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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那邊就會有風(fēng)過來,山風(fēng)帶山雨啊,要么是大暴雨,要么是綿延大半個月的小雨。要么都說同澤不缺雨水呢!”同澤,原來還有這么個意思。只是而今的同澤,只有禿山、陡坡、沙土地,已經(jīng)承受不住上天降下的甘霖了。莊南來回走動幾步,想要將地勢看得更清楚一些,卻不料一下子踩進了什么暄軟的地方,整只腳一下子就陷了進去。幸虧走在他什么身邊的東柯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否則真要跌個“狗啃泥”了,莊南還沒感慨完,忽然無意間瞥到什么,忙撥開地表那一層去看,只見被淤泥雜物覆蓋的地下,是黃中帶黑的土地,他伸手捏起一撮來捻了捻,又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眼睛中閃過欣喜來,問萬木:“大伯,咱們這兒的瓜果是不是很甜?”萬木正在找木枝,想幫莊南清理一下靴子上的淤泥,隨口答道:“是啊,同澤的果蔬又甜又大又水靈,不過那是以前了,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瓜果啊?!?/br>莊南沒再繼續(xù)說了,心中卻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接下來就需要當?shù)匕傩张浜狭恕?/br>只是這時候的莊南并沒預(yù)料到這種配合來得那么不容易。***三人回到萬木家中,莊南一邊洗漱一邊將自己心中的打算和萬木提了,萬木卻連連搖頭:“按理說大人您是好心,俺不該潑這冷水,但是俺也不能眼看您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莊南取了布巾擦臉,奇道:“怎么講?”萬木褪下鞋子磕著鞋子里的小石子兒,解釋道:“大人您不知道,俺們這兒,之前也有縣令老爺這么弄過,什么種植蔬菜瓜果啊,種樹啊,可是都弄不成,各種原因啦,戰(zhàn)爭啊,錢不夠啊。后來再有縣令想做什么,大家都不理會了?!?/br>莊南點頭,明白同澤發(fā)展不起來,要么是戰(zhàn)爭導(dǎo)致前功盡棄,要么是銀錢不夠致使后繼無力。他正計算著需要多少預(yù)算,突然察覺有些不對了,外面轟隆隆的響聲,像是……打雷?莊南看向萬木,萬木也有些意外,走出去望天察看,回來道:“今年的雨水來得早啊,看這樣子還很可能是暴雨。”的確是暴雨,沒一會兒就有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雨勢來得很急,沒一會兒就匯流成溪了,源源不斷地雨水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像是瓢潑一般,用濃密的雨幕將整個同澤縣籠罩了起來。萬木尋了個小馬扎坐在門口,嘆氣道:“今年的雨水來得早啊,雨一下,地面就濕了,拾柴火就不容易了?!?/br>莊南沉默不語,就在這個當口兒,他注意到房屋一角似乎是在……滲水?他起身過去蹲下察看,萬木也過來了,疑惑道:“咋地下還往上涌水?”說完抬頭看屋頂,這一塊兒的屋頂也沒漏水啊。莊南忙問:“以前下雨這兒不滲水嗎?”見他搖頭,忙俯身捏起一撮濕土湊到眼前觀察,那土質(zhì)極其松軟,有源源不斷地地下水汩汩地拱開土層往上面流著水,水質(zhì)渾濁。趴在地面上傾聽,能聽見地下發(fā)生異常響聲。莊南忙走出屋子,這時聽見隔壁院中有人正在撲打著四處亂竄的老母雞。不好!書上有記載說,發(fā)生這些異常狀況的時候,很可能是滑坡的前兆。泥石流是指在山區(qū)或者其他溝谷深壑,地形險峻的地區(qū),因為暴雨、暴雪或其他自然災(zāi)害引發(fā)的山體滑坡并攜帶有大量泥沙以及石塊的特殊洪流。滑坡是經(jīng)稀釋土質(zhì)山體小面積的區(qū)域,典型的泥石流由懸浮著粗大固體碎屑物并富含粉砂及粘土的粘稠泥漿組成。***莊南心中一驚,忙看向遠處的山坡,只覺得似乎聽見千軍萬馬駛過的轟隆聲——這十有八-九就是泥石流了,他忙招呼萬木:“大伯,快!通知鄉(xiāng)親們快走!要滑坡了!”萬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見莊南焦急地指著遠處的那個山坡,才恍然大悟,只是他并不著急,反而擺手道:“沒事兒,每年都這樣的!”莊南大吼:“五六年前不是發(fā)生過一次水災(zāi)么?”暴雨聲響太大,還有別的轟隆聲,萬木只能比劃著回答:“沒事兒!俺們請了風(fēng)水大師看了,那是因為戰(zhàn)爭死的人太多,龍王爺發(fā)怒,只是那一回,以后都不會有事了!”莊南哪里聽他講什么風(fēng)水大師的事情,上前一把把他從屋子里拉了出來,扯著他冒著大雨就往院外跑,萬木被他拉得沒辦法,只得妥協(xié)道:“大人,咱要出去也得披件蓑衣吧!”莊南問他:“家里有蓑衣嗎?”萬木呆了一呆:“沒有?!?/br>莊南:“那就顧不得這些了,快走!通知別的鄉(xiāng)親也趕快出來,到寬闊的地方去!”他看了一眼山坡的位置和走勢,決定道:“沿著與山坡垂直的方向走!都往西面去!”說完去拍打鄰居的房門去了。萬木被他的緊張所感染,自己也趕緊哆哆嗦嗦去通知附近的鄉(xiāng)親。“出來啊!逃命啊!發(fā)生水災(zāi)了!”“往西邊走!”“山上發(fā)大水了!”……越來越多的鄉(xiāng)親聽見響動從家中出來了,有的走到了院子里,有的則只是在屋里門口探頭探腦。萬木拉住走近的一個名叫柱子的青年,大聲喊道:“快通知別人,大人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柱子奇道:“往哪里走?什么大人?”萬木解釋了一下山坡的情況,又道:“縣令大人啊!新來的縣令!”柱子一聽“縣令”二字就皺了眉頭,不以為然道:“莫要信那些縣令的話了,每一次都弄得咱們白忙活一場!俺要回家去了,大伯你也趕快回去吧,這么大雨,淋病了就不是好耍的了!”萬木抓住柱子的胳膊,急道:“這可咋辦,大人說一定要讓大家轉(zhuǎn)移走的!”兩人正拉扯之間,莊南回來了,他跑得渾身又是汗水又是雨水的,狼狽得很,這一出場倒是讓柱子怔了怔——從沒見過這種畫風(fēng)的縣令。莊南看見柱子也是眼前一亮,忙扯住他道:“麻煩您也一起幫忙,就要滑坡了,很危險,快通知大家避一避!”柱子被他扯得一愣,往前沖了幾步才停住了腳步。他雖然被新縣令的盡職盡責(zé)有所觸動,但是畢竟之前見識過了那么多不好的縣令,柱子下意識不太相信莊南,便拒絕道:“大人,草民還是勸您別忙活了,我們這兒年年都有這么大的雨,今年也不會有事情的?!?/br>莊南卻道:“莫要信什么風(fēng)水大師的說法,這兒的土質(zhì)過于疏松,遇上暴雨很容易滑坡,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種種跡象表明此時很危險了。你聽,那邊的山坡處是不是有異響?!”話到最后越說越嚴厲,莊南吼道:“這是人命!”他環(huán)視一周,對著出來看熱鬧的人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