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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有表現(xiàn)出不適,便放心大膽地深入而下。雖然種種劣跡到了在圈內(nèi)有名的程度,但在面對舒揚的時候,周凌鈞卻總是表現(xiàn)得十分耐心。——那不一樣。還沒有怎么經(jīng)歷過情事的身體在那樣的觸碰之下漸漸有了反應,幾番啟發(fā)下來,他開始主動回應對方的愛撫,直到他隔著衣服感受到了那讓他顫栗不止的欲望。——那些都是為了滿足感官,而對你……是因為愛。他被抱了起來,臥室的門旋即落了鎖,Ricky聽到了那些動靜,從書房里踱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它跳上沙發(fā),用爪子撥弄起那件毛絨絨的家居服,隨后趴了進去。它知道鏟屎官就在那扇門后面,而現(xiàn)在,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擾。第十八章又是一年校歌響起的日子,自這一天的清晨開始,校園里就三三兩兩地分布著身穿畢業(yè)袍的學生。閃光燈此起彼伏地亮起,好像永遠也不知疲倦似的,離校的日子在即,所有人都在以各式各樣的方式宣泄著尚存的精力和心血來潮,仿佛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的青春留下一點最后的瘋狂。“12金融的同學注意了,11點45分在經(jīng)院樓門口拍合照,然后還學士服,現(xiàn)在解散,你們自由活動吧……要找輔導員拍照的不要急,一個一個上?!?/br>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了,蘇至清依然盡忠職守地完成著自己最后的工作。聽到那句帶點玩笑意味的話,班上的學生都不懷好意地望向了程峰。后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看……看我干嘛,我把合影的機會讓給你們了,你們隨意啊,反正我以后有得是機會……”散伙飯那天,程峰和蘇至清終于當著全班的面公開了一回。不同于在其他地方所遭到的誤解和非議,班上的學生大多抱著理解的心態(tài)接受了這件事,還有不少人起哄說要他們當場秀恩愛以抵償這些年來受到的欺騙。涉世未深的學生們總是善良的,這一切或多或少地讓他們得到了些許安慰。“你們小蘇都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說要一個一個上了,你還咽的下這口氣???峰哥,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了?!睆埧〕痔煜虏粊y。“就是,還拍照呢?!笔鎿P迅速接上了話茬,“不過拍就拍吧,別隨便傳云端就行……”“滾滾滾,你們兩個,哪涼快哪呆著去,”眼看對話的畫風越來越糟糕,程峰沒好氣地說,“成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小蘇也是你們能遐想的?我還在這兒呢??!”“沒有沒有,我們怎么可能隨便想那種事情,”舒揚忙正色道,“我們只是覺得你們小蘇挺好的,你說是吧老張?”“那當然,你看剛才畢業(yè)典禮上表揚的那幾個優(yōu)秀輔導員……說實話,和蘇導比差遠了,”想到這里,張俊超惋惜地嘆了口氣,“說起來,要沒有那件事,他拿優(yōu)秀輔導員估計是十拿九穩(wěn)的?!?/br>張俊超口中說的“那件事”,自然就是江冉自殺的那件事。時隔一年半后,這件事情帶給所有人的陰霾漸漸淡了下去,但在蘇至清作為輔導員的履歷上,這件事永遠是一個抹不掉的黑點。此時此刻,這件事再度被張俊超提了起來,氣氛頓時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見舒揚和程峰都沉默了,張俊超這才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慌了神:“那個……反正蘇導都準備出國了,優(yōu)秀輔導員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對吧?”“是啊……”舒揚答道,但口氣卻有些心不在焉,“說起來,峰哥,我們?nèi)ピ瓉砟情g寢室看看吧?”今天的畢業(yè)典禮上本來應該也有江冉的身影,但現(xiàn)在卻缺失了,江冉的一切都被封存在了二十歲前的那個中午,以及他們的記憶里。“嗯。”程峰點了點頭,“走吧?!?/br>張俊超聽著他們的對話畫風急轉(zhuǎn)直下,愣了片刻,終于回過神來:“那個……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br>“不用,我們?nèi)トゾ突貋?,”舒揚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在不遠處拿著相機的張家父母,“十一點三刻就還學士服了,和你爸媽一塊多合幾張影?!?/br>冬去春來,12號樓也迎來了一批新的住客,唯獨二樓的整個樓層依然被封鎖著。宿管還認得他們,知道他們快要畢業(yè)了,還額外多寒暄了幾句,隨后便給他們開了門。一年半無人居住,寢室里已經(jīng)滿布塵灰,窗戶嚴絲合縫地關(guān)著,梅雨季節(jié)特有的潮濕和霉變的氣味彌漫在房間里,窗簾的縫隙中漏入幾絲陽光,塵灰在那縷光線之下,在空氣中飛舞著。床板上,貼有三個人名字的貼紙還未揭去。這里沒有新的學生入住,因此,房間里的一切也都還保持著他們搬走時的模樣,和江冉的人生一樣,這間寢室也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你知道嗎?我們剛來報到的時候,二樓一個人都沒有……我媽找了人來幫我打理,我嫌煩,把他們打發(fā)走了……然后一個人坐在這里。你們倆那時候都還沒來報到……第一個來的人,是至清?!?/br>他望著寫著自己名字的位置,微微揚起了嘴角,那個下午的景象仿佛再度出現(xiàn)在眼前。“他說我是他班上第一個來報到的學生,幫我把行李都歸置了,然后請我在食堂吃了頓飯。那是我第一次碰到有一個名義上是‘老師’的人用那樣的態(tài)度對待我,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敬而遠之。他只是單純地感到高興,因為他的學生來了……他就是那樣的人,坐在那里的是任何一個學生,他都會一樣地去幫他打點一切?!?/br>“的確。”舒揚說,他知道蘇至清正是那樣的人。“高考的時候,我父母……他們想把我插到北京的學校去。但我考到這里來了,天高皇帝遠,他們就管不著。他們大概不知道,我一直討厭他們用背后的手段搞定一切,也討厭我生活的那個環(huán)境,討厭那些天天圍繞在身邊曲意奉承的人……那些在名利場里混跡了太久的人。”舒揚靜靜聽著他的自白,沒有打斷他。“他就像是一道光,和我見慣了的那些人截然不同的一道光……后來你們來了,我看著他幫你搞定助學金,給江冉聯(lián)系申請調(diào)研項目,把張俊超拎去上課……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了解得越是多,就越是喜歡他……我知道,我對他而言也是特殊的,雖然班上有很多學生,但是他第一個見到的是我……只有我?!?/br>“所以,你們就在一起了?”“是的……是我先告白的,”程峰深吸了一口氣,“我告訴他這一切,他雖然有些顧慮,但是也接受了……我媽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她覺得是至清教壞了她的好兒子,她找到至清,軟硬兼施,讓他離我遠點……他不答應,我媽就干脆找到了學校,讓他們換輔導員……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后就和我