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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摟著新人在笑,□□裸地對我宣告,過去的一切,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謊言!你背叛我的信任,欺騙我的感情,最后竟聯(lián)合他人讓我無處葬身。我是應該玉石俱焚,讓毀滅我的人遭受同樣的毀滅,還是應該躲在艾莫.羅伯茨的軀殼里,卑微如塵土般地茍活?難道因為過去的我活得太過奢侈、太過驕傲,上帝才派你來懲罰我,毀我最珍視的愛,來祭奠醉生夢死的昨日?愛情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亨利,上一次,我舍不得殺你,也永遠無法再下手殺你,盡管你再次揮舞一把尖刀,扎進我的心口,將我最后的希望幻滅,讓我徹底跌入地獄。從此以后,文森特的靈魂,將流浪在一個永世黑暗的角落,反復吟唱一首挽歌,守護那份從未存在過的愛情……文森特”斯蒂文淚眼模糊,他關了電腦,奔下樓梯,打開大門,沖了出去。“勃朗特先生,快下雨了,請帶上傘!”歐文追出去,他的身影已經消失。斯蒂文沿著海岸線瘋狂地奔跑,一次一次跌倒,又爬起來,繼續(xù)奔跑,一直跑到筋疲力盡,才跌坐在一塊岸邊的礁石上。“嘩啦”,一條粗壯的閃電擊入大海,將斯蒂文映在蒼穹之間,接著“轟隆”一陣雷聲,震聵了他的耳膜。“嘩——”一個大浪撲來,卷起一道水墻。對著咆哮的海水,斯蒂文開始狂叫:“文森特——對不起——”渺弱而蒼白的聲音,消失在陰沉沉的海天之間。愛一個人,多么艱難,傷害一個人,卻如此容易!☆、第四十六章噩夢連連悶了一整天,暴雨終于“嘩啦啦”地下起來,碩大的雨滴密密地砸在斯蒂文的頭頂上,雨水順著脖子往下灌,礁石附近開始漲潮,他站起來,邁著麻木的雙腿跌跌撞撞地走向海岸,在雨幕中踽踽游蕩,嘴里自言自語著“對不起!”他了解文森特,在感情上,文森特是一個極端小氣的人,如果感覺被侵犯被背叛,會毫不留情地報復和殺人,可是,對自己,他卻一退再退。斯蒂文無法想象他坐在樓頂邊緣所經受的身心交瘁的折磨,無法想象他為守護過去的那份愛情,如何把一顆心放在刀俎之下,血淋淋地割成兩半,一半小心呵護著對亨利的愛,另一半卻刻上對斯蒂文的恨,愛的枷鎖越沉重,恨的荊棘就越尖利。經歷歲月的洗刷,他心中的愛與恨相互撕磨,慢慢成痂,自己卻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簡單粗暴地逼迫他承認過去,就如在挖那道舊傷,再度撕裂他的心。“斯蒂文,你是個自私、殘忍、無恥的人!”他在心中痛罵自己,恨不得自己被閃電劈成灰燼,隨海浪撞成碎屑,來收回那些對親愛的人的傷害。斯蒂文游蕩回艾莫別墅的時候,已經午夜3點過。別墅的一樓亮著微弱的燈光,門沒有關,斯蒂文推開門,看見穿著睡衣的艾莫抱著個靠枕,依在沙發(fā)上,身邊的臺燈映照著他的臉,蒼白而憔悴。聽見斯蒂文進門,艾莫轉向門口,憂慮的眼神中迸發(fā)出溫情的光芒。斯蒂文心虛地避開艾莫的眼睛,埋著頭,直接往樓上走,艾莫的目光跟隨在身后,斯蒂文突然感覺自己體內冒出一股寒意,骨子開始格格發(fā)抖,肌rou也變得僵硬起來,“哈切!哈切!”他連連不斷地打了幾個噴嚏。走進沐浴間,按摩浴缸里已經放滿了水和泡沫,水溫被設定為恒溫106華氏度,斯蒂文褪盡衣物,躺進浴缸的泡沫里,冰涼的皮膚被震蕩起來的水沫按摩揉撫,暖意一點一點滲入他的毛孔。艾莫無聲地出現(xiàn)在浴室門口,將燈熄滅,只留了一盞昏黃朦朧的鏡燈,他走到浴缸旁,滑落睡衣,踏進浴缸,身體埋進水里,摟住斯蒂文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用熱乎乎的面頰磨蹭斯蒂文涼涼的臉。斯蒂文的鼻子一酸,沒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咸咸的淚水流到艾莫的面頰上,艾莫趕緊用嘴輕輕地允吸,斯蒂文心中涌動一條淚河,卻不敢盡情地釋放出來,便竭盡全力忍了回去。他很想說一句“對不起”,但是,文森特的亨利是不會說話的!斯蒂文半坐起來靠在浴缸壁,摟住艾莫,讓他舒舒服服地倚在自己的懷里,浴缸里的水隨著微微的震動泛起泡沫,發(fā)出“咕嘟咕嘟”的響聲,單調得有如催眠,艾莫的頭枕在斯蒂文的肩頭,閉上因大半夜等待而疲憊的眼睛,直到天光朦朧。斯蒂文終于體會到艾莫的感覺:“每一個清晨,都是一場痛苦的夢醒。”在夜里,艾莫是風情萬種的文森特,將自己當著聾啞男友亨利,一到白天,艾莫就重回冷面總裁,對會說話的斯蒂文、傷害了文森特和亨利愛情的斯蒂文,充滿了偏見和敵意。艾莫離開斯蒂文,跨出浴缸,打開蓮蓬頭,沖洗身上的泡沫。斯蒂文靠在浴缸邊沿,眼睛澀澀地看著他,直到他擦干身體,離開浴室,才對著他的后背,喃喃自語了一句:“艾莫,對不起!”他慢慢起身,沐浴,穿好衣服,走進客房,收拾自己的個人用品,他不想走,想在這里永遠做文森特黑暗中的亨利,卻知道夢幻一旦刺破,就不可能再重續(xù)。所有東西收完,他拖著行李箱走出來。斯蒂文推開艾莫的臥室門。艾莫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地望著海灣。“艾莫,我走了!”斯蒂文說。艾莫沒有回頭。斯蒂文拎了箱子下樓,將鑰匙放在沙發(fā)的茶桌上,推開大門,雨后的早晨,天空清朗,陽光也很干凈。斯蒂文拖著行李箱,慢慢走向海濱路。等待出租車的時候,斯蒂文回頭,看見站在窗前眺望的艾莫,身形單薄而孤獨,他心中涌出一陣酸楚??匆娝剞D頭,艾莫離開了窗邊。……彩虹橋上,文森特從美國方向走來,頂著大風艱難地前行,頭上,星條旗在風中狂舞,幾步遠之處,楓葉旗在隨風翻卷,橋下,尼亞加拉河在湍急地咆哮,一旁,尼亞加拉瀑布飛流直下,在空中騰起厚重的濃霧,他著一身潔白的衣裙,單薄的身體在瀑布的轟鳴聲中搖曳,似乎隨時會被狂風卷下橋去。亨利從加拿大方向走來,他們在兩國的分界線上相遇,文森特欣喜地撲向亨利的懷抱,而亨利卻拔出一把尖刀,迎向文森特的胸口。文森特詫異地瞪著圓圓的眼睛,鮮血從刀柄周邊漫溢,白色的衣裙被染得殷紅,亨利拔出刀,鮮血如瀑布噴濺,淋他一頭一臉,他像一個瘋狂的惡魔,抱起虛弱的文森特,將他投往河中。文森特張開雙臂,面朝天空,像一只中箭的白天鵝,身下托著云朵般的水霧,身體慢慢下沉,亨利聽見他留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