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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能夠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里變得這么清淡,不靠近一些都察覺不到,看來這些尸體已經(jīng)被擺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尸體聞起來像是做了防腐處理,但因為放置時間略長,防腐處理的效果已經(jīng)減弱,每具尸體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腐爛。毛茸可愛的玩偶服搭著腐爛的尸體,對視覺很有沖擊力。克萊因和王銘柯也先后走到江珩身旁,張芳晴因為不敢靠近,所以就讓她暫時呆在靠門口的地方。“這誰干的,有夠惡心,把人的尸體跟玩偶縫在一起?!笨巳R因皺著眉頭,被夾雜著防腐液體與尸體腐爛的味道熏得反胃。江珩明智地屏住鼻息,沒讓自己的嗅覺受難,他聲音悶悶的:“那只怪物所說的制作成玩偶,制作的過程估計就是這樣的?!?/br>王銘柯捂住口鼻,他盡量不去想陳嫻的尸體會被怎樣對待,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感到惡心與憎惡。房間內(nèi)除了這些被草草地縫合一半的尸體外,沒有其他東西,自然也沒有眾人想象中通往墻外的道路。克萊因嘟囔道:“居然沒有通路,不過也是,如果這里有通路的話,應(yīng)該在門外就有一群人守著了?!?/br>眾人多多少少都明白這一點,在短暫的失落后很快就恢復心態(tài)。認真打量房間的布置后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布置都十分簡陋,看起來有點像某種廢棄的倉庫,只不過這個倉庫里裝的不是一般的廢品。“這些也許是失敗品,否則不會這么隨意地擺放在這個偏僻的房間內(nèi)?!苯駫吡艘蝗|倒西歪的“失敗品”,有了個猜想。但王銘柯仍有疑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還有人經(jīng)常來看這些失敗品?難道這些失敗品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嗎?”這時候,本來站得遠遠的張芳晴大著膽子走過來,小聲地提醒道:“右邊的角落里好像有張紙?!?/br>張芳晴指出的角落里的確有張紙,紙張保存得還算完整,只有邊角處像是被燒過一般,呈現(xiàn)出焦黃色。江珩捏著那張紙,王銘柯走過來,提著油燈給他照明。“致我親愛的貝尼亞,從你的死亡開始,我便日夜不能安眠?!?/br>“是我親手將你送入地獄,狠心將你拋棄?!?/br>“可是貝尼亞,我是如此的后悔?!?/br>“我想起了一切,想起了我曾經(jīng)也同你一樣。但我的后悔并不能召回你的靈魂?!?/br>“失敗讓你回到我的身邊,可你再也不會想從前那般沖著我露出笑臉。”“我會經(jīng)常來看望你的,我會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的罪惡,哪怕我永遠無法贖罪,我也將永永遠遠地陪伴著你,度過每一個黑夜?!?/br>紙上似乎寫滿了一個罪人的自述,他的內(nèi)心充滿著對那位貝尼亞的懺悔,對于自己導致了貝尼亞死亡的事情無比地痛恨與懊悔。“貝尼亞?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克萊因說。王銘柯忽然蹲下身,湊到旁邊一具斜靠著墻坐在地上的尸體上,他剛剛眼角余光掃到了一個閃閃發(fā)光的東西。“王銘柯?”江珩困惑地低頭,看著王銘柯的舉動。王銘柯舉著油燈,燈光照耀下,那個東西反射的光芒更顯眼了,他馬上就找到了它。是一條項鏈,上面上掛著一個銀戒指,它被放置在那具尸體略微蜷起的手上。王銘柯?lián)炱饋?,但是他拿著油燈,不太好檢查它,干脆遞給江珩。項鏈本身沒什么信息,但上面串著的戒指內(nèi)側(cè)好像有刻字。江珩拿著戒指,靠到王銘柯身旁,肩膀差點挨到王銘柯身上。王銘柯低頭就看見江珩被燈光暈染的卷翹眼睫,他盯了一會兒,然后不自在地別過頭,還假意地咳了一聲,引得江珩覷了他一眼。王銘柯把油燈舉得離江珩近了一點,假裝無事發(fā)生。江珩腕上的銀手鏈震動起來,像是發(fā)火了一樣。江珩明顯感覺到了手鏈的異常,不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鏈,又戳了戳它。但很快震動就停止了,他也再看不出什么異常,便無所謂地繼續(xù)研究戒指了。“TomydearBenia.”戒指內(nèi)側(cè)的刻字很粗糙,應(yīng)該不是聘請工匠來刻的,極有可能是某人自己動手刻下的。“貝尼亞?”江珩念道。王銘柯聞言:“這不是剛剛那張紙上提到的名字嗎?”江珩低頭去看這枚戒指,或者說這串項鏈的所屬者,那具坐在地上的尸體。“這是一具女尸?!苯穸紫聛恚嚯x觀察那具尸體,“她被很好地保存了,基本沒有開始腐爛?!?/br>“紙上所寫的‘貝尼亞’,應(yīng)該就是她?!?/br>克萊因被兩人擠在外頭,心急之下倒是急中生智道:“會不會是那個天天來這破房間的人寫的那張紙,既然他對這位貝尼亞小姐很內(nèi)疚,他應(yīng)該會天天來懺悔吧。”江珩把項鏈物歸原主,然后站起身。“克萊因的推測恐怕是對的?!苯窕瘟嘶文菑埣?,紙張拍打著空氣發(fā)出細微的破空聲,“這張紙上也寫了‘我會經(jīng)常來看望你的,我會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的罪惡,哪怕我永遠無法贖罪,我也將永永遠遠地陪伴著你,度過每一個黑夜?!?/br>江珩慢悠悠地念出紙上的最后一句話。得到肯定的克萊因,又開始有點膨脹了。江珩軟和地笑笑:“幸好我們是白天的時候來的,不然可能會跟他迎面撞上?!?/br>克萊因茫然地“???”了一聲。王銘柯反應(yīng)很快:“你是說‘度過每一個黑夜’?”江珩點點頭:“那位來看望貝尼亞的??蛻?yīng)該每天晚上都呆在這里,而且一呆就是一個晚上?!?/br>張芳晴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整個晚上和尸體呆在一起……”想想就覺得可怕。江珩將拿著紙張也小心地放在貝尼亞微張的手上,貼心地把有點分量的項鏈壓在上面,防止紙張一吹就跑。做完這些,他安心地松了口氣,接著無意識地輕輕吸了口氣。距離的拉近,使嗆人的防腐液味撲面而來,江珩被嗆了下,鼻子里一下子盈滿了酸意。大意了。他紅著眼圈揉了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白皙的臉頰泛起淡粉色,可憐又可愛。張芳晴彎下腰,手忙腳亂地拍拍江珩的背:“沒事吧,江珩?”江珩眼眸泛著水光:“沒事?!彼酒鹕恚那呐擦藥撞?,遠離尸體們。畢竟味道實在有點嗆。江珩的眼圈還微微紅著,聲音也跟著軟得一塌糊涂:“對于我們來說,和尸體呆上一整晚也許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對那位經(jīng)常造訪的人來說,也許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了?!?/br>畢竟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