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改過，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嗎……”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越說氣氛越不對勁，面前像杵了一塊冰塊。

    甄杳悄悄抱緊薄毯往后縮了縮。

    宋淥柏臉色已經(jīng)格外難看，他用最后一分冷靜克制著自己，一字一頓道：“昨晚，你給宋延辭發(fā)短信了？”

    少女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客廳里頓時一片死寂。

    好，很好。他目光發(fā)冷發(fā)沉，怒到極點(diǎn)，忽然極輕地嗤笑一聲。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都和宋延辭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了？！

    好哥哥，只給你看？！

    “什么時候的事?！?/br>
    “哥哥，你在說什么？”小姑娘已經(jīng)縮到徹底靠緊椅背退無可退了。

    宋淥柏面無表情，語調(diào)冷洌，“你和宋延辭，是什么時候的事？”

    第15章 短暫復(fù)明

    “我和延辭哥哥？”甄杳一頭霧水, “我們怎么了？”

    宋淥柏一手撐在她臉側(cè)，冷著臉俯.身，“你們這種關(guān)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成年之前，還是之后？”

    躺椅因為這股力道向后仰, 甄杳也不得不往后靠。

    溫?zé)嶂新詭鲆獾臍庀⒀刂鴥扇酥g的空氣游走, 觸及她臉頰上那層蜜桃表面一樣的薄絨毛，掠起一陣細(xì)膩的癢。

    她心跳漏了一拍, 僵硬地吞咽了下后默默往上拉了拉絨毯，想把臉藏進(jìn)去。

    宋淥柏卻捏住薄毯邊緣往下一扯，長指托住她下頜往上一抬, “躲什么？”

    明明他指尖并不涼, 甄杳卻不由自主地輕輕顫了一下。

    “哥哥，”她小心翼翼道，“我怎么……聽不懂你說的話？”

    她和宋延辭的關(guān)系難道不是跟他一樣嗎？

    宋淥柏攥著椅背邊沿的手指微微收緊。

    面前的少女仰著臉，一雙眼睛像形狀圓潤飽滿的果核, 眼角與眼尾略尖, 上翹的眼睫顫巍巍扇動, 掀起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不自知的甜膩。

    這不是他第一次打量，但卻是第一次認(rèn)真地留意到平時從未留意過的細(xì)節(jié)。

    他別開視線, 目光有些晦暗。

    “你喜歡他？”

    甄杳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說延辭哥哥？”

    她這副表情落在男人眼里完全就變了意味, 成了被拆穿之后的驚慌失措。

    “他竟然也會做這么荒唐的事, ”宋淥柏扯了扯唇角，眼底卻毫無笑意，“你們想一直瞞到什么時候？你被他這么哄到手, 想清楚了？”

    這段日子宋延辭根本不在潯城，兩個人唯一能見面的是這之前，那時她成人禮才剛過不久。

    如果是在成年前下的手，他一定不會放過宋延辭。

    一想到這兩個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背著眾人到了這一步，他心里只剩下惱怒。

    “等等！”甄杳目瞪口呆，趕緊攔住思維無限發(fā)散下去的男人，“哥哥，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想，但是……你認(rèn)為我，我喜歡延辭哥哥？”

    還覺得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這都什么和什么??！

    “不是嗎？”宋淥柏神情一頓，冷冷道。

    “……”

    “怎么可能……”甄杳張了張嘴，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只把他當(dāng)哥哥看待，他也只把我當(dāng)meimei，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關(guān)系……”

    話音剛落，客廳安靜得落針可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甄杳某根神經(jīng)像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忽然控制不住地想笑，甚至差點(diǎn)直接笑出聲來。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還好反應(yīng)飛快猛地咬住下唇。

    可惜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宋淥柏一字一頓問她：“你在笑？”

    他說每個字時都很平靜，可是甄杳卻聽出了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她后頸頓時發(fā)緊，“沒有！真的……沒有！”

    她忙不迭搖頭否認(rèn)，中途差點(diǎn)忍笑失敗，導(dǎo)致聲音都在發(fā)抖，只能趕緊岔開話題，“哥哥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你的手機(jī)在哪兒。”男人嗓音微啞，仿佛沒聽見她問了什么。

    甄杳想也沒想就從身側(cè)摸出手機(jī)遞過去。

    宋淥柏垂眸干脆利落地點(diǎn)開短信圖標(biāo)，沒去看別的內(nèi)容，只是徑直找到了她發(fā)出去的那條短信。

    收件人是他，內(nèi)容顯然也和他收到的一模一樣。

    這句話原本是要發(fā)給宋延辭的。

    所以她在撒謊。平時所有表情都藏不住寫在臉上的人，怎么現(xiàn)在能將真實的情緒掩蓋得了無痕跡了？

    “撒謊”兩個字正要脫口而出，他目光忽然定住。

    “昨晚宋延辭給你發(fā)了短信？”

    甄杳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他語氣里帶著點(diǎn)難以形容的古怪。

    “你們說了些什么？”

    “他讓我發(fā)最近生活里的照片給他，我說好?！?/br>
    手機(jī)屏幕的光暗了下去，下一秒熄屏全黑，吞沒了屏幕上再正常不過的短信內(nèi)容。

    這短信既不是給他的，也不是給宋延辭的——或許是語音讀取時出了差錯，她以為自己發(fā)出去的內(nèi)容和實際的內(nèi)容截然不同。

    只是一個逗號的差別，意思卻天差地別。

    宋淥柏臉色有些難看。就因為這個，他竟然被折騰了整整一天一夜。

    面前少女無辜而茫然的目光讓他一陣郁結(jié)，甚至下意識別開視線。

    壓在身后椅背上的力道驟然一松，面前的人似乎直起了身。

    甄杳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微微仰頭，視野一片昏黑，如果不是宋淥柏身上的味道還淡淡充斥在周圍，她大概會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

    她舔了舔唇，“哥哥，你在用我的手機(jī)干什么？”

    宋淥柏垂眸將手機(jī)塞回小姑娘手里，力道有些重。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他僵硬的表情微微松動，仿佛找到了某種平衡。

    他略一挑眉，驟然松懈的語氣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不悅，“你把我的號碼設(shè)置成了7號鍵?！?/br>
    甄杳愣住，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又開始和她算賬，只能干巴巴地解釋：“因為……因為前面都排滿了?！?/br>
    “所以，所有人都排在上面，除了我？”

    “……”她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剛才你還亂懷疑我和延辭哥哥呢！懷疑也不告訴我原因，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就又——”

    唇上驀地一熱。

    男人的手緊緊捂住她的唇，鼻尖是淡淡煙草味。

    “說夠了沒有？”他像是有點(diǎn)惱。

    “唔唔唔！”甄杳控訴地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碰到的肌rou卻意外的格外有力量，掌心頓時一陣熱熱的。

    她手一縮，艱難地試圖說話：“咕……哥！”

    柔軟唇瓣摩擦掌心的觸感微弱而清晰，宋淥柏瞳孔微微緊縮，眼底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

    “唔唔！”小姑娘還拼命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