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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有點(diǎn)散亂的腳印,直接通向了門口。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吹裂了凍土,太陽怕冷似的躲在霧里,懈怠了自己的職責(zé),一望無邊的土地上落滿了霜。幾匹馬踏在地上,飛快地跑向天邊。營地的莫青剛剛吃了午飯,便聽到外面?zhèn)鲌?bào),皇城的信到了。幾個(gè)人圍著厚厚的面罩,從馬上下來,其中幾個(gè)已經(jīng)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為首的人摘下面罩,將信遞給了一旁的親衛(wèi)。親衛(wèi)將信收好,說:“幾位兄弟們,真是辛苦你們來跑這么一趟了,來來來,酒和rou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大家就好好去休息吧。”說完,親衛(wèi)便將這一行人交給了一旁的人,自己便進(jìn)了帳篷。親衛(wèi)將信雙手遞給了莫青,底下一眾將軍都一臉緊張兮兮地看著莫青。這幾年因?yàn)橘c災(zāi)的事,朝堂克扣了軍餉,軍餉是軍隊(duì)之根,但是百姓是國家之根。雖然心有不滿,但是也無話可說。朝堂要休養(yǎng)生息,百姓也要休養(yǎng)生息。莫青看完了信,嘴角向上一挑。最靠近的將軍看見了,一下子就松了口氣,叫了起來:“看來不是來克扣我們軍糧了,哈哈,太好了??磥斫衲暝蹅兊能婐A”,他沒說下去,反而用一種你們都懂的意思看著其他將軍。其他將軍馬上會意,開始聊起來。“這可太他媽好了,老子又可以吃rou了。”“真是這些年過得可太苦了?!?/br>“好了好了”,莫青站起來,“咱們這次的軍餉是有著落了,不用再去搶那些王八羔子的了。不過朝堂這次還特地派了一個(gè)人給咱們?!?/br>“誰啊?”“不會是岳亓那小子吧?!?/br>“這么說,咱們確實(shí)好久沒見過這臭小子了?!?/br>“停?!?,莫青擺擺手,讓那些站起來的將軍坐下去,“不管來的是誰,只要是自愿來的,咱們都得當(dāng)兄弟對待啊?!?/br>這下子帳篷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靠得最近那個(gè)將軍,直接說,“哎呀,莫將軍就直接說唄,大家伙肯定將他當(dāng)兄弟,是不是啊?!”“對對?!?/br>“不會是史將軍吧,史將軍老人家都這么老了,朝堂還好派史將軍出來?”“咳咳”,莫青重聲咳了咳,“是……來自滁州的一個(gè)商人的兒子?!?/br>這下徹底沒人說話了,莫青心里也覺得這個(gè)不好。但是這人是自家侄子提出來的,侄子還專門寫信過來,要知道沈忻從未寫過信給他,怎么樣……也應(yīng)該照顧照顧。莫青狠狠地拍了桌子,一眾人都看著他,但是莫青沒有絲毫地心虛,反而扯著喉嚨說:“行了,都給我振作起來,不就是給我們?nèi)藗€(gè)人嗎,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愿意來我們這鬼地方?!?/br>“那……那也不能……”“誰不是從小開始做起的,難不成在座的天生就會帶兵打仗嗎?”沒人再說話,莫青雙手撐著桌子,看了他們一眼,“呵,還有,岳將軍被派去了東岸。”靠得最近的那位將軍又開了口:“倭寇難不成真的……”莫青瞥了他一眼,有些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另外,還有你,也被派去了東岸。”那個(gè)人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莫青結(jié)了話,“今天就這點(diǎn)事,大家伙們回去吧?!?/br>一眾將軍不服的出了帳篷,其中跟莫青最久的那位等其他人都出去后,頓了腳步。“莫將軍,這樣是否不太妥?!?/br>莫青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么?”許將軍無奈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出去了。等到徐將軍出去,莫青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也對這種安排不滿,但是……侄子看中的人,大概不會差。畢竟大侄子好不容易來求他一件事,他總不能拒絕吧。莫青仰頭看著帳篷上的頂,心想,那個(gè)顧永卿最好是個(gè)身懷玉璧的人。第十九章“小心”,管家看著爬在梯子上的永卿,擠著梯子的四個(gè)院護(hù)中間,雙手扶著梯子,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顧少爺,小心一點(diǎn)啊?!?/br>“永卿哥哥小心啊?!毙≈ヌm站在地上緊張地看著永卿。“扶穩(wěn)了啊下面”,永卿爬上最后的一階,穩(wěn)穩(wěn)地將手里的燈籠掛了上去。“好了?!?/br>管家剛剛松了一口氣,永卿就將手都放開了,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一伸手就將小芝蘭抱了起來,“怎么樣,哥哥厲害吧?!?/br>“厲害厲害。”小芝蘭拍了拍手。永卿看著粉嘟嘟的臉蛋,沒忍住,捏了捏。“哎呦,顧少爺”,管家直接推開了擋在前面的兩個(gè)院護(hù)。永卿看管家急急忙忙地走過來,將芝蘭放到地上,笑了笑,三步做兩步地走過去,扶住了管家。“沒事的,老管家,我在家也經(jīng)常是我掛的”,永卿輕輕拍了拍管家的背,“那時(shí)候也有個(gè)老管家像您一樣?!?/br>管家握著永卿的手,笑了笑,說:“孩子,吃苦了吧?!?/br>永卿愣了愣,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小芝蘭一把抱住永卿,說:“永卿哥哥,你還有我啊。”永卿蹲下來,刮了刮小芝蘭的鼻子,說:“對啊,哥哥還有你啊?!?/br>管家還想再說什么,外面就傳報(bào),沈忻回來了。永卿身子一僵,收回了手,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個(gè)吻后,永卿慌亂得不知道怎么辦,無意識地躲著沈忻,但是又想知道沈忻會怎么看他,可是自己心底里明明就有了答案。永卿自認(rèn)為在悅音閣見過各色愛癡情仇,自己怎么樣也不會像他們一般差??墒乾F(xiàn)在看來,他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親身經(jīng)歷終歸不同,他做不到如自己想象般收放自如,也無法抽身出來,陷在里面,即便是痛苦的,他好像也是甘愿的。不過,他不愿讓沈忻痛苦,也不愿他難做。不想被疏離,不想看到那雙冷冰冰的眸子,不想正視結(jié)果,無妄地逃避著。可是一邊又逼著自己,不能不接受,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少爺回來了”,管家拉回永卿的手,臉上的皺紋聚成一團(tuán),笑呵呵地說,“走,芝小姐,顧少爺和奴才一起去接少爺吧。”永卿回過神來,站起來,一手拉著芝蘭,一手扶著管家,“好,就陪您去?!?/br>管家拍了拍永卿的手,笑著走了。沈忻從馬車下來,踩在雪上,一抬頭就看見了永卿。兩眼對視,暗流著一些奇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