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餐畢，文森特站起來，收拾桌子，亨利走過去，按住他的手，輕輕揉了揉，然后用手語說：“我來，我愿意一輩子洗我們的碟子！”

文森特抿抿嘴，溫柔地笑了，臉上泛起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幸福。

在亨利洗碟子的時候，文森特貼在他背上，環(huán)住他的腰，臉拱在他的脖子上，輕聲耳語：“Henry，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

這句話，讓亨利的每一根汗毛都幸福地豎起來，可是，扮演著聾啞，他只能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文森特又說：“看見你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你沉靜優(yōu)雅，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一股貴族氣質(zhì)，若不是查實了你的身世，還以為你是伊頓中學(xué)的畢業(yè)生。”

天哪，亨利心想，看來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間諜，連所上的中學(xué)都被他一眼看穿，幸虧亨利確有其人，掩蓋了自己的漏洞。他繼續(xù)聽下去：

“你海水般湛藍的眼睛，不斷誘惑我走近你的心，但是，文森特的心不能交給任何人。一開始，我只想試試將你當(dāng)成玩物，當(dāng)你吻我的時候，我的心在狂跳，不不，誰也不能偷走文森特的心，我只能將你推走。你像一個針對我的弱點量身打造的危險陷阱，我卻舍不得解雇你。

“那天在樹林，你利索地趕走了兩個欺負我的人，令我的心無比沖動，當(dāng)你用身體阻擋大棒，飛落在我身上的鮮血濺垮了我心中最后一道護堤，自出生以來，我獨自迎戰(zhàn)來自這世間所有的傷害，唯有你，不惜用生命來保護我，當(dāng)你暈倒在我身體上的那一刻，我徹底愛上了你。在蘇薩克斯，我向你傾吐心事，我們賦予彼此，這份愛的囹圄，已令我不能自拔。

“我也曾嘗試掙脫這份感情，嘗試繼續(xù)縱性玩樂的生活，可是，我的身體背叛不了我的靈魂，它只能接受你一個人。所以，從今以后，文森特就是亨利的人，亨利也只能屬于文森特，誰敢接近你，我會嫉妒，會吃醋，會殺了他，無論男女！”文森特繼續(xù)深情地自言自語。

亨利一直機械地洗著碟子，文森特的每一句話，都令他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原來，文森特也跟自己一樣，將深深的愛埋在心底。

“文森，自從見過你，亨利就不再喜歡女人，更不會喜歡男人，只喜歡這個上帝為我打造的、獨一無二的女男人——文森特！”亨利在心里回應(yīng)。

洗完了所有碟子，他回轉(zhuǎn)身，一手攬住文森特的腿彎，一手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橫著抱起來。

文森特嬌羞地摟住亨利的脖子。

亨利將文森特抱進臥室，放到床上，整個身體壓了上去，堵住那只溫軟美麗的紅唇，心想：“讓我用行動來說我愛你，給你‘性’福！”

……

這一夜，文森特睡得特別香甜，天色已明，他醒來，睜開眼，看見枕邊還在熟睡的亨利，左臂攬著自己的脖子，右手握著自己的手。

亨利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雪后初晴，一抹晨曦從窗簾縫里鉆進來，劃過他挺拔的鼻梁，在英俊的臉龐上熠熠發(fā)光。

望著那張怎么也看不夠的臉，他緩緩抽出手，用掌心輕輕貼住亨利的面頰，肌膚的溫?zé)嵋鐫M他的手掌，也充盈著他的心。

停留了好久，他起床，沐浴，接著，將亨利的衣物放入洗衣機，在衣櫥里為他挑選睡衣。

文森特的睡衣很多，可是，都是女式的，他找了半天，終于找出一件黑色的寬袍，沒有花邊，比較中性，于是拿出來，掛在沐浴間。

衣服洗好烘干，他熨平，疊好，放在枕邊。

接著，他進了廚房，煮咖啡，烤面包。

在這個圣誕節(jié)的早晨，聞名歐洲的賭王文森特，在為自己的男友洗衣煮飯做家務(wù)，忙得不亦樂乎。

一切準備好，亨利還沒醒，文森特坐到他身邊，靠著床背，點燃一支煙，慢慢吐著煙圈，等他醒來。

一支煙抽完，亨利終于睜開了眼睛。

文森特微笑，用手語說：“親愛的，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文森！”亨利比劃。

“餓了吧？我去拿早餐?！蔽纳馗┫律碜?，用嘴唇碰了碰亨利的鼻尖，起身離開。

亨利起床，進了浴室。

沐浴出來，他穿上了文森特準備的睡衣。

一股nongnong的咖啡香飄進來，文森特端著早餐盤進了房間，擱在床桌上，對他示意：“快來吧！吃完收拾東西去機場?！?/br>
亨利感動極了。

“親愛的，你要把我寵壞了！”亨利對文森特做著手勢，然后，張開雙臂。

文森特撲進了他的懷中。

亨利擁住文森特，吻他的嘴，嘗到了淡淡的煙草味，一種令他心馳神蕩的幸福味道。

“我愛你”，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親口對他說出這三個字……

☆、第三十章四伏殺機

新年第二天，文森特帶著亨利從瑞士回到倫敦。

亨利正式升任賭場總管，賭場業(yè)務(wù)繁忙，他和文森特都如上緊的發(fā)條高速運轉(zhuǎn)，因此，賭場營業(yè)了十幾天，除了工作接觸，他們私底下一次都沒約過。亨利想念文森特的時候，就會給他發(fā)情意綿綿的短信，剛開始文森特會秒回，幾次之后，文森特告訴他，他倆的事，若自己不主動找他，就不要聯(lián)系自己。

亨利莫名擔(dān)心起來，文森特的心，他從來都覺得捉摸不定。那天，文森特抱住他在耳朵后自言自語地說愛他，回想起來就像一場夢，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懷鬼胎，他只有在文森特的懷里時才敢相信他是愛他的，一旦離開他，他總是疑神疑鬼，擔(dān)心臥底身份暴露將永遠失去他。圣誕節(jié)以前，他只是盼望明確兩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明確了，他依然日日為自己的愛忐忑不安。他有時候沖動到想跟他坦白一切，但是他明白，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建立在他是聾啞人的基礎(chǔ)上。

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擁有一份坦蕩地愛情？亨利陷入新的苦惱之中。

快樂很快再次來臨。接下來的周一，是賭城管理層調(diào)休的日子，文森特約亨利晚上一起看電影，幾家著名的電影院在播放去年的佳片，配有字幕，很適合聾啞人。他先讓亨利挑影片，私家影院TheLexi的，浴缸電影院HotTub的，以及五星級西餐廳影院TheLounge的。

亨利選了自己最感興趣的題材。

傍晚，亨利從東郊轉(zhuǎn)地鐵到達皇后大道，文森特開車到地鐵口接他。

汽車在影院車庫停好，亨利迫不及待地跑到駕駛室外，將文森特抱下來，把他壓在汽車門上一通狂吻，釋放自己愛的忐忑和思念的煎熬，文森特被他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