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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遠沒再看他們一眼,抱著褚漾便小跑著飛快的離開了。眼巴巴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深處后,剩下的幾個人才慢慢回過神來。剛才被推倒的那個女生已經在同伴的攙扶下站起來,她手里拿著竹蜻蜓,上面閃爍著熒黃色的光,是她同伴飛上天的,她低頭看了眼竹蜻蜓,囁嚅道:“他好像是被這個嚇到了?!?/br>同伴們半晌,那個被推去拿名片的男生悶悶開口:“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會被這個小玩意兒嚇到?又不是小孩子?!?/br>另個女生說:“可能有心理陰影吧……不過話說回來,他長得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呀?”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褚漾好看的外貌,于是有個人開玩笑地說:“該不會是你在學校暗戀的對象吧?”“你正經點!”女生瞪了說話的男生一眼,又撓了撓頭,下一秒她猛然想起什么,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微博上關注過他,好像叫褚漾!”說著,那個女生趕忙掏出手機,三兩下翻出了褚漾的微博,隨即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果然是他!我就說我好像認識他!”拿著竹蜻蜓的女生也是又驚訝又驚喜:“居然是他啊……我都沒看清楚……”幾個女生都在微博上看到過褚漾,也關注了褚漾的微博,她們只知道褚漾和她們在同一個城市,卻沒想到出來過個跨年夜還能遇到本人,一時間連剛才的摩擦都拋到腦后了,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倒是之前拿了名片的男生發(fā)現了亮點,他趕緊從衣兜里摸出那張名片,對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剎那間連臉色都變了。同伴們見狀,紛紛湊上去。“誰?。俊?/br>“那個男人看著身份不簡單,而且和那個小網紅的關系也不簡單,我怎么看都覺得他和那個小網紅是情侶關系?!?/br>“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他們只是普通朋友的話,能一起過跨年夜?今天晚上出雙入對出現在這里的人要么是夫妻、要么是情侶。”頓了頓,女生的表情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頗為老練的補充道,“要么就是曖昧期間還沒挑明?!?/br>與此同時,前面的男生也念出了名片上的名字:“陸修遠……”話音還未落下,其余人已經發(fā)出震驚的聲音,放眼看去,皆是一副下巴快要落到地上的模樣。“臥槽,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陸修遠嗎?”拿著名片的男生也是一臉呆滯,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輕飄飄的聲音:“就是那個陸修遠,陸氏的老總?!?/br>“……”-幸好附近就有家醫(yī)院,盡管規(guī)模不大,可是勝在路程近,陸修遠二話不說把車開去了那家醫(yī)院。等到他們匆匆趕到醫(yī)院時,褚漾的情況似乎已經好了一些,卻還是有點不對勁,他仿佛陷入了某種魔怔的狀態(tài)當中,無論陸修遠怎么呼喚都沒有任何反應。陸修遠忙前忙后的掛完號拿了單子,又陪著褚漾坐在長椅上等待,直到把褚漾交給醫(yī)生之后,他才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的盡頭。盡頭有扇窗戶,可能是為了通風,窗戶大敞開著,冷冰冰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拍打在陸修遠的臉頰和脖子上,如同針扎般的疼。他拿出手機,打算給曹麟打個電話。然而當他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fā)現他的掌心里全是冷汗,甚至手都在發(fā)抖,險些把手機摔在地上。他在冷風中深吸兩口氣,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發(fā)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了,他的腦海里像是被塞入一團雜亂無章的毛線團,把他的每根神經都堵得結結實實。就在這時,電話被對面接通,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曹麟那大大咧咧的聲音。“怎么了?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怎么忽然改變主意了。”陸修遠說:“我在醫(yī)院里?!?/br>聞言,對面沉默了足足五秒,曹麟那吊兒郎當的聲音陡然變得正經起來,他那邊的背景聲音本來挺嘈雜,這會兒冷不丁變得安靜下來,可能是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你受傷了?”“不是我?!标懶捱h閉了閉眼,“是褚漾?!?/br>“褚漾?”曹麟驚訝得聲音都變了調。曹麟知道褚漾這個人,并不是因為陸修遠經常向他提起褚漾,而是因為他認識陸修遠這么多年,陸修遠唯一一次讓他幫忙的對象是褚漾。當時他還悄悄查過褚漾這個人,發(fā)現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從縣城來的學生,和陸修遠之間也不是他想象的那層關系,也就沒再注意這件事了。沒想到時隔兩三個月,他還能再次從陸修遠嘴里聽到褚漾的名字。并且還是在跨年夜的晚上!不過這不是重點,曹麟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八卦的心思,鄭重問道:“他出什么事了?”陸修遠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方便啊?!?/br>雖然曹家沒有陸家那種復雜又奇葩的家庭關系,但是架不住親戚多,七大姑八大姨也多,逮著機會就向曹麟催婚,還要介紹各種各樣的姑娘,曹麟被說得煩了,逢年過節(jié)從不回家,流連于各家會所的美人懷中,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和閑錢多。這會兒聽了陸修遠的話,他毫不猶豫推開懷里柔弱的女人,驅車離開了會所。當曹麟趕到醫(yī)院時,已經快到夜里十二點。曹麟匆匆忙忙乘坐電梯來到十三樓,大老遠的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安安靜靜站在一間辦公室外面,他一眼認出了陸修遠,急忙喊了聲陸修遠的名字。當陸修遠轉過頭來時,曹麟嚇了一大跳。“我去?!辈荀朊摽诙?,“我說大兄弟,你的臉色也太差了吧,我建議你也去找個醫(yī)生看看。”陸修遠臉色慘白,可能是剛才站在窗戶前吹久了冬天的夜風,他的嘴唇微微泛著青紫色,看向曹麟的眼神里積滿了沉淀的戾氣。曹麟問:“褚漾呢?”陸修遠回答得有些無力:“還在里面?!?/br>曹麟抬眸看了眼上方神經科的牌子,回想起他以前查到的關于褚漾的資料,頓時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不過轉念意識到褚漾應該沒有受傷,他又松口氣。于是兩個人一起在走廊上等待。過了幾分鐘,才有個護士開門走出來,看向他們:“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進來吧?!?/br>陸修遠快步走進辦公室,曹麟也想跟進去,想了想還是頓住了腳步,轉身坐到長椅上等待。辦公室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以及沙發(fā)和茶幾,剩下的就是各種陸修遠叫不出名字的儀器。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后面,褚漾坐在他對面,雙手放在大腿上,失魂落魄的搭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