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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我該何時向清涅說出我的目的?”他有些苦惱,自己跟在其身后兩個月有余,十里長亭的桃花都開了個遍,落英繽紛。眼看自己要渡劫的日子即將來臨,可是他,他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老樹搖了搖自己的枝椏:“我問你,他這幾日對你如何?”沈千帆棲在一根樹枝上:“還是那般?!?/br>“那就再等兩天,不過,你知道即將經(jīng)歷的不止天劫,還有一劫?”“那是什么?”“不知,只有到那個時辰才會知曉。”沈千帆點了點頭,飛身向十里長亭。而清涅這晚,街上已無行人,家家戶戶皆閉門不出。他一人走在街上,月光清冷,他的影子落在地上,參差不齊。突然間,有疾風(fēng)劃過。清涅急忙跟上,他想這一次解決掉那禍害人的東西。前面那黑影逃得快,清涅在身后緊追不舍,剎那間,兩團(tuán)光從屋頂上劃過,那東西似乎是不敢和清涅交手,只得做跑。清涅在高空上看到那團(tuán)黑影竟然落下,也緊跟而下,甫一落地,竟然直入一片桃樹林,剎那間,桃花瓣隨著外界的拂動紛紛墜落。月光皎潔照在這桃樹林中,清涅拿出了玉笛,小心翼翼的朝著前面走去,間或用玉笛勾起那擋住自己視線的節(jié)骨。突然間,他頓住了腳步,在不遠(yuǎn)處有個身影,那身影躺在山石上,他幾乎不能判斷那個身影到底是凡夫俗子還是山精樹魅。月色尚好,滿目的桃花沾了流光顯得晶瑩剔透,那人側(cè)臥在鋪滿了桃花月色的山石上,放眼望去,頭頂則是一株桃花,偶爾會有幾瓣飄落,他的長發(fā)上沾了幾瓣艷色流光,明顏醉玉,朗若燦星。那人似乎也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了眼,再一眼看去,不是清涅又是誰?沈千帆從山石上驚起,尷尬的披上了自己鋪在山石上的外衫,手里提著一壺酒朝著清涅走了過來。清涅愣了半晌,向來他是不注重外貌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眼前這人竟然像是自己看到的潑墨山水中走出來的妖生。沈千帆走到了他的面前,提起了自己手里的壺,在他面前晃了兩晃,手指節(jié)長勾著細(xì)繩,他竟花了眼。“要喝嗎?”沈千帆看了看他,“我自己釀的桃花酒?!?/br>鬼使神差,清涅點了點頭,沈千帆隨手幻化出了一只杯子,遞與了他,并小心囑托:“這酒極易醉,我剛喝了……”話還未完全說完,酒不醉人他先醉,沈千帆竟然腳步輕浮的要倒了下去,幸得清涅騰出了一只手快速的抱住了他的腰,而醉酒的人竟然渾然不知,酒壺落入了地上,他的雙手摟住了清涅的脖子,寬大的袖子節(jié)節(jié)后退,露出了一雙皓腕。清涅一時間竟有些慌張,身子一歪,兩人便都倒在了地上,驚起了一陣桃花雨,紛紛揚揚,在清幽的月光下,撒了一身,桃花清香入鼻,清涅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拿起來輕啜了一口,頓時花香滿溢。他側(cè)頭看著睡在自己旁邊之人,豈料這小花妖突然間說起來了,又哭又笑。仔細(xì)一聽,言語中皆是在抱怨自己沒有幫他。清涅不自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他不說又怎會知曉自己不肯呢?言盡傷心之處,還干嚎了起來,這情形,清涅只覺像是幾百年只身去青丘抓回來的一只小狼,偏偏又是一只喝醉了的狼。也罷,算作是自己欠了他。沈千帆第二日醒來之時,頭疼欲裂,待到稍好之際,又發(fā)覺自己竟然在了床上。他搖了搖頭想著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似乎昨晚自己碰到了清涅!突然間,他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沈千帆急忙穿上鞋,朝著屋外走去。一片碧綠,高聳之樹,來人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衫,三千墨發(fā)已用錦帶束起,朗若懸平,鴉羽似的眉,這般熟悉的面容,果然是清涅。沈千帆不禁擔(dān)心了起來,昨晚自己醉酒后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有些躊躇的站在門口,清涅走了過來,看著他:“可有話對我說?”沈千帆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難道昨晚自己唐突了仙人?他搖了搖頭,又咬著唇看向了清涅,繼而又點頭。清涅咳嗽了一聲,掩蓋住笑意:“何事?”沈千帆見到仙人沒有生氣,走了過來:“不日之后,我將會渡劫,仙人能不能庇護(hù)我呢?”清涅有些不喜:“清涅,喚我清涅便可。”“清涅,你能不能幫幫……我?”沈千帆扯住了清涅的袖子乞求道。清涅看了一眼自己袖子,沈千帆見此,立刻將手松了開來。倒是清涅,用手放在了沈千帆的頭上,沈千帆頓時只覺一股真氣上涌,自己的修為不順暢的地方,也變得利索了起來。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授長生。“先給你渡一點仙氣,到了渡劫那日,我再來護(hù)你即可?!鼻迥畔铝俗约菏?,“不過,我并不是平白無故就渡你?!?/br>沈千帆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不是說仙人都是樂于助人的么?”“你是妖,不是人?!?/br>“那我能為你作甚?”“不準(zhǔn)……”清涅猶豫半晌,看著面前的少年,終是投降了,“不準(zhǔn)為禍人間?!?/br>“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我只想好好的活著?!?/br>這世上,或許是有情愛二字的,無論是仙或者是妖,都逃不脫這兩字。正如這個少年,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嵌入他的心口處。清涅不知他是何時鉆進(jìn)去的,可能是他不厭其煩的跟在自己身后不能忽視的存在,亦或者是那夜恍若驚鴻的一撇,等到他意識這點,這個少年已經(jīng)如同釘子一般釘進(jìn)了他的心,他可以硬生生的□□,卻亦會舍掉一塊rou。既然無法根除,那就握在手心。清涅覺得,只要這少年不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他可以護(hù)他永世平安。從月下老人那里尋得了一段紅繩,清涅其實是滿心歡喜的找到少年。“手伸出來——”沈千帆左手拿著糖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清涅,歪著頭:“作何?”清涅單手接過了他的手指,手指有些清涼,甚至帶了一點潮濕的溫?zé)帷K麖男渥永锬贸瞿嵌渭t繩,綁住了沈千帆右手的小手指,稍稍一施法,紅繩卻倏爾不見。“這是……”他驚訝的抬起了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