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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br> “不必,我自己過去,你指下路就好?!崩淝涞木芙^道。 下人顯然不敢違背冷卿的意思,指了路就匆匆離開了。 順著方向,冷卿很快找到了龐老爺?shù)臅?,還未走近,書房的門卻砰的一聲從里面被人用力踢開了,然后兩個怒氣沖沖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那兩人正是那對一男一女以雙劍和乾坤袋為法器的除妖師。兩人看著迎面走過來的冷卿明顯一頓,最終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兔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小下巴,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早飯的時候冷卿和小和尚都對線索只字不提了。 冷卿對此并無意外,龐老爺和龐管家明顯急不可耐,怎么會安心等他們追查事情始末,尤其是龐老爺自己牽扯在其中的情況下。在察覺到危險之后,龐老爺必定會另外擇人,與其達(dá)成其他協(xié)議,至于什么協(xié)議,無非就是不調(diào)查事情始末,只一心除妖,盡快解決威脅即可,然而現(xiàn)在看來,進(jìn)展并不樂觀。 “大師請進(jìn),來尋龐某有何要事?”龐老爺對剛剛離開的兩個除妖師只字不提,自然而然的轉(zhuǎn)移話題。 “也沒什么要事,就是想問一問關(guān)于桃染一事,剛剛在族長那里回來,才知道桃染與龐老爺還有些淵源?!崩淝湔Z氣相當(dāng)平靜,兔良抱著爪子一呆,沒想到冷卿說起謊來這么淡定。 龐老爺眼中劃過一道流光?!捌鋵嵰菜悴簧鲜裁礈Y源,只是有所耳聞,甚是傾佩,恰逢得知了桃染村的存在,就來了這里?!?/br> 龐老爺?shù)倪@段回答十分圓滑,四兩撥千斤,自認(rèn)為沒有暴露什么信息,然而冷卿卻一瞬間明白,桃染此人想必十分有威望,因此龐老爺才會用傾佩一詞,只是桃染的真正的身份很少為人所知,這龐老爺恰好是知情人之一。 冷卿不動聲色的接著說道?!霸瓉砣绱?,不知龐老爺對桃染酒了解多少?” 提到桃染酒,龐老爺?shù)纳裆珟Я藥追蛛[晦的得意。“別的酒不敢說,然而這桃染酒,龐某可是知之甚詳,各種品質(zhì)均有品嘗,桃染酒養(yǎng)人也醉人,只要嘗過一次,唇齒留香,終生難忘。在龐某這里,桃染酒可以分為三個品階……” 面對龐老爺?shù)奶咸喜唤^,冷卿并未開口打斷,耐心聽了片刻,發(fā)現(xiàn)龐老爺對桃染酒的理解并非自夸,而且自有一套論斷,且十分合理,值得考究,想必如果是愛酒之人,定會與其成為知己。然而冷卿不是,兔良也不是愛酒之人,所以當(dāng)龐老爺意猶未盡的說完之后,冷卿仍舊沒什么情緒變化的開口?!澳驱嬂蠣斂芍?,這世上還有一種桃染酒,名為桃花染?!?/br> 龐老爺此時正是心神放松之時,冷卿的問題猝不及防,讓他得意的表情毫無防備的凝固在臉上。 冷卿卻并未給龐老爺反應(yīng)的時間,緊接著說道。“一種只聞得見桃花香卻聞不見絲毫酒香的酒,一種又叫做女兒紅的酒,一種堪稱酒中極品的酒,一種……仙酒!” 龐老爺?shù)哪樕查g大變,驚愕的看向冷卿,剛要起唇辯駁什么。 冷卿卻冷冷一笑。“所以龐老爺開罪的,究竟是妖?還是仙呢?龐老爺是要除妖?還是弒神?” 第26章 夜 “避妖符篆為什么不起作用?除妖師為什么感覺不到妖靈的到訪?所有法器均不奏效,龐老爺, 你要除的真的是妖嗎?”冷卿的聲音并沒有太強烈的起伏, 然而卻字字戳進(jìn)龐老爺?shù)男母C。 不止龐老爺驚呆在原地, 兔良也木呆呆的坐在冷卿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自從來了桃染村,因為害怕有人吃兔子, 兔良一直和冷卿同進(jìn)同出,所以冷卿看到的聽到的, 兔良也同樣看得到聽得到。 然而直到此時, 兔良才明白, 哪怕看到的是一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得到的信息也是不同的, 仙草不愧是仙草!兔良眼睛亮亮的看向冷卿。 冷卿臉上仍舊冷冷淡淡, 耳朵根卻悄悄的紅了。 好在此時龐老爺已經(jīng)方寸大亂,無暇仔細(xì)觀察冷卿,龐老爺呼吸急促,臉色赤紅,汗水連連。“龐某不知你在說什么, 龐某略感不適,請大師移步!” 龐老爺雖然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卻收效甚微, 顯然冷卿所說的猜測全部正確了。 難怪剛剛那兩個除妖師怒氣沖沖的離開,想來也是意識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前來找龐老爺求證, 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 龐老爺必定透露了一些信息。除妖師得知自己要除的根本不是妖, 甚至很有可能是仙,除妖和弒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弒神的后果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卻因為之前不知情,與龐老爺達(dá)成了某些協(xié)議,不得不繼續(xù),憤怒可想而知。 冷卿要的就是龐老爺心神大亂,自然不會介意龐老爺強硬的送客態(tài)度,冷卿無所謂的起身,向著書房門口而去,在跨出房門的前一刻,冷卿淡淡的丟下一句話。“龐老爺是不敢出府?還是沒辦法出府?” 身后的龐老爺踉蹌了一下,冷卿卻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書房。 這邊,兔良的眼睛亮如火紅寶石,神采奕奕的看著冷卿,然后一臉欣慰的伸爪子拍了拍冷卿的腦門?!伴L大了。”窩邊草有出息了,兔良也頗為與有榮焉。 冷卿???這副老母親看兒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走到拐角位置,確認(rèn)周圍沒有人后,冷卿隨手掐了個隱匿氣息的法訣,又給兔子和自己貼了兩張隱身符。兔良不高興的甩甩腦袋,試圖甩掉貼在腦門上的符篆,剛要開口說話,冷卿卻在嘴邊豎起食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兔良頓時屏住呼吸,不遠(yuǎn)處傳來了腳步聲,是龐管家匆匆向著書房而去。冷卿抱著兔良,靜悄悄的跟在身后,假裝沒看到小兔子扒拉自己腦袋上的隱身符。 兩人跟著龐管家再次進(jìn)了書房,書房里,龐老爺仍舊癱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經(jīng)放棄擦汗,任由汗水流淌。龐管家也是同樣的汗如雨下,胡亂的用衣袖擦了一把,便迫不及待的遞上一封信。 龐老爺見到信封瞬間坐了起來,伸手拿過信封迅速撕開,汗水打濕了信封紙,甚至在展開的信上也留下了兩個濕濕的手指印。看到這么兩個大汗不止的人,冷卿眉頭微微一皺,輕輕走到龐老爺身后,將信上的內(nèi)容收入眼底:自作孽,不可活。 信紙上除了六個字再無其他,龐老爺猶如失掉了最后一分力氣,無力的攤在椅子上,看到龐老爺這副神態(tài),龐管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龐管家的神色又多了幾分絕望,隨后是憤憤不平?!坝燃姨^絕情,當(dāng)年雪域動蕩,若不是老爺相助,他們尤家哪來如今的第一世家!” 龐老爺沉默許久,將手中信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信紙頓時被汗水浸濕,龐老爺?shù)穆曇粲行┑陀钟行├?,加上他特有的陰柔嗓音讓人聽起來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