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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辭哥哥告訴你了,我也忘了提?!彼奶摰貫樽约航忉?,“他說醫(yī)生建議我這段時間住在熟悉的環(huán)境,所以就不搬到他的公寓去?!?/br> “住到多久?” “不知道,但這段時間應該都會住在這里?!彼f著猶豫片刻,“那……” 她在云城的時候他都花幾個小時在路上特意趕來,現(xiàn)在她不僅回了潯城還住在老宅,他會不會回來這邊? “嗯?” “……沒什么。你最近肯定特別忙吧?” “嗯?!?/br> “我聽徐總助說,你有時候太忙了會直接住在休息室,連平時的住處甚至附近的公寓都不回去?!?/br> “徐承?我怎么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br> “就是上次他也在,跟我道歉演講那回被人絆住沒照顧好我,然后就多說了兩句?!闭玷么鸬溃睦飬s別別扭扭地有點急。 她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啊。 好在宋淥柏還沒忘了她的問題,回道:“忙起來顧不上,他說的沒錯?!?/br> “那你就除了公司哪兒也不去啊?!?/br> 他淡淡道:“你想說什么?” 好像別有深意,又好像沒有。但甄杳本來就莫名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問半天重點到底是什么,于是被這么一反問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似地坐直了。 “隨便問問!”說完她急急忙忙倒豆子一樣接著解釋,“本來就是閑聊呀,要是我什么也不說,你又要說我是為了完成任務?!?/br> 他輕笑,“哦”了一聲,“這樣啊?!?/br> “……不然是什么樣?!彼剜止疽痪?,抓著薄毯邊緣往上扯了扯,把自己上半身蓋住大半。 宋淥柏不知道聽沒聽清她這句話,只問:“還有沒有要說的?” “你還有事要忙嗎?”她有點猶豫,最后還是后靠縮回躺椅上,“那你快去忙吧,我沒什么要說的啦?!?/br> 男人應聲,還是和往常一樣等她先掛,甄杳剛掛斷電話,就聽見路過的小佳問:“小姐,您剛才是在和宋少通話嗎?” “對,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隨便猜一下?!?/br> 她不解,“猜?” “對呀,看來我猜得沒錯,因為只有和宋少打電話的時候您的表情才不一樣,笑得也不一樣?!?/br> 甄杳完全沒預料到小佳會這么說,她好奇道:“哪里不一樣?”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表情更豐富,好像容易害羞,笑得也更甜?!?/br> ……這?! “我哪有!”她臉頰“唰”地一熱,莫名覺得羞恥,下意識就飛快否認,“還有你小點聲,別讓延辭哥哥聽見?!?/br> “真的,小姐,我沒騙您!” 甄杳舔了舔唇,穿著睡襪的腳抬起來收在身前,她伸手環(huán)住之后低頭靠在膝蓋上,窘迫道:“你沒事觀察我打電話干什么啊?!?/br> “路過幾次,無意中觀察到的?!毙〖哑綍r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好脾氣與隨和,聽見這話知道沒有怪自己的意思,所以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那我接著去忙了,小姐有事記得叫我?!?/br> 甄杳抬起手在半空中有氣無力地揮了揮,示意自己知道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她臉依舊埋著沒抬起來,好一會才清了清嗓子將臉轉向靠窗的方向,認認真真地回憶起和宋淥柏為數(shù)不多的這幾次通話。 除了有時候他說話讓人怪緊張的,不像和其他人通話時那么輕松,其他的她覺得明明沒什么問題?。?/br> 明明不是害羞,就是緊張。 她覺得還是找機會順便和小佳說一說實際情況比較好。 與此同時,還坐在宋氏辦公室里的男人將手機倒扣在辦公桌桌面上,撥通內線吩咐徐承:“明晚的應酬讓陳安替我去,后天下午的工作盡可能地提前?!?/br> “好的,宋總?!?/br> “還有?!彼螠O柏翻動文件的動作有一刻變緩,神色如常地漠然道,“通知管家,讓家里廚師明晚前把東西準備好?!?/br> “……好的,我明白了。” 話剛說完,徐承耳邊就毫不留情地傳來電話干脆掛斷后冷冰冰的忙音。 “徐總助,宋總有什么吩咐嗎?”路過的葉秘書隨口問道,“需不需要我去做?” 他立刻抬頭露出個云淡風輕的笑容,“哦,一點行程上的問題,我來就行?!?/br> “好的。”葉秘書利落地點了點頭,起身抱著一摞材料去人事部了。 徐承低頭拿起手機撥出電話,等待對方接通的時候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守著一個自家老板的“秘密”簡直是痛并快樂著,好難。 * 第二天上午甄杳跟著宋淥柏去了啟安,見了那位專門被他請來的精神科女醫(yī)生。 醫(yī)生姓許,嗓音和語氣都柔和且慈愛,甄杳想到來之前宋延辭告訴她的“經(jīng)驗豐富”這一點,根據(jù)對方的聲音音色判斷這位許醫(yī)生應該是上了點年紀的。 這些外在因素或多或少地讓她放松了一些。 “器質性病變已經(jīng)排除,所以我們今天也不需要再做血常規(guī)和ct之類的檢查了,我們一起填一個表就好?!?/br> 甄杳點點頭,“好。” “就我們兩個人在,延辭也不準留下。”許麗揶揄。 宋延辭失笑,立刻抬起一只手配合道:“好,我這就出去?!?/br> 氣氛陡然輕快。 甄杳坐在位置上,默默聽著宋延辭走出去的腳步聲以及開門關門的動靜。因為剛才那一句玩笑,重新陷入安靜的診室也沒有變得壓抑。 她看不見,所以檢查量表上的問題只能由許麗以口述的形式問出來,但是在她看來口頭回答一些問題要比用筆無聲寫下來難得多。 然而許麗開始提問后好一會兒,甄杳才發(fā)現(xiàn)大概也沒有設想的那么難。準確來說她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開始正式切入問題的,詢問的形式也和她猜測的不太一樣。 許麗沒有走她原本給自己預設了種種難關的那條“路”,而是另起了一條,但方法卻很柔和。 甄杳不可避免地回憶起那幾個灰暗可怖的畫面,神經(jīng)一陣緊繃后她立刻轉移思緒回避,同時盡量讓自己冷靜。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掩飾會不會很蹩腳,也不知道在許麗看來又是什么樣子。 談話結束后,許麗仔細看了記錄,然后才平靜地說了結果。 “排除器質性損傷后根據(jù)量表結果來看,只能說心理原因導致無法復明的可能性很大?!?/br> “你的狀態(tài)雖然有些不好,但是也并沒有那么糟糕。例如事發(fā)當時及前后的記憶缺失是很正常的,我們稱之為逆行性遺忘,只是你一直記得、并且會有創(chuàng)傷再體驗的癥狀,也就是創(chuàng)傷□□件閃回,以及多次與此有關的噩夢。但是從你最開始坐車覺得難以呼吸,到現(xiàn)在只是內心不安與焦慮,其實已經(jīng)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