擠在了一塊兒，但這么擠著他們卻都不想分開。

    江望想要的親密感，陸梨這會(huì)兒才泛上來。

    她直接將腦袋靠在江望的肩膀上，看著似乎很低又似乎很遠(yuǎn)的天。

    江望握著她的拇指，輕輕撫著上面的齒印：“以后別咬。”

    陸梨捏了他一把，嘟囔道：“上來是看星星的，不許你說這些。”

    昨晚陸梨幾次都想咬手指，但多數(shù)手還沒碰到唇，就被江望捉去了。

    江望在床上和平時(shí)不太一樣，倒是有點(diǎn)像在拳擊臺(tái)上，侵略性很強(qiáng)，力道很兇。他有所克制，陸梨知道，但她裝不知道。

    畢竟不裝，受苦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兒，陸梨小聲和江望商量：“哥哥，這周不睡了行嗎？”

    江望仰頭看著天，平靜地問：“睡一次就厭倦了？”

    陸梨：“...不是?！?/br>
    她納悶道：“你怎么不講理?！?/br>
    江望側(cè)眸，盯著她：“哪兒不講理？”

    好在江望沒繼續(xù)說這件事，只問她：“這件事想了多久？”

    陸梨生出點(diǎn)不好意思來，輕咳一聲，欲蓋彌彰般道：“沒多久，就幾個(gè)月。在家我總往你身上看，看久了我就...咳，你懂吧？”

    江望很直接：“不懂?！?/br>
    陸梨：“...不懂就算了！”

    江望見好就收，語氣溫和地和她商量：“浪費(fèi)不好，我們把剩下的用完。”

    陸梨悶著臉：“可以帶回家用，也不是浪費(fèi)?！?/br>
    江望定定地盯著她：“我想用?！?/br>
    陸梨別開臉，哼道：“明天再說！”

    “好，聽你的?！苯拷懤妫H了親她的耳垂，“明天再用?！?/br>
    陸梨：“......”

    明明夜空清透，月色綿延。

    陸梨卻皺著眉，她冥思苦想，江望到底是什么時(shí)候變成這樣的？

    是他們分別三年之后，或是更早。

    許久，陸梨嘆了口氣，翻身趴在江望胸前，幽幽道：“知道了，滿足你就是?！?/br>
    江望彎唇：“謝謝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