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三弟？”

丁栩道：“我想先見啟清。”

司啟清的四肢廢了，只能躺在床上。他的銀發(fā)未打理，胡亂地散落在床，垂在地上。他面色憔悴，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能看到太陽xue上的青筋。

“你去過海盜區(qū)，也去過阿曼里星球，對嗎？”丁栩坐在他對面，時過境遷，不想短短時間，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司啟清喉嚨有些沙啞，“去沒去過還有意義嗎？我是個失敗者?！?/br>
丁栩道：“阿曼里星球上的怪物是你遺留的吧，你在那兒做實驗。這群怪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地能吃人了?！?/br>
司啟清呵呵笑了兩聲，“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問，我一定告訴你，拐彎抹角地說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你想做什么？”

丁栩有些尷尬，道：“阿曼里除了你留下來的怪物，曾經(jīng)的怪物是不是死絕了？”

司啟清道：“根據(jù)試驗來說，這些人壽命雖能提升，但還是會老會死，活上千年沒有可能。只不過承受外界因素更優(yōu)秀而已。”

“外界因素？”

“一般人不吃不喝能活多少天？”

丁栩道：“那他們吃人的狀況，是不是僅僅是肚子餓？”

司啟清道：“他們不止吃人，關(guān)于rou類他們都能吃?！?/br>
兩人陷入了沉默。

司啟清盯著天花板，上方?jīng)]有華麗的彩繪和裝飾，只是涂著白白的一層。想著上次被關(guān)著時，是在專門研究的實驗室，打造那間監(jiān)獄可花了不少錢。如今，他的手被刺穿，被辦法控制金屬了，就路亂地丟在這種破舊的地方。

十幾天之前，他是皇子，兩天前，還是帝王。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鼓破萬人捶。

“阿栩。”司啟清輕聲叫喚他，“你不會恨我吧？”

“什么？”

“小黑是我的人，他們奉命行事，每個月去殺一兩個神族人，既能造成神族的恐慌，又能在斷案時將自己撇開身外?！彼締⑶迳詈粢豢跉猓^看向他道，“我找到小黑時，他跟我說，你當時是死的徹底了?！?/br>
丁栩打了個激靈，“丁栩”并非自己作死，而是被殺死的？他道：“我有自愈能力?！?/br>
“是嗎？變成這副模樣，倒讓我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司啟清將頭轉(zhuǎn)回去，喃喃道，“你跟我提出分手，正好就是小黑殺你的時間。你——真的是他嗎？他明明那么怕三哥……”

他說的不是“你”，而是“他”。

丁栩肯定道：“我是！”

他離開地很窘迫，像是做了件什么心虛的事情。

回到正大殿后，司啟蕭端著一本書，還坐在那兒等他。丁栩走的急，臉上紅撲撲地。

司啟蕭問他，“接下來是三弟？”

丁栩道：“不，我不找他?！?/br>
司啟蕭笑道：“真的沒關(guān)系嗎？第一個人看的是五弟，第二個人居然還不想見他?！?/br>
“我不想在監(jiān)獄里見他，我想要你放了元帥殿的人?！?/br>
司啟蕭的笑意消失，放下書道：“他是罪人，假冒皇子。看在我們當了那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才答應他放過丁家的請求?！?/br>
丁栩道：“但是他救了大司，要不是他阻止司啟清……”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但要放過整個元帥殿，無法平息眾怒?！?/br>
丁栩道：“你是想給個交代，還是真想至元帥于死地？別忘了，費明律和株粱就在大司附近的小行星上?！?/br>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丁栩直視他的雙眸道：“先帝還在世，沒有他的傳位，也沒有得到正規(guī)的流程，你卻當了王?！?/br>
司啟蕭道：“父王久病，精神尚未恢復，見人就殺。而主城一片混亂，該如何處理好接下卡的事？我并沒有自薦為王，是被人擁上來的。大司成了這模樣，該有個人來主持。”

丁栩笑了一下，夾雜著諷刺的味道：“那就麻煩陛下將先帝請出來，我正好有辦法治他的病?！?/br>
司啟蕭眸子瞇了起來，一向溫和的他很少露出怒氣。

丁栩接著道：“先帝的病不是不能治，只要……”

“他已經(jīng)暴死在□□室了。”司啟蕭打斷他的話，露出為難的表情，跟真的似的。他道，“我不是不想放三弟，只是大司的人難以接受現(xiàn)實，我怕眾口難調(diào)?！?/br>
丁栩道：“有您這句話就行了?！?/br>
“你有辦法？”

丁栩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司啟淵”的面具，“就說那個人不是元帥?！?/br>
司啟蕭看著面具，他是用過這個東西的。他問：“你為什么不利用這個，當著大司人的面殺了‘三弟’？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沒人會懷疑。”

丁栩道：“陛下，您比我想象地聰明多了，元帥說過，您最會用人。從前我不理解這句話，但現(xiàn)在想想，您從接近樊中將，討好我開始，您就知道哪些人您會用到了?！?/br>
司啟蕭挑眉，“討好你？”

丁栩道：“小時候的事情我是記不大清楚了，至于我有沒有追著您喊哥哥，怕是我記岔了吧。陛下哥哥。”

司啟蕭哈哈大笑，“對，三弟這么有實力的人，我怎么舍得放棄？就算我真要對他做什么，費明律不管，但株粱那個死腦筋的人可不會善罷甘休?！?/br>
“不，費明律是第一個會管的人?！?/br>
司啟蕭一愣，“他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br>
丁栩攤手，“誰知道呢，也許和元帥有別的約定吧?！?/br>
“可別信口開河?！?/br>
“陛下哥哥，我怎么會？”

司啟蕭笑了：“人我會放，接下來的事你想怎么做？”

半個月后，司啟蕭親自出面，出自于對司啟淵的審判。

司啟淵站在高臺上，被兩個大漢控制著，無數(shù)臺攝像機對著他的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不放過他任何一句辯解——假冒皇族皇子近三十年，是何居心？是不是就為了坐上帝位？

司啟淵淡然地站著，薄唇微張，聲音清晰道：“我不是司啟淵。”

“哈哈哈……”丁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屏幕上的人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沈嵐道：“你笑什么呢？他為什么說自己不是元帥？”

“你不是我三弟又是誰？處心積慮地混在皇族當中。雖然你有功，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我難以保證你日后不對帝位虎視眈眈?！?/br>
司啟蕭果然是個演技派，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

司啟淵輕輕掃了他一眼，“你在害怕？”

司啟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