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嗯，對……找個可靠點兒的……”

許麓州的辦事效率挺高，幾天之后蘇烈就拿到了厚厚一疊照片，全是沈桐的。他把照片翻了個遍，忽地摔在了茶幾上。

許麓州問：“怎么了烈哥，不滿意？”

蘇烈：“你自己看。”

許麓州把照片一張一張翻過去，客觀地評價道：“嗯，這張拍得還不錯，角度不錯，構(gòu)圖也不錯……這張光線很加分，很有藝術(shù)感……”

蘇烈皺眉：“發(fā)現(xiàn)問題了嗎？”

“?。俊痹S麓州捏著下巴，“拍得很好啊，到底什么問題？”

“拍得好就是問題！”蘇烈從他手里奪過照片，對坐在旁邊的一個青年道，“拍藝術(shù)照呢？出專輯呢？哥們兒你是私家偵探，請你來是要你找線索的，不是調(diào)角度拍大片兒！”

許麓州一拍腦袋：“是吼，我說楚杭哥哥哎，你這是辦的什么事兒啊，這不什么東西都沒找出來嘛，弄了一堆這什么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他呢……”

楚杭笑了一下：“別見怪，我……副業(yè)是私家偵探，主業(yè)其實是攝影師。再說，找不出來未必是壞事，我跟蹤這幾天發(fā)現(xiàn)他人真的挺好的，是那種出門都會特地帶上一把狗糧的人，你們這片兒的流浪狗都讓他給喂了。這年頭，這樣好心腸的人已經(jīng)不多見了，好好珍惜吧?！?/br>
“……珍惜？”蘇烈再次怒摔照片，“我珍惜他大爺！在家里給猴頭菇喂剩飯，轉(zhuǎn)臉把猴頭菇的狗糧拿出去喂流浪狗，他怎么這么善良啊，善良到我都想一巴掌抽暈他。州子，我難得找你辦一次事兒，你看怎么處理吧?！?/br>
許麓州：“明白，烈哥你放心！”他轉(zhuǎn)向楚杭，“楚杭哥哥哎，我烈哥跟我可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找你是信得過你，你要是干得來這事兒就重新去好好辦，要是干不來可趁早說啊，我也好去找別人?！?/br>
“唉，我看你倆純粹閑的，”楚杭說，“行吧，我再跟他幾天看看，如果還是沒有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人家就是很好，就是沒有情況。”

許麓州點點頭，望向蘇烈：“嗯……烈哥，是這么個理兒。”

蘇烈：“滾邊兒去。”

許麓州一拍大腿：“就是，楚杭哥哥哎，沒有問題也得給找出點兒問題來，再說這吃軟飯的人他就不可能沒有問題！”

楚杭：“……我盡量?！?/br>
這晚沈桐從外面遛狗回來，跑得滿頭是汗，看見蘇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就和他打招呼：“你回來了啊?！?/br>
蘇烈漫不經(jīng)心地問：“怎么的，被狗遛了？”

沈桐扯了扯襯衫的領(lǐng)口，露出一小片光潔的皮膚，氣喘吁吁地沖他擺手：“沒有，沒有被狗遛。有、有人跟蹤我?！?/br>
蘇烈心想著肯定是那個楚杭辦事不力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將視線落在沈桐隱約的鎖骨上，又悄悄移到了他泛紅的耳垂，說道：“想多了吧，誰樂意跟蹤你？”

沈桐站在地墊上平復(fù)了一會兒，又幫猴頭菇擦了腳，轉(zhuǎn)頭對他道：“真的，可能是偷狗的呢，畢竟猴頭菇長得這么好看，rou也好吃，難免被人盯上。”

蘇烈滿臉鄙夷：“猴頭菇的rou你吃過？你當(dāng)這里是哪兒，還偷狗？”他忍不住想挖苦幾句，轉(zhuǎn)念一想，這家伙沒意識到是私家偵探跟蹤他更好，便陡然改了口，“可能吧，萬一是有人想趁夜偷狗也說不準(zhǔn)……”

沈桐把猴頭菇的牽引繩取了下來，笑瞇瞇地看著它跑開，對蘇烈道：“你有沒有聞到屋里有好重的酒氣，是不是酒瓶子碎了？”

蘇烈哂笑：“拐彎抹角干什么，直說得了?！?/br>
“好的，”沈桐說，“喝酒容易變成笨蛋，上學(xué)的時候不要喝酒。”

蘇烈不屑：“你管我？以什么身份？”

沈桐說：“我的身份，現(xiàn)在是你……是你準(zhǔn)爸爸?！彼f出最后兩個字時十分沒底氣，說完立即抿了嘴唇。

爸爸這倆字，實在太沉重了。要不是那破書太狠，他連猴頭菇的爸爸都當(dāng)不了。

“準(zhǔn)爸爸？”蘇烈離開沙發(fā)一步步朝他走近，伸出食指戳著他不夠結(jié)實的胸膛，近乎逼迫地問，“你看看你自己，是哪兒有資格當(dāng)別人的準(zhǔn)爸爸，發(fā)育健全了么？毛都長齊了么？”

沈桐眨巴眼：“哪兒，你問哪兒的毛?！?/br>
“……”蘇烈也就隨口一問，不，連隨口一問都算不上，那明明就是故意損他，沒想到這家伙會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問哪兒的毛，簡直神經(jīng)病。

蘇烈戳得更用力了些，罵道：“沈桐！你丫是變態(tài)吧！”

沈桐沒有他高，被戳得往后連退了兩步，卻依然執(zhí)拗地堅持：“變不變態(tài)將來都是你爸爸，等我跟你mama結(jié)了婚，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你不認也不行?！?/br>
“好，好，你帶種啊沈桐。”蘇烈噙著笑的表情看起來頗為險惡，他見沈桐這副明明窩囊卻想逞強的樣子突然有點想欺負，就霍地抬手把他推到了墻根兒，逼至眼前。

“沈桐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其實連個女人都不如，你就是個軟骨頭。還想當(dāng)人家爸爸，你有那能力嗎？我勸你先當(dāng)好小白臉兒，別給我找不痛快，否則的話，怎么來的就怎么給我滾出去?！?/br>
沈桐的眼睛在暗處亮晶晶的，鴉羽般的長睫微微顫動，叫他眼底的光彩忽明忽亮。之后他扣住了蘇烈戳他的那根食指，鉚了勁兒往反向掰：“求你快點把我攆走吧，你以為我愿意搬進來嗎？你們家房間都不夠住，等你mama出差回來我可就得跟你擠一間了。”

蘇烈霎時震驚了，這家伙人前是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背地里果然還有另外一副嘴臉。

食指傳來的疼痛讓他愈發(fā)清醒，連先前的那點酒躁都隨之消散了。他有些意外的興奮，像是野獸發(fā)現(xiàn)了獵物。

說道：“好啊沈桐，你是連那點兒偽裝都要撕下來了是么？”

沈桐：“我沒有偽裝，我一直都是現(xiàn)在這樣的，只是你想當(dāng)然地以為我好欺負?，F(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你不服氣就趕我走，我沒意見?！?/br>
蘇烈：“這么想走，那還答應(yīng)結(jié)婚干什么，裝什么知恩圖報的好人。”

沈桐：“我說是被迫你會相信嗎？”

就在此時，蘇毓回來了。

9.陪我媽睡覺去

蘇毓進門之后就開始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