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毀了。褚漾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然而漸漸地,他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他的反應愈發(fā)遲鈍;他的成績一落千丈;他的朋友漸行漸遠;就連以前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也在爭吵之后離婚,各自結婚生子。褚漾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還要忍受同學們的白眼和鄰居們時常掛在嘴邊的……“傻子”的稱呼。不過褚漾并不覺得自己傻,他只是反應速度比正常人慢一些罷了,至少他考上了這所位于帝都的職業(yè)院校,至少他聽明白了譚詩雨和那個男人談話的含義。也許譚詩雨懷孕了,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可是那個男人一點也不期待孩子的到來,甚至讓助理帶譚詩雨去醫(yī)院拿掉孩子。想到這里,褚漾很慌張、很無措。他后悔剛才多管閑事,后悔不小心偷聽了他們的對話,知曉他人的秘密并不是件開心的事,可能還會給他造成無窮無盡的麻煩。說實話,褚漾一直有點懼怕譚詩雨。畢竟在他為數(shù)不多和譚詩雨單獨相處的時間里,譚詩雨不像平常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和藹可親。褚漾忐忑不安地捏著褲子的布料,腦海里仿佛有一團團黑線在瘋狂舞動,擾得他心緒不寧,連呼吸都很不順暢。直到聽見老板呼喚他的聲音,褚漾急忙應了一聲,在褲子上擦了擦汗涔涔的掌心,起身往超市走。超市老板很忙碌,他還在其他學校開了好幾家超市,因此每周五才過來一趟,其余時候就只有褚漾和另外幾個兼職的學生看店。今天其他的兼職學生沒在,沒課的褚漾獨自守在收銀臺前。老板記完賬便準備離開,臨走時,他突然對褚漾說:“對了,今天不是有陸修遠的講座嗎?你怎么不去看?那些學生都快擠瘋了吧?!?/br>褚漾還在想著譚詩雨和那個男人,聞言愣了許久,尷尬地囁嚅道:“我沒票?!?/br>老板:“我記得你有票吧?上周小李跟我說了不下十次你運氣好抽到票的事?!?/br>盡管老板已經刻意放慢語速,但褚漾還是用了半分鐘才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隨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把票、賣給我室友了。”老板露出個可惜的表情。陸修遠是陸家眾多子女中最杰出的一個,如今身價已經超過400億,連續(xù)五年位居全亞洲富豪榜前五,屬于京城上流社會圈子中的頂梁柱。哪怕是那些名門貴族,想要見上陸修遠一面,還得提前兩個月預約,并且不一定預約得上。就是這么個活在電視新聞和財經雜志上的傳奇人物,在最近兩年里越來越接地氣,不僅主動前往山區(qū)資助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而且深入各個學校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創(chuàng)立助學金幫助身患殘疾的學生渡過難關。毫無疑問,在陸家所有合法繼承人中,陸修遠是呼聲最高的那個。早知道褚漾要賣票的話,他就出錢把票買了,老板心里想著。不過轉念想到褚漾目前的處境,老板也理解褚漾的做法。“沒有票就站在門外看好了,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陸修遠一面呢,別錯過這個好機會?!崩习迮牧伺鸟已募绨颍耙悄阆肴?,直接把門拉下來就是了?!?/br>褚漾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沒有把老板的話聽進去。待老板走后,褚漾拿出手機,點開app背單詞。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些異動。褚漾抬頭看去,便見他的室友兇神惡煞地從外面走進來。☆、第2章002如今褚漾在念大二上學期。他就讀的學校是一所職業(yè)技術學校,被外面的人稱作職高,卻是拿的大專學歷。這所學校在帝都的位置不錯,交通方便、附近有高檔小區(qū)和大型商場等,只是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區(qū)域,學校占地面積不大,校內環(huán)境也較為破敗……就褚漾的住宿情況而言,一間不超過十五平方米的寢室里總共住著八個人,沒有書桌,連衣柜都是一個小小的正方形柜子。寢室人多,自然矛盾重重。盡管褚漾已經做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為最低,可還是被人針對了。針對他的人名叫習瑞,是個長得又高又壯又黑的本地人,成績差得一塌糊涂,被父母強行塞進這所學校,與其說是習瑞針對褚漾,不如說是覺得他這個軟柿子很好拿捏罷了。此時,表情陰鷙往這邊走來的人就是習瑞。后面跟著兩個褚漾喊不出名字來的室友,一個又高又瘦,一個又矮又胖,褚漾只知道他們是習瑞的跟班。看到習瑞的瞬間,褚漾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他下意識攥緊手機,指骨泛白,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其實剛才褚漾對老板撒謊了。他并沒有把陸修遠的講座票賣出去,而是那張票被習瑞拿走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才找了個借口。按理說,現(xiàn)在習瑞應該在聽講座才對,怎么會過來找他?褚漾心生疑惑,不過更多的還是對習瑞的懼意。他眼睜睜看著習瑞走到收銀臺前,右手一揮,放在玻璃柜上的口香糖盒子摔到地上,一條條口香糖落得滿地都是。“拿你一張票怎么了?我還不是看你要兼職,沒時間去聽講座,才幫你一把,免得好好的票浪費了,結果你轉頭就跑去告狀了?!?/br>習瑞本就長得兇神惡煞,這會兒眼睛瞪得像銅鈴,眼底的怒火仿佛要將褚漾燃燒殆盡。褚漾當場嚇懵了。他愣愣看了習瑞片刻,小聲開口:“我沒有……”“你還敢說沒有!”習瑞身后的高瘦室友突然竄上來,一把拽住褚漾的衣領,“李導都把習瑞喊去辦公室說教了,不是你還有誰?”褚漾張了張嘴,卻連一個音調都發(fā)不出來。他的確沒有向輔導員打小報告。起初才被習瑞等人欺負時,他找輔導員說過幾次,輔導員也把習瑞等人喊去辦公室談話。然而輔導員的介入并沒有讓習瑞等人收斂些許,反而使他們更加囂張,變本加厲的想著法子整蠱褚漾。久而久之,褚漾習慣了忍氣吞聲。就連習瑞直接搶走他的票時,他都硬生生把所有不滿的情緒都咽了下去。褚漾的思緒逐漸飄遠,隨后又被高瘦室友不輕不重拍在他臉頰上的巴掌給拉了回來。雖然高瘦室友的力道不是很大,但是任誰都知道,這個輕挑的動作特別侮辱人。“喂,傻子?!备呤菔矣芽刹皇菚诤躐已宰鹦牡娜?,事實上,他還很享受踐踏褚漾的感覺,“看你的腦子笨得像豬一樣,打起小報告來倒是靈活得很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