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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他的言行舉止乃至于任何方面都顯得十分莫名其妙,那些留在船上沒下來的、他的同伴們看起來也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他來之后的第一個要求竟然就是讓特蘭迪亞號押送他前往能夠輕易結束任何人生命的絞刑架,他看起來能力很強,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里,他都沒有嘗試過要從船舷邊上爬上來。但這些都跟亞文無關,他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將關于這個海盜的一切都匯報給安德烈聽。“所以,你最終決定怎么處理這個怪人?”晚上水手們收工休息之后,亞文來到船長室里直接問向安德烈。“他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利益,或者危及到船員安全的事情,”安德烈回答他,“所以在我眼里他不算是威脅,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br>“利益熏心的、可悲的商人,你這可丟給了我一個大難題。”亞文略帶諷刺地說。他并不擔心安德烈會因為這幾句話而感到不悅,反正他這位名義上的船長也從來沒對他客氣過,“那如果我要送他兩把刀,縱容他去城鎮(zhèn)里大展雄風呢?”“可以,不過從我的船上離開后,不許告訴其他人你在我的商會里工作過?!?/br>“無情之人。”亞文笑著搖了搖頭,他用手掌心輕輕摩擦了幾下放在桌上的紙張,說:“好吧,既然你懶得理會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那我就替你解決好了——但你可得跟凱瑟琳好好說說,讓她在指揮船員的時候別從那塊夾板路過,免得又換回一肚子火氣?!?/br>凱瑟琳是安德烈的親生姐妹,他們同樣來自利奧維斯家族,這是許多船員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但在亞文看來這根本算不上秘密,因為船員們不知道只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問過,并不是出于什么原因的刻意隱瞞——上帝!他覺得他這些不怎么年輕但卻分外天真的船員們有時候真的不怎么聰明,沒有結婚的男人和女人住在同一個房子里,既然不是夫妻,那當然就是親人了。或許還有許多年輕的水手心存美好的幻想,認為他們偉大的船長和英姿勃勃的大副之間一定存在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畢竟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親密無間。亞文忍不住笑出了聲。甲板上空無一人,除了船艙口那幾個零星的守夜水手和各個窗戶里透出的火光之外,四周只有難得溫柔的海浪用緩慢的速度奔涌過來,連擊打在船板上時都只發(fā)出一聲聽不太仔細的輕響。靠近船舷的時候,船邊忽然“噗”的一下,像是有什么重物驟然落入了水中。亞文怔了一下,加快腳步走到船舷邊,抓著護欄往下看去。桑塞爾正滿身狼狽地單手抓住繩網的末端,另一只手抹了把臉,睡眼惺忪,看起來應該才剛剛驚醒。“下次睡著前可要記得把自己拴好,海盜。”亞文笑著嘆了聲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無藥可救的白癡,“也是你運氣好,我們這次的行程很短,所以一直在沿岸的淺海航行,晚上還能拋錨休息,不然你可趕不上特蘭迪亞號行進的速度?!?/br>“亞文?!鄙H麪柸嗔藘上卵劬?,往上挪了幾步,讓自己的身體脫離水面,他用無辜的語氣叫著亞文的名字,聽起來還真像是一個不幸落水的可憐人,“雖然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但我還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桑塞爾,你如果這么快就忘了,我會很傷心的......”“可惜的是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在傷心。”亞文嗤笑一聲,然后抬了抬下巴,“上來吧?!?/br>“上去?”桑塞爾雖然這么問著,但眼神卻已經緩緩亮了起來,“上去哪兒?”“我家那位毫無良心可言的船長派遣我來處理你,”亞文說,“但他說的對,你并沒有威脅到我們,所以我不會像那些惡徒一樣隨便傷害你,當然也不會讓你掉進海里,被某一股不知名的海流卷去世界另一頭——所以上來吧,我可以考慮考慮把你綁進倉庫,不受海浪的連續(xù)摧殘?!?/br>☆、Chapter004Chapter004桑塞爾一點點爬到護欄邊上的時候,亞文伸出手制止了他。“在那兒別動,”他說,“先把你的武器交給我?!?/br>“我不會傷害你的?!鄙H麪柶仓?,不太情愿地取下腰間的短刀,遞到亞文手里。亞文接過刀,伸出另一只手將桑塞爾拉了上來。海盜跌坐在甲板上,抖了抖雙腿,他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太順暢,四肢因為長時間懸掛在半空,又偶爾遭受海浪的撲打變得酸軟無力,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著,像是剛從百多米的高山上狂奔而下一樣。亞文分不太清這個陌生的海盜究竟是真的累了,還是依舊在故作姿態(tài),但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就想起了赫雷斯城東邊的一個貧窮山莊。那里的人們每天都努力勞作,一個家庭里如果有五六個孩子的話,就會輪著穿兄姐們替換下來的衣服,穿到最后一個孩子身上的時候,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勉強只保留著遮體的作用——桑塞爾現在的模樣打扮就像極了那些小小的孩子。“真讓我說中了?”亞文打量著他問,“哪位海獸看上你了,將你的衣服撕成這樣?”桑塞爾扯了扯那些斷裂的布料口子,表情茫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劃破的?”亞文將短刀掛在腰帶上,蹲下身體順著桑塞爾的肩膀一路摸下去,一寸寸的尋找著,連大腿內側都沒放過。“你做什么呢?”桑塞爾扭著身體,露出一個如同剛墜入愛河的小女孩兒般扭捏的笑容,“你要是想摸的話,我們可以去你房間里慢慢......嘶!”亞文冷笑著死死掐住他小腿肚上的皮rou,從他的皮靴里抽出一把折疊小刀,“忘了說一句,在接下來這最后的幾天里,也不許再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就算你把自己想象成姑娘,這里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女士看待?!彼〉?,和之前那把帶鞘的刀放在了一起。桑塞爾眼巴巴的看著亞文拿走自己最后的小刀,只好極不情愿地收回了臉上惡心做作的笑容,“不是女士也可以發(fā)生關系啊?!?/br>“有過經驗?”“沒有。”“那就好。”亞文再次笑得瞇起了眼睛,“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你要是再這樣破壞這艘船上的氣氛,我不僅會讓你領略一下各種不同人的味道,同時也完全不介意讓野獸們也來嘗嘗鮮。”“你果然兇得很,真對我胃口。”桑塞爾滿意地看著他,有點像是正在注視著自己長大成人的兒子的那種目光。亞文回望著那種奇怪的慈祥目光,實在是哭笑不得,“跟我來吧,別在這里影響別人休息?!?/br>“去哪兒?倉庫嗎?”“我的房間?!眮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