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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搓手指,趁手上的顏料沒有干涸,把顏料給搓掉了。搓掉了顏料后,江珩皺了皺鼻子,總感覺自己手上有股若隱若現(xiàn)的腥味。他抬手聞了聞剛剛沾到顏料的地方,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間。這幅畫該不會是用血做的顏料吧,江珩沉思。但王銘柯他們正就著他的話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樣子,他有點不好意思去打斷。“我覺得江珩說的挺有可能,說不定是古堡主人自己畫好了掛上去裝飾的,待會找找有沒有畫室,古堡主人也許還留在那里。”林玥下了個結(jié)論,終止了討論。可能是看他們沒有人理它,二樓的叫喊聲更大了,撓門聲也越來越刺耳,到最后干脆不耐煩地開始哐哐哐砸門。江珩又把耳朵捂起來了,他小聲埋怨道:“好吵呀,它怎么一點耐心都沒有?!闭Z氣里是小小的不滿,他有些生氣地鼓了鼓面頰。一時間砸門聲和鬼喊聲都停止了。三人再次齊齊望向江珩,江珩還維持著氣鼓鼓的模樣,整個人都無辜又可憐。林玥小聲道:“它該不會真的聽見了吧?!?/br>王銘柯壓低了聲音:“江珩說得這么小聲,它也聽得到?真是見鬼了?!?/br>王銘柯說完,大家都沉默了,可不就是見鬼了嗎。張世林打破沉默:“那它也太小心眼了吧?!彼鴫旱土松ぷ樱贿^他的聲音本來就比較粗,壓低了后聽著就像鴨子叫。就在這時,砸門聲還有鬼叫聲重新響起了,把大家注意力重新吸引了過去。可能是張世林說它小心眼壓垮了它最后的耐心,它這次砸得更用力,叫得更大聲了。眾人沒再耽擱,打算先去那間發(fā)出聲響的房間瞧瞧,待會再去找畫室。發(fā)出聲響的房間在走廊一邊的盡頭處,幾人來到房門前,剛剛還震得人耳朵都要聾了的巨響全都消失了。江珩眨了眨眼,猶豫地小聲道:“它是不是累了啊?!?/br>林玥應(yīng)道:“估計是吧,它砸了挺久了,邊砸還邊喊?!?/br>王銘柯說:“別說了,待會它又開始,讓它歇一會兒吧?!?/br>江珩聽話地點點頭,正準(zhǔn)備上前把門打開,結(jié)果張世林突然沖上前來,把他給擠開。“小弱雞就別爭著當(dāng)先鋒了?!睆埵懒钟盟墓喩汉莺莸卣f,然后自己開了門。房間出乎意外的整潔,沒有任何鬼影。林玥松了口氣:“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面撲來一個鬼了,沒想到居然沒有開門殺?!?/br>眾人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除了一個上了鎖的小密碼盒外,沒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東西。江珩把密碼盒拿起來,左右晃了晃,盒子里的東西和鐵壁撞擊,發(fā)出脆響。“應(yīng)該是個小金屬物。不知道哪里有這個盒子的密碼,應(yīng)該需要四個數(shù)字。“王銘柯瞧了眼密碼盒上的密碼鎖,撥弄了一下說。“先拿著吧?!蓖蹉懣掳衙艽a盒收到了身上。兩人身后,林玥忽然驚疑不定地叫了聲:“奇怪?這個古堡都沒有通電,為什么會在這里放一個電視?”江珩聞聲,同王銘柯一起轉(zhuǎn)身走到林玥身旁。張世林說:“一般這時候,電視會突然亮起來,然后從里面爬一個貞子出來?!痹捯魟偮?,那臺安靜如雞的電視機突然亮起了雪花屏,滋滋啦啦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響起,讓人毛骨悚然。林玥差點維持不住淑女的形象,她努力地忍耐住想罵人的暴躁情緒:“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電視機亮了一會兒,忽然跳出了一口井的畫面。這回王銘柯也想罵人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鬼披散著如瀑般的頭發(fā),開始緩慢地從井里爬出來。林玥看著這經(jīng)典一幕,不知為何心里居然沒有特別害怕:“貞子都只有一套衣服嗎?”她忍不住嘀咕道。王銘柯注視著女鬼濃密的頭發(fā):“她頭發(fā)好多,有點羨慕。”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人近中年,禿頭危機真是令人畏懼。張世林開口:“她怎么爬得那么慢。”女鬼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本來才從井口爬出一半,一下子飛速地挪動著四肢,爬行速度快得像八只腳的蜘蛛,直接瞬移到電視屏幕前。張世林盯著眾人幽怨的目光,干笑著后退了兩步。電視機那,女鬼已經(jīng)把一只手伸了出來,慘白色的手上有些地方已經(jīng)腐爛長蛆,白色的蛆在暗紅色的血rou里蠕動著胖胖的身體,畫面格外有沖擊力。林玥看得快吐了,她害怕地后退到門口,想趁女鬼還沒爬出來,從房間里跑出去。她轉(zhuǎn)動門把手想把門打開,發(fā)現(xiàn)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反鎖了。林玥欲哭無淚:“我就知道,沒有開門殺,還有關(guān)門殺!”眼看著女鬼整個都要爬出來了,幾個人都沒有什么頭緒,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爬。女鬼看見一群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得意般地把嘴咧開到耳根,露出鋒利的兩排尖牙,亮著同樣銳利的長指甲,發(fā)出尖銳高亢的嘲笑聲。江珩離女鬼最近,剛剛連王銘柯都被女鬼手上的活蛆給惡心到,后退了幾步,就他沒有退。四個人里面他對女鬼的笑聲還有表情感受最清晰。江珩被近在咫尺的女鬼笑得頭皮一炸,又看到她咧著的血盆大口,被嚇得抓住了女鬼的頭。這個時候女鬼只差半只腳還沒出來了。趁女鬼還沒完全爬出來,電視機上還留著她爬出來的通路,江珩硬是抓著女鬼的頭,把她重新塞回了電視機里。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毫無停頓,把他身后的三個人全都看傻了。連女鬼都傻了,她茫然地跌坐在電視機里,屁股摔得生疼,一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江珩先不好意思了,他站在電視機前,有些內(nèi)疚地看著被他重新塞回電視機里的女鬼,小聲道起歉來:“對不起哦,你剛剛笑得太丑有點嚇到我了。”他抿了抿嘴,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女鬼依舊愣在原地,頭發(fā)亂蓬蓬地散著,好像還沒有從被一個人類強行塞回電視機里的打擊中走出來。江珩看女鬼沒有反應(yīng),慢吞吞地眨了下眼,標(biāo)志性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你是不是原諒了我了呀?”他聲音柔軟,笑容也透著溫軟之意,看著就是個靦腆青澀的漂亮小青年。江珩說完,開心地轉(zhuǎn)過身,結(jié)果看到其他三個人正抱成一團,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你們怎么啦?”江珩被這復(fù)雜的目光看得愣了愣,輕聲說道,像在安撫他們一樣。王銘柯開始懷疑人生了:“你真的……是新人嗎?”他視線忍不住移到江珩剛剛抓住女鬼的那只手上。江珩的手指修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