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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而是跌落到了平地上。 一個力道將他拽到了岸上,不由他反抗,不由他掙扎。先前志得意滿的妖孽,此刻,在盛大的神光的壓迫下,如一只老鼠,驚慌失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水……水神?”他顫抖著嗓音,小心翼翼地喚出神的名字。 * 那個光之源頭,姬存章,不,此時此刻,是他卻又不是他。 水神凝眸看著懷中雙目緊閉的女子,騰出一只手撫上她的額頭,修長而冰涼的手指在她額間的花鈿上輕輕撫摸著,仿若在婆娑一片真的桃花瓣。 良久,良久的,自他口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真的太不聽話了?!彼f。 一旁趴著的妖孽愣了愣,水神開口說話了!聲音是那樣空靈渺遠,似自九天傳來,只是那樣的聲音竟說出來那樣一句話,真的有些詭異。 要知道,創(chuàng)世五神從未有誰與女子有過瓜葛,他們一直是天宮最最高貴且神秘的所在,現(xiàn)如今,水神就這么降臨了? 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興風(fēng)作浪那么久,今時今日竟撞見了水神下凡歷劫的小號?他蔫著,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陷入重度昏迷的云緗緗,突然感受到一股溫和的力量自她的額間注入,靈臺清明了片刻,幽幽地張了張眼,對上公子的臉…… “公子?!彼龁≈ぷ樱话l(fā)出了一點氣音。 “噓,別說話?!蹦窃驹谒~上的手指移下來抵住了她的唇。 她的腦子一片漿糊,但下意識覺得,這一刻的公子,分外不同,給她一種縹緲卻壓迫的感覺。 “閉上眼,再睡一會兒?!彼f。 她只覺他的聲音擁有前所未有的魔力,他叫她睡,于是乎,她的眼皮就開始如接圣旨一般,照做了,并且,等眼睛合上后,思維很快混沌。 見云緗緗閉了眼,水神才用淡淡然的語氣道:“你是天宮的?” 藍袍妖孽瑟瑟發(fā)抖,天界大佬正面艾特他,那聲音聽起來就仿佛是在說:快交代你的來龍去脈,然后自裁。 “我……我……我曾是天宮的羽林將,負責(zé)巡守九重天?!?/br> “你知道我是誰?”水神說話時并沒看他,他一直將目光放在懷中人的身上。 “知……知知道,你是水神?!?/br> 說他的名字時,他整個人抖了抖,牙齒不住打架。 “你見過我?你這個修為與年紀(jì)的神仙,一般來說,都是沒見過我的?!?/br> “我……我?guī)煾甘巧瞎派裣缮n藍,他……他曾向我形容過你?!?/br> “說說看,你為何從神仙淪為妖孽?” 他再次愣了一瞬,水神他老人家還有這種閑心聽一個不起眼的人講故事?可是,他怎么都覺得他那句話的言下之意是:好了,說出你的故事,講完后原地去世。 他垂下頭去,轉(zhuǎn)為悲郁狀:“多年前,我下凡歷劫,與這青州城的一名女子相愛,并成了親,但沒過多久我歷劫的凡身就死了。 我回到天宮,日夜思念我凡塵的妻子,于是乎,我便違背了天道命理,再次下凡,決定與我妻子共度一世,心想啊,她也不過數(shù)十年光景,我陪陪她,也算圓滿了我二人之間的紅塵緣分。 可是后來,因為天宮的警告與召喚,我不得不再次拋下她回到天上,可那個時候不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了,但這看似好事的事,卻成了噩夢的開始,十月懷胎后,她竟然生出了一個長滿鱗甲的孩子。 我知道,只因我的原身是一條鯉魚,由妖道好不容易修進的仙道,我的修為有限,擅自和凡人結(jié)合,會生出異子。但是,那也是一條生命啊,他還那么小,他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她們母子自此被這青州城的人當(dāng)做妖怪,所有人都欺負他們,甚至……甚至后來,他們還殺了他們…… 所以,我逃離天宮,重回妖道,誓要讓這座沾染了他們母子二人鮮血的城池永世不得超生!” 聽完一番越說越激蕩,越說越悲憫的陳述,水神終于抬了抬眼眸,掃了他一眼:“原來是這樣一個故事?!蹦潜砬楹孟袷窃谡f:這故事真是索然無味。 “給你一盞茶功夫,撤出你所有的詛咒?!?/br> 鯉魚妖孽慌亂起身,開始施法,剝開上空的黑云,恢復(fù)江水的本色,很快,星空重現(xiàn),江潮褪去,天地夜幕又回到重前模樣。 待他處理完畢,又折回來跪到水神不遠處,低垂著腦袋,一副等死的樣子。 “我要你從此以后保護這座城池,如若再起殺念,便將你妻兒踢出輪回道,真正實現(xiàn)永世不得超生。” 聞得此言,鯉魚妖孽猛然抬頭,水神的言下之意是,他的妻兒已經(jīng)輪回重生了?意識到這一點,他喜極而泣。 “是!多謝水神不殺之恩?!毖躏柡钋橘橘脒蛋?,隨即起身,欣然跳入江中,消失不見。水面從此恢復(fù)平靜,再沒掀起任何波瀾。 那些先時退到上游的江魅,早已被他現(xiàn)世時的神光團滅了,而薇諾公主,被定在那兒,一動不動,她的時間是停止的,看不見周遭發(fā)生的一切。 神光中的天地里,唯余水神與云緗緗。 “閻王!”忽然,他幽幽地喚了一聲,那聲音喊得并不大聲,但似乎能穿越地層。 很快的,一個黑袍老者出現(xiàn)在江灘上,赫然正是那地府閻王。 閻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水神面前,跪地拜道:“小神拜見水神?!痹饬嗽饬耍裨谶€沒有歸位時現(xiàn)了神跡,并且召喚了他,怕是要出大事了??! “生死薄。”水神緩緩?fù)鲁鲞@三個字。 閻王腦袋卡了一秒,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捧出生死薄。 水神隔空將生死薄吸入掌中,翻了開。 閻王偷摸拿眼睛瞥著,生怕他看著看著就把生死薄甩回他臉上來,然后沖他興師問罪。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后,水神并沒有拿生死薄丟他,相反,他做了一個讓他十分錯愕、驚悚、崩潰的事情。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捏起生死薄中的幾頁紙,然后,撕了下來啊啊啊啊啊……閻王內(nèi)心發(fā)出海豚音尖叫。 我的五行神本神,您老人家這是在搞么子? 而下一刻,只見那幾頁被撕下來的命紙,浮上了半空,然后燒了起來,頃刻化為灰燼。不對,連灰都不剩。 閻王撫了撫自己的心臟,他敢保證,從沒有誰敢撕毀生死薄,因為,那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水……水神……”閻王牙齒打架,渾身打顫。 “放心,我只是撕了我自己那幾頁?!彼衿届o道。 “可……可是……您……我是說……可能……大概……也許……會會被天道命理所反噬?!遍愅跽\摯提醒。 這一次,水神真的把生死薄丟到了他臉上:“反噬?就你編的這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