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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先生帶走的?”“大概……嗯,我八、九歲?”喬算了算,“六、七年前?”“那時是金礦案的案發(fā)對吧?”格安本不想問喬,但是他很不確定。“是的,我記得,這是我一直很關注的一件事情?!眴倘鐚嵒卮稹?/br>格安閉著眼睛想了想,喬在一旁,本想問他怎么了,但是還是沒有打擾格安。也就是說,格安想,奧金夫婦在很久之前曾經(jīng)來過南部,受上政人員的命令,身帶任務來研究什么事情。這是一個受到保密的任務,所以查新聞很難查到,要去找當時的宗卷檔案。這之后,愛德格十歲生日,奧金夫婦沒有趕回來。再一個月,奧金夫婦有一封家信。愛德格會扒在窗臺上看遠處的云,和遠處的山,想起來哥哥說的多倫密斯山,說要看整個新日萊特最美的日出。可是一旦格安再問他“要不要去”,他就會搖頭,說“那我不去不去”。他那段時間還會說“站得高看得遠”,他不想看得遠。那之后,很快,噩耗傳回來。奧金家上下一片灰暗。愛德格在閣樓上,和格安說“他們哭什么”,格安回答“心愛的東西丟了”,愛德格就默默地看云,好一會才問格安:“找到了嗎?”格安說:“快了?!?/br>愛德格就笑,抱住他,小小的一只:“我有丟失的東西嗎?”格安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垂眼看著小愛德格:“沒有?!?/br>愛德格點頭:“丟掉的會找到嗎?”格安也點頭:“會的?!?/br>再半個月,遺物和一些正在研究的加密文件一起回來,瘦了一圈的愛德華很快接手了家里的事物,作為大兒子,捧著照片安葬雙親。愛德格在黑白的照片前淚流滿面,莫名地尖叫,暈倒。格安帶他回三樓的臥室,等著他醒來,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那之后,愛德格的祖父將奧金家的一切交給了愛德華,愛德華忙得腳不沾地,奧金祖父居于高閣,再不過問任何事情。按照時間,兩年后,海濱浮尸案被當成游人溺水掩蓋,隔年,金礦坍塌,那年年末,疫病突發(fā),第五年的春日,爆發(fā)。同年,疫病案受到國會局的重視,國會局派人私查,將金礦案上報,貪腐正式受理,一些深受其害的聲音漸漸出頭,年末,貪腐案塵埃落定。那時,愛德格十四歲。格安在去十五街區(qū)的一次任務中聽到了關于“疫苗”的信息,研發(fā)出在南部,那些人說的是疫病控制。格安徹查過奧金夫婦的研究項目,無果。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真相。……格安在腦中理順這些事情。這依舊有幾個不能解釋的疑點。一個是格安執(zhí)著地認為奧金夫婦的案子是有矛盾的,原因在當時的狀況不清,法醫(yī)說的死因是疫病感染,但是這和真正疫病爆發(fā)的時間差了三年。問題就在他們研究的項目和之后的疫病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因為死人而爆發(fā)的疫病會在三年前就有項目研究?奧金夫婦知道多少疫苗的事情?他們同行的博士沒有人說得清當時案發(fā)的情況?博士們后來怎么抑制的疫病病毒?第二,格安在十五街區(qū)聽到的消息來源。這是保密事件,當事人都沒有能說清的,十五街區(qū)怎么傳出的消息?這么巧讓他聽見?第三,國會局的武裝。奧金夫人在新日萊特的功勛榜上,她的格斗術在這一領域中頗有盛名,法醫(yī)說是和病人治療時被抓傷,傷口感染的,但是這很不可能,因為還有一種是經(jīng)過了搏斗而不是不小心碰到的說法,格安不知道要信哪一個。除此之外,根據(jù)案例顯示,奧金夫人傳染之后到病發(fā)不到兩天,但是資料顯示,當時的抗病藥物已經(jīng)有了研究成果,連普通病人都能延長生命,那么當時身居要職的奧金夫人怎么可能一點營救措施都沒有?格安記得,資料上可沒有寫“病變”這一內容。格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格安翻看了手中的書,在書的末尾看見了一串似乎是簽名一樣的字符。只是筆記繚亂,墨跡變淡,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了。格安灰色的眼珠中有寒芒一閃而過。他將東西包好收在懷里,對著有些瞌睡的喬說:“拿上你的東西,我們現(xiàn)在就回寂都?!?/br>喬一愣:“現(xiàn)在?”“對,”格安抬腳往門外走,“你不用睡了。連夜。我們要在十天后到達寂都?!?/br>第三十四章接應(一)此時已是深秋。寂都的霧水像是一場冰冷的春雨,細細密密地撲在身上。男人的手中有一跟銀色的鐵芯,像是從什么機器上面拆下來的小零件,有手指那么長,卻不足手指粗,倒有些像寂都那些喜歡機械的小孩子們的玩具。男人將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回頭看向身側的女士。女士比他矮了一些,穿著漂亮的軍士禮服,藏藍色的衣服看起來干練極了,金色的紐扣閃著光,上面有一層微涼的水汽。女士站得挺直,對身側的男人溫聲說道:“叔叔之前說的那位,不知道是什么人?”男人看著二三十歲的樣子,很紳士,手在鐵芯上捂了捂,才遞給女士,說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先生的心腹,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先生叫他‘鴿子’。”“鴿子?”女士低聲念道,“PIGEON?”“是的。”男人站在山丘上,看著遠處的林濤,“是地下工作者之一?!?/br>這是寂都的邊緣,第九街區(qū),和十五街區(qū)一樣,接連著別的城市。第九街區(qū)很美,被譽為寂都最美的邊緣區(qū),其原因是因為界線為一個公園。公園叫做“利夫塔斯特都會公園”,有兩百年的歷史了,是一個叫做“利夫塔斯特”的人修建的,一個園林工作者,在八十多歲參與了城堡的設計,并因為其巧思而建立了城堡的地下水道,解決了排水問題。最巧合的是,這個城堡在兩個世紀前,被一個亂黨占領,就是靠著老人的迷宮一樣的地下水道地圖而抓住了亂黨。老人死后,這個公園就用他的名字命名。這是他莫大的榮耀。現(xiàn)在,這里歸國會局單獨管轄,公園的這一側是寂都,另一側是別的城市。人民可到這里來免費游玩,要是哪個孩子跑到了森林的那一頭,他就可以高聲地和自己的父母說道:“我一個人去了寂都啦!”開明的父母則會報以掌聲,笑著說:“等待你的歸來。”(注1)男人和女士站在公園的一個側門前,他們站得很近,要是忽略兩人身上一絲不茍的制服,遠看就像是在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