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6日

    第二章

    列車緩緩開動，漸漸駛離Ｂ市火車站。

    何晴看了看手上的女式腕表，指針停在十點半，外面的天色彷佛一塊深藍(lán)色

    的絨布，把大地籠罩著。

    八個多小時的歸途，這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

    火車開出沒多遠(yuǎn)，餐車車廂里的燈就暗了下來，何晴抬頭看了看，車廂里照

    明的燈，滅了一半。

    餐車夜晚是不熄燈的，但是會關(guān)掉一路供電，張麗跟她說過，乘務(wù)長的解釋

    是，節(jié)省不必要的電力消耗。

    何晴不感到意外，但另兩個女警卻頗有微詞，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

    幾個人座位的格局是：何晴坐在最靠里的卡座，她的對面，坐著其中一個毒

    販。毒販的雙手被手銬拷在窗柵欄上；并排的另一邊卡座胡倩倩坐在里側(cè)，背靠

    車廂門，對面一樣是拷在車窗架上的毒販；蘇雯坐在毒販身邊，餐車是車頭之后

    的節(jié)車廂，所以何晴與胡倩倩背后，隔著車門就是車頭了，而這扇車門一般

    是不開的，所以兩人的視線沒有死角，這一晚上，她們都要保持這樣的架勢。

    何晴支著耳朵聽兩個姑娘說話，她們主要是在吐槽。何晴知道自己兩個手下

    不是龜毛的人，但這一路上好幾件事情讓她們覺得不舒服，所以發(fā)洩發(fā)洩也很正

    常。

    比如姓洪的乘警，連他算在內(nèi)，這班車上總共有五個乘警，何晴向他尋求協(xié)

    助的時候，這胖子卻打起了太極，說抓捕的時候他的人已經(jīng)全力配合了，他們在

    車上也有自己的工作，有心無力，再派人協(xié)助，會讓他們很難做的。何晴沒有堅

    持，其實他們晚上干點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何晴沒有強(qiáng)求。

    乘警歸屬鐵路，這件事情上，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況且看得出來這幾個人平

    時都懶散慣了，不但派不上大用場，萬一有事，是幫忙還是拖后腿還真不好說。

    一會兒功夫，兩個姑娘的話題逐漸從乘警轉(zhuǎn)移到了那個美豔的乘務(wù)長身上。

    坦白說何晴對她印象也不好，說不上爲(wèi)什么，但是做警察的，看人的直覺總

    是很準(zhǔn)。

    正說著車廂的門打開了，說曹cao，曹cao到，張麗紅光滿面，笑盈盈地走了進(jìn)

    來。

    「咳咳」何晴咳嗽了一下，兩個女孩兒立刻停止了對話，何晴把翹著的一雙

    絲襪玉腿放下站起身「乘務(wù)長這么晚還沒睡呢？」

    「沒那么早，一會兒還要換票呢」張麗說著，把一個塑料袋放到桌上，從里

    面拿出一瓶水遞給何晴「何警官，渴了吧，給你們送點水」。

    「謝謝，想得周到」何晴把水轉(zhuǎn)給胡倩倩和蘇雯，自己也留了一瓶。

    張麗看了看兩個被拷在窗架上的男人，兩人都是閉口不語，一臉頹態(tài)。畢竟，

    這種量，夠槍斃好幾回了。

    「他們兩個……」張麗比劃了一下。

    「哦，他們不用，嫌犯在押送過程中不能吃任何東西」

    「哦，好，那剩下的我給你們放這兒了啊」張麗把塑料袋放到后面的卡坐上，

    「何警官，你們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沒有了，謝謝你乘務(wù)長」

    「好，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

    張麗轉(zhuǎn)身走了，昏暗的燈光下，她被制服裙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圓潤臀部一擺一

    擺的，兩條rou色的絲襪腿顯得更長了。

    門關(guān)上之后，胡倩倩低低罵了一句：「sao貨」

    「怎么了？人家還給我們送喝得呢」何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科長，你沒注意嗎？她換了雙絲襪」

    「那又怎么樣？」

    蘇雯笑著插嘴「什么情況下，不換衣服卻要換絲襪呢？」

    三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你懂得」眼神。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淨(jìng)想些什么呢」何晴笑了笑坐下，「也許人家把

    水打翻在身上了也說不定呢」

    她側(cè)過身，優(yōu)雅地把左腿擱在右腿上，兩條rou色絲襪包裹的纖細(xì)小腿筆直筆

    直地并在一起。

    兩個女警相視一笑，何晴一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嫌犯低著頭，正直勾勾盯

    著自己的雙腳看，她抬腳就踹了一下，皮鞋的鞋尖正踢在對方膝蓋上。

    「哎呦！」男人慘叫一聲。

    「放老實點兒！」何晴厲聲道。

    男人低頭瞅了她一眼，把臉轉(zhuǎn)向了窗外，嘴里不清不楚嘀咕著什么。

    鐵軌在車輪的碾壓下，有節(jié)奏地呻吟著。

    何晴打了個哈欠，這一天馬不停蹄連軸轉(zhuǎn)下來，是夠累的。

    不光是她累，兩個小女警也夠嗆。

    那邊的胡倩倩，躺在座位上，已經(jīng)睡熟了。

    當(dāng)然這是在何晴許可的情況下，十分鍾前，女孩兒覺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蘇雯便讓她先睡會兒，晚點再和她輪流，胡倩

    倩順勢躺在座位上，她面朝里側(cè)臥，

    雙手曲起枕在頭下，雙腿微微彎曲，并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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